“谁都不能走!”
庄主弟弟拦在门口,双臂展开,双腿叉开,他怒气冲冲,生生地将路堵住了。左边是屋里,张明远和辛夷杨无念等正在勘查。右边是走廊,参加宴席者在这里,他们来回踱步,叹声叹气。
“找不到我阿兄,”庄主弟弟吼道,“你们都不能走!”
“唉,真是平地忽生千尺浪,这算哪门子事儿啊!”姜子鹤仰天长叹。
“要是还待在这儿,弄不好下一个消失的就是我。”郑观颐忧心忡忡地说道。
如果说韦砚舟消失,尚且可能是偶然,现在庄主也消失了,便成了一桩案子。大家人人自危,谁都可能成为下一个猎物。
老太监本想看韦砚舟的笑话,以解心头之恨,但听闻此言,心又一紧,说道:
“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刺激,我得打道回府。”
老太监说完便走,郑观颐和小孟紧随其后。庄主弟弟想要阻拦,碍于其身份,不敢动武,想了想,突然一把拉住老太监,一把拉住郑观颐,两人谁也挣脱不得。任老太监如何威胁,他自岿然不动。
几人吵吵嚷嚷,惊动了张明远,他迈出门,连忙让庄主弟弟松手,然后上前,轻抚着老太监的胳膊,说道:
“孙公,您是宫里人,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案子还没查清楚,如何能走啊?”
“张县尉,老臣患有头疾,”老太监指着头说,“就这儿,痛啊,不吃药不行。”
“孙公若有方子,我差人抓药便是。”张明远说道,“倘若走了,便有嫌疑了。”
小孟听闻此言,劝道:
“干爹,既然如此,那就等等吧。”
“不走便不走,”胡九郎抱着膀子,“住在庄上,有吃有喝的。”
“你们就是来骗吃骗喝的!”庄主弟弟骂道。
“能吃能喝便是福,大家稍安勿躁,”张明远看着老太监,“孙公,给个面子。”
老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昨天你们没来,消失了一个人,现在你们来了,又消失了一个人。张县尉,我这把老骨头,是圣人准许还乡的,他可不能消失啊!”
张明远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拱拱手,转身回到屋里。
辛夷杨无念等已经勘查完毕,屋里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一切跟往常一样。不过,这两起失踪案略有不同,韦砚舟消失,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上的,庄主消失,门却是开着的。倘若两人是被动消失,凶手为何改变作案手法?
“还有,”杨无念低声说道,“那个孙公,上次没要走,庄主消失了他倒要走。那个胡九郎,上次急着走,现在又不想走了。”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辛夷说道。
“这些人得查查。”
杨无念说完,对张明远耳语了几句,张明远便将老六叫到一旁,吩咐了任务,老六急急跑了出去。张明远安抚好众人,拿着地图,再次搜索山庄,仍一无所获。
很快天便黑了。
张明远思前想后,担心得罪老太监,专门派人去保护他,以弥补白天的冲撞。没曾想老太监大发雷霆,将站岗的人赶走。
“滚,别在这儿碍眼!”
老太监绝想不到,就在他将人赶走的几个时辰后,他成了下一个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