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珑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就晕过去了。众人极力的在平复着她的情绪,这才赶到了秦会长的卧室。
此时的秦会长已经奄奄一息,面无血色、双眼深陷,让人看了不由得鼻子一酸。只有赵金川两只手抱着肩膀,在床边转起了圈,一点悲伤之意都没有。
就在秦会长准备交代后事的时候,赵金川忽然把秦玲珑从床边拉了起来,用手按在了秦会长的心口之上。
其他人不明白什么意思,而花蝶舞却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屋里的人把嘴闭上,不要对他产生干扰。
赵金川行炁运功,施展凝炁化形的修复功法,从丹田之中调出一团真气,打入秦会长的体内,并使其在心脉之中疯狂游走。
很快就发现了心脉受损的地方,连忙又将一团真气打入体内,令其护住经络避免疼痛受苦,先前的那团真气便在他的操控之下,开始了修复心脉的工作。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赵金川收回两团真气,掌中的红光也瞬间消失。用手一拉秦会长的衣领,使其坐直身体,快速绕道背后,举手在他后心的位置猛击三掌。
秦会长眉头一皱,一口黑色的脓血被喷了出来,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唉……终于舒服啦……”
说完,脸上洋溢着轻松的微笑,又一次晕了过去。
花蝶舞急忙询问:“大川,我干爹是不是没事儿了?”
赵金川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治疗心脉受损可是凝炁化形的拿手好戏,秦会长已经没事儿了。”
毕竟赵金川有过亲身经历,所以花蝶舞和陆廉对此深信不疑,可医师在看到秦会长的状态后,却大为惊讶,急忙过去检查。
各种检查器械在秦会长身上不停更换,最后不可思议的说道:“神奇,这可太神奇了,刚刚老爷还是一副油尽灯枯之象,现在竟然全都好了!”
秦玲珑抽啼着问道:“既然我爹已经没事了,可他为什么还没醒啊?”
“老爷他只是单纯的睡着了,醒过来也就彻底没事了。”
秦会长这一觉才睡了半天就醒了过来,众人急忙上前询问身体那里还有不适。秦会长左摸摸右拍拍,除了腰腿疼痛和多年的老病根之外,其他地方如先前一样舒坦。
医师再度检查之后,对众人说道:“老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其他症状也好了大半,在静养一些时日就能康复。”
这么一说,秦玲珑和花蝶舞是欣喜若狂,同时也在赞叹着赵金川的功法精妙绝伦。
看到许久未见的三人,秦会长关切的问道:“你们几个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我按照你们说的那样使用报信符,怎么连一点回应也没有收到啊?”
赵金川惭愧不已:“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刚出城就把身上的报信符弄丢了,所以才没有收到您的求救信号。”
秦会长释然道:“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在担心你们的安危,怕你们也遇到了同样的危险。”
听到这话,赵金川更是惭愧的厉害:“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才让您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自责的话还没有说完,秦会长便将其打断:“傻孩子,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只能怪这世道不公,军阀蛮横。而且,就算你们没有走,他们也会想办法免去我商会会长的职务。毕竟,一个听话的会长,给他们带来的利益会比我多上许多倍。”
为了不让秦会长担心,他们隐瞒了所有经历,只对他说是因为脚程没有沈拓快,从而错失了那四颗铜首。
又闲聊了一会儿,众人准备起身告辞,在临走之前,秦会长对赵金川和陆廉说道:“我已经不是会长了,你们以后也不要这么叫了。我本名叫秦川,若是不弃可以叫我一声秦叔。”
赵金川笑了笑:“晚辈记住了,秦叔还是快些休息吧……”
离开了卧室,小队长李田将几人领到了保卫队的休息室。看着熟悉的场景却已经物是人非,花蝶舞泛起了阵阵心酸,曾经熟悉的面孔还剩不到二十个,忽然觉得自己这个队长当的很不称职。
作为唯一健在的小队长,李田激动的问道:“队长回来了,这种憋屈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可以绝地反击了?”
花蝶舞斩钉截铁的说道:“反击是一定要做的,但绝对不能盲目,免得落入对方的陷阱,这件事还要仔细的计划一下。”
赵金川在一旁琢磨了好一阵,提议道:“经过前几次的鏖战,沈拓和织田空一定把掩藏铜首的位置摸出来了,下一次他们肯定会根据自己的猜测,向铜首靠近。所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加强对铜首的保护,切记加强保护时不要做得太过明显,但也不能让他们看不出来。”
花蝶舞狐疑的问道:“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阻击突袭,不如请君入瓮,只要让他们明确了目标,进攻方向就不会那么乱,我们抵御起来也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花蝶舞听后不禁担忧道:“可这样一来,存放铜首的位置防守压力就变大了,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冒险了?”
“我们可以在沿路铺设炸药,一旦压力过大,就将其引爆来求得自保。之后,我还会在那个地方多贴一些五雷符,这样的话就有了双保险。”
花蝶舞还是不放心:“这办法对织田空来说倒也还好,但沈拓手里掌握的可都是真枪实弹,就凭这些炸药能挡住他们吗?”
赵金川笑了笑:“你别忘了,现在奉军和直军打的正是热闹之时,姓楚的怎么可能把多余的人手和装备浪费在这件事上。”
“就算如此,他手里的人,也要多过我们,其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你想啊,被留下来的士兵,一定是那些战斗力不够强的人,加上他们现在无法补充兵力,所以损兵折将的代价是沈拓无法接受的。只要咱们能挺过前面几轮突袭,剩下的仗也就好打多了。”
保卫队的成员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可以尝试一下。花蝶舞也觉得赵金川所说的话有些道理,便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赵金川气定神闲的说道:“我打算让停课许久的学堂复课,同时也是将咱们已经回来的消息散出去。”
花蝶舞忽然不解道:“就算我们现在的任务是以防守为主,但在防守之时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不是能更好的起到惊吓的作用吗,为什么提前这么早告诉对方咱们回来的消息,难道是要让对方想办法对付我们吗?”
赵金川还是那个状态,解释道:“只有这样,这帮老狐狸才能将铜首藏在何处的马脚露出来,我们才有机会去想办法把铜首弄到自己手里。”
这下,花蝶舞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马上全力支持了起来。
当把复课的消息告诉秦玲珑的时候,令她欢呼雀跃了好一阵,等到冷静下来之后,有些不安的问道:“学校是被封起来的,我们擅自复课,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啊?”
赵金川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查封学校,一定是楚团长搞的鬼,现在他被战事缠身,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来管这件事。而且像巡捕房这样地方,他们最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至于沈拓嘛,散出去的兄弟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所以暂时还不用考虑他。”
秦玲珑听后心里有了底,当即决定亲自把工农学堂复课的消息传给学员们。但是令他们疑惑的是,那些学员在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眼睛里除了惊喜之外,同时还伴随着阵阵恐惧,惊慌之举遍布全身。
为了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众人来到了隋三的家中。可刚一进门,就看到隋三的左腿上缠着碎布,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的老母亲更是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把他们四个人让进了屋子。
隋三听见来人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的那些工友又来看他了,随即打了个哈哈:“来归来啊,今天我可不负责管饭……”
可当他看到这些人的真容时,不由得惊呼了一声:“秦老师!大川哥!怎么是你们?你们没事儿啦?”
虽然不是很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看着他一副惨相,赵金川问道:“我们的事儿不要紧,反倒是你,怎么搞成这个德行了?”
隋三咧嘴一笑,似乎是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他一呲牙,一颗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这都是那个姓孙的财主打的,我现在还能躺在这儿跟你们说话,就算不错的了……”
赵金川觉得十分震惊:“还有比你惨的?那还有命吗?”
隋三的回答到也干脆:“没有了呀,落到那个畜生的手里,能捡回一条命的,就只有我一个。但是啊,我还真挺希望当时就被他给打死了呢。这样,我就不用拖累老娘了……”
说完,隋三跟他母亲双双掉起了眼泪。秦玲珑和花蝶舞将老母亲搀到一旁,安抚着她的情绪。
赵金川目露凶光,挑眉而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