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仅没有听到劝阻的声音,就连陆廉也积极的响应号召,准备参加算帐的队伍。可是当花蝶舞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的时候,却遭到了赵金川的反对。
花蝶舞万分不解,柳眉一挑,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
赵金川马上说明了原因:“因为你要保护学堂的安全,虽然我们可以将孙财主牵制住,但说不准还会有其他人过去捣乱。”
见他说的话有理,花蝶舞也就没再坚持,收拾好应用之物,几个人开始了各自的任务。
赵金川和陆廉两个人凭借着记忆,再次来了这条熟悉的街道,想起了惨死在这里的海木生。当看到好多户人家都挑着碎纸灵幡的时候,无疑是给他们两个人心中的怒火又添了一把干柴。
这一次,在孙财主的家门口,没有了那个牵着狗的小孩,而是换了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在这里守门。看样子应该是刚喝了酒,醉醺醺的斜倚在门板上,怀里还抱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
此时,陆廉忽然提醒了赵金川一句:“师哥,你神功初成,可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万别违背了师父定下来的规矩。”
赵金川淡淡一笑:“师父教咱们的术法不可以对这些从未修炼过的人使用,但师伯所传授的凝炁化形可从来没有这个规矩。”
陆廉听后踏实了下来,拍了拍腰间的木柄手雷,大嘴一咧,笑着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大闹一场了?”
“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只不过,你啥时候带的手雷啊?”
“还不是最近遇到的事儿太多,每次出门我都会带上几颗防身,要不然心里总是没底。”
说着话,两个人抽出随身短刀,来在了孙宅门前。
守门之人醉眼迷离的看了他们一眼,满嘴酒气的说道:“土包子,知道这是哪儿吗,识相的快点滚。”
兄弟二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了门前的三层台阶。守门之人身体一晃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离自己最近的陆廉。可让他们想到的是,自己抓住的竟是对方手中短刀的刀刃,鲜血顿时崩流。
陆廉都没给他喊叫的机会,抽刀出手,下落直刺,直接切断了对方的喉管。守门之人用手捂着脖子,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们,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在动弹。
四周迅速围上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对其指指点点,有认识他们两个的人惊呼一声:“善缘阁的赵金川和陆廉,上一次就是他们把姓孙的家里给砸了。”
也不知怎的这些人竟然鼓起掌来,叫好声响成一片。
赵金川也没有为之动容,而是一只手按在了门板之上,鼻子轻哼一声,那紧闭的大门瞬间变得四分五裂,烟尘随之而起。
院内,孙财主正在陪着儿子玩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他将孩子紧紧的搂在怀里。抬头一看,从门口烟尘之中走进两个人来,只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孙财主将孩子交到下人手中抱到后院,嚣张的说道:“好哇,找还找不着呢,你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好,既然进了这个门,今天你们就别想再走出去了!”
互相不用多说话,心里也都清楚,这两个人是干什么来的。
赵金川满脸怒气,冷冷的说道:“上次有人搅局,才让你捡回了一条狗命,非但不知悔改,而且还变本加厉起来。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先把你的狗命收走!”
说话的时候,孙宅内就聚集了百名打手,而且还有一部分零散人员在向这里慢慢汇聚,那阵势大有将其瞬间撕碎的意思。
孙财主看着身边逐渐增多的人,十分狂妄的说道:“真是大言不惭,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向前挥手,四周围的打手们发出一声暴吼,举起手中武器,向着兄弟二人冲了过来。
赵金川完全不慌,右手掌心朝上,成龙爪状至于面前,漫不经心的对陆廉说道:“这一招我还没起好名字,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陆廉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也没有惊慌,反而显得更加轻松,懒洋洋的答道:“神龙一出,替天行道,我看就叫它代天罚罪吧!”
赵金川的嘴角微微上扬,接受了他的建议,集气于掌心之上,并爆发出夺目的红光。就在那些打手冲到面前的时候,突然爆喝一声:“代天罚罪炁龙诀……”
暴喝声落,在他周围卷起一阵罡风,将刚刚冲上来的打手们瞬间击飞。紧接着从掌心的红光之中,窜出一条红色炁龙,直入云霄。龙吟之声摄人心魄,不仅把院子里的打手和孙财主吓傻了,就连外面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也被吓的纷纷逃走。
赵金川觉得时机成熟,单掌向下一压,巨型炁龙仰天长啸,顷刻化为数十条小龙,转头向下,砸入人群。
孙宅之内瞬间爆炸连天,强烈的气浪将四周的建筑、草木成片推倒,几乎将整个院子夷为平地。
也亏了赵金川收了一部分力量,这才没让后宅和街坊四邻受到波及。但院子里的那些打手,纷纷躺在地上死伤殆尽。有命大未死之人,也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下半辈子也只能躺在病床之上苟活人世了。
只有孙财主未受到一点伤害,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也是赵金川有意而为之。
孙财主从极度的震撼当中,一点一点的缓了过来,看着面前若无其事的两个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同样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被他人威胁。
孙财主双眼通红,脑门上血管变粗,整个人陷入到了一种极度愤怒的状态。捡起地上的钢刀,双手握住高举过头,甩着口水,朝着赵金川的要害部位,扑了过来。
而赵金川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见对方冲到了自己面前,身子稍稍向侧面一闪,使其一刀扎空。虽然没拿孙财主当回事,但也没给他砍出第二刀的机会。
顺势转身,一把扣住握刀的手腕,向上一拧将整条手臂掰到背后,抬腿撞膝,手腕碎裂,使得钢刀脱手。抬起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对着孙财主的后脑就是一招‘砸核桃’。
也就是这一下,差一点将孙财主的眼珠子给砸出来。后者躺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晃晃悠悠的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鼻子、嘴巴、耳朵、眼睛全都流着鲜血,一只手的手腕也完全变了形。孙财主疼的满头是汗,哆哆嗦嗦的对赵金川说道:“上一次我就该直接杀了你……”
赵金川冷冷的回了一句:“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看着孙财主的样子,赵金川有些于心不忍,紧接着又对他说了一句:“事到如今,也是你作恶多端的结果,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拿起地上的刀,自裁谢罪吧!”
说完,他就把身子转了过去。看着赵金川的后背,孙财主脸上满是绝望,他十分清楚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捡起地上的钢刀,看着寒光凛凛的刀刃,满心不甘的对赵金川问了一句:“我若死了,你能放过我的妻儿老小吗?”
赵金川举头望天重重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说道:“我没你那么畜生,你说的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碰。”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放心,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你这样的牲口。”
孙财主重重的点了点头,面露狰狞,眼中邪光一闪,忽然举刀刺向赵金川的后心,并大喊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留给敌人的仁慈就是最大的悲哀,就带着你的仁慈,下地狱去吧!”
赵金川摇头苦笑:“真是死性不改,无药可救……”
背后恶风逼近,赵金川顺势低身,紧跟着转动腰胯一记扫堂腿将孙财主踢倒在地。随后身体向上一翻骑在了对方的身上,拧眉瞪眼满面凶光,丝毫没有同情之色,两个拳头如同雨点一般捶打在他的面门之上,鲜血喷溅一地。
不出片刻,孙财主就被打的面目全非,当场气绝而亡。可赵金川的拳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是要将对方的脑袋锤成肉泥一般。若不是陆廉上前阻拦,还不知道他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肯停手。
陆廉随后问道:“师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一股莫名的悲伤涌现在赵金川的心头。再次摇首叹气,看了看渐晚的天色说道:“回学堂吧,他们应该马上就上课了……”
“那这里怎么办?”
赵金川稍微想了一下,随后再次放出炁龙,将前院和后院统统燃起熊熊烈火。又打出数张避火符到孙宅四周,以免这无情的烈火波及到周围百姓的房屋。
看着眼前的大火,陆廉忽然想到了孙财主的妻儿老小和那些受伤未死之人,急忙说道:“师哥,这畜牲的家眷可都还在里面呢,还有那些受伤未死之人也都在里面躺着呢,这么大的火,他们非得被烧死在里面不可……”
赵金川摇了摇头:“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在专门留了一条无火之路,他们只要不傻,就可以从那里逃走。”
一切安排妥当,兄弟二人准备返回学堂,可就在这时,赵金川忽然感到胸口憋闷,似乎下一刻自己就无法呼吸了一样。眼前金星一片,脑子越来越晕。
刚要伸手去叫陆廉,脚下一软,栽倒在地,当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