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梦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让我突然间想起了自己。
我何曾不是与她一样,面对陆晨的背叛和恶行,心里依然无法割舍。
我们都太傻了,
总觉得不顾一切的付出就一定能换来真正的爱情,可到头来却迷失了自己。
而当我们学着隐忍的那一刻,就注定已经输了。
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女人该去承受的东西太多了。
就像这次的新闻事件,所有的矛头和猜疑都指向了我,根本没有人去探究苏航的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
“苍蝇不叮无缝蛋”、
“你被性侵都是因为你穿的少”,
人们总会无端的用这种言论来谴责女人,可却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待男人。
网络太可怕了,
每每想到那一句句恶毒的语言背后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我就会感到毛骨悚然。
可想而知一旦我和俞初秋那一晚的事要被深挖出来,
肯定没有人去关注我是被陆晨下了药这个原因,必然是一片铺天盖地的谩骂和鄙视。
想想都心颤,真是不应该与俞初秋再有接触了。
虽然我明白此时此刻如果能有个人站出来,以我男朋友的身份去稍作澄清或说明,也许舆论的风向会渐渐的改变。
可就算如此,那站出来的人也不该是他。
毕竟陆晨也在滨州,而且他和我也算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关系。
想到这我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俞初秋,你不该管我的事。”
此话一出他和徐梦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房间内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顿了顿,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
“徐小姐说的没错,我们本来就没见过几面,你没必要自找麻烦。”
或许是他觉得我的语气过于生硬了,俞初秋眸光一沉蹙起了眉头。
“我们是没见过几面,可是我们……”
他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呼吸一滞,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生怕他会说出那晚的事情,赶忙打断了他。
“你……你不该那样对徐小姐。”
慌乱中我随便扔出一句,可似乎像是触碰了他的哪根神经,俞初秋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我对她哪样了?”
他紧蹙着眉头,说完转头看了徐梦一眼,
那一秒他的脸上不仅毫无愧意,反倒还多了一丝丝的冷漠。
这简直像极了那种玩弄了感情又装作无辜的渣男。
此时比起对他的厌恶,刚刚那无缘无故挨的两个耳光似乎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侧首看了看正在抽噎的徐梦,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连我都能看出她的想法,你不懂吗?”
“你可以说自己年轻不懂爱,但请善待爱你的女人。”
“又想搞暧昧又不想负责任,这样的男人最可恶了。”
“她根本没有错,错的是你。”
“感谢你愿意帮我,但我真的不需要。”
说完我转身便走,可对方却忽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你口中的善待是什么意思?”
“难道爱我我就要接受吗?”
“我为什么……”
他抿了抿唇,思索了半晌问道,而这些话在我看来就是强词夺理。
索性我直接打断了他,一字一顿的回道。
“对,你应该接受。”
俞初秋并没有对我的话做出回应,而是停在那看着我,眼神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失落。
“那我现在说爱你,你可以接受我吗?”
他用寡淡的语气反问着,而我却像是被雷劈中了头顶一阵的晕眩,耳边也响起了嗡鸣。
明明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反驳,我还是涨红了脸颊。
“你……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说话间我刻意瞄了一眼旁边的徐梦,对方似乎也从我的声音中听出了羞涩。
她本就阴沉的脸上突然又漫上了一层黑气,那双哭红的眼中也是恨意浓浓。
像极了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看来我如果再不离开,必定会引火烧身的。
“俞初秋,你的心是冰块吗?”
徐梦终于爆发了,可对象却不是我。
随着一声嘶吼,她直接冲了过去一下子抱住了俞初秋。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嚎着不停的重复着那三个字,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同为女人我深感同情,可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偷偷离开了。
我刻意放轻了脚步朝着大门走去,可还是被俞初秋发现了。
就在我要即将离开的一瞬间,身后又一次传来了他的喊声。
“夏沫,你不能出去。”
他还是第壹次这样称呼我,让人感觉怪怪的。就像是上学时被老师点了名一样,莫名的有些紧张。
可我并没有停留,反而还加快了速度,一路小跑的冲了出去,直到跑到大街上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我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你们看,这不是新闻上那个女人吗?”
“对,好像就是和苏航传绯闻的那个女人,叫夏什么来着?”
“叫夏沫,这个女人干得事够恶心的。”
“一看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你们没看刚刚的新闻吗?这女人可真是不简单。”
“……”
身边似乎突然多出了一阵阵的议论声,而那些声音也渐渐的变成了指责和谩骂。
我不敢停下脚步,刻意的低下头寻找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
可就算这样我好像还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总会被人一下子就认出来,然后便开始迎来一波又一波的指责。
这个世界好像突然间多出了无数个卫道士,而那些坚持真理的人呢?他们在哪?
我从始至终都期盼会有一个这样的人站出来,哪怕只是质疑一下那些新闻的真实性,都能让我多一分勇气。可这样的人似乎突然间消失了,这种想法也只能是奢望了。
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就是那样的女人,他们的非议就那么源源不断的灌进我的耳朵,影响着我的思绪,甚至连我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我狼狈的就像是只丧家之犬,连躲带藏的东跑西颠,最后终于在滨河边找到了一个清静的地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