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
太后轻轻咳嗽一声,“皇上,武落珠看中了李长珩,让信得过的人带进去好好检查,看到底是不是天阉之人。”
秦邵扯起唇,“多找几个太监,进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为什么一定要太监?因为太监对净身只事更加了解。
再加上,秦邵看明白了这一切,娇娇是在公然羞辱李长珩。
李长珩五花大绑被送到最近的房间,房间里传来惨叫,好像他挨了打一样。
“啊……别碰我衣服,啊……别碰我,阉人,别碰我!”
他惨叫声不绝于耳,秦邵刚刚知道宋鸾没事,只是喝醉了,于是配合她把这一出戏演完。
“看来几个太监按不住他,不如多找几个进去。”秦邵指挥了几个太监鱼贯而入。
被无数太监盯着看脱衣服的李长珩目呲欲裂。
厌恶从他内心深处不断蔓延,他剧烈呕吐起来。
他讨厌太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曾有太监猥亵过他。
后来他杀了那太监一家,从此之后,他厌恶太监近身,就算是听到太监两个字,都要恶心的不行。
如此多的太监鱼贯而入,房间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太监的眼睛,他最讨厌的太监!
骂到浑身无力。
这些太监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聚在一起议论。
“啧啧,这下面确实没有啊。”
一个太监调笑道,“不,你看错了,是有一点,又细又短,骂我们是阉人,不就是骂他自己吗?”
“太可笑了,没想到武举出身的人,还有个太监。”
“可笑。”
“可笑极了!”
可笑两个字在李长珩耳朵里炸开,他挣扎着痛骂,“阉人,我跟你们不一样,我还有,我还有根!”
“哈哈,你还有这么一点点,够干什么的,还不如专心当个阉人。”
李长珩绝望地看着屋顶,他被坤着不能动,下面赤身露体被众多太监观赏,羞辱,崩溃……交织着两种不同的情绪,几乎要炸了他的脑袋。
他闭上眼眸,满脑子都是宋鸾的模样,心底愤怒滔天。
“宋鸾!今日羞辱之愤,我跟你不共戴天。”
皇上脸色难看,“看来真的是……散了吧,秦邵,这里交给你。”
“是,皇上。”秦邵抬起脚步向房间里走去,身后跟着带刀侍卫,房间内的太监出来之后,唇角还挂着嘲讽的笑容。
武落珠咬紧牙关,猛地扭过头,眼泪横流。
这次她哭得真心,原本心冷了的太后也忍不住道,“别灰心。”
“原来是这样。”二皇子朱云初扯起唇,现在的李长珩生不如死才是真的,还不容易拿下进士的名头,马上就能进入官场,还能迎娶太后的干孙女。
就在他要往上爬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变成了太监。
那简直是生不如死。
皇上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朱云初唇角的笑容顿时散了,不情不愿跟着皇上走。
“还有你们俩,宋鸾就在宫外。”皇上看向曹立和宋七,比起秦邵,这两个也是情根深种的。
曹立捏紧手,率先一步行礼向后走。
皇上带着二皇子离开。
宋七哼了哼,心情很不好。
朱云初跟着皇上,他百无聊赖,一屁股坐到了御书房,“有什么就说。”
“你终于肯露面了,这些年,你并不在皇宫,父皇知道。”
“知道又如何。”
“二皇子,皇上这些年很关心您,不然您的生意畅通无阻,能够建立珍宝阁屹立不倒,不仅是您的经商才能,还有皇上的额外恩典啊。”贴身大太监连忙从中周旋,“皇上一直都记挂您。”
“呵,我都没感动,倒是把你感动的哽咽了,既然在乎,那就把太子之位给我吧,我用不着摄政王,秦邵太碍眼了,宴会离席,今日擅闯皇宫,保不齐哪一天就翻天了。”朱云初语气平淡。
太监吓得脸色一白,储君之争,哪有放在明面上的,这二皇子还直接伸手就要太子之位,这也太狂了。
“你若是做太子,为何之前要经商,现在又要做太子。”
“因为没遇上我喜欢的人。”朱云初扯起唇,“反正不给我,我也是要争一争的,富可敌国的财富,不正是国库空虚的上京需要的吗?”
“你……”
“石林,抬进来吧。”
石林拱手行礼,虽然跟着少爷见过不少世面,可当着皇上的面,他还是有一点发怵的。
“皇上,这些都是我们少……二皇子的私产的冰山一角。”
鱼贯而入的公公捧着奇珍异宝,侍卫搬着几百斤一箱的黄金。
御书房顿时蓬荜生辉。
朱云初早就知道,皇室账务冗杂入不敷出,旁的都好说,大将战士开拔的物资才是最不能少的。
他带来的这些,都是及时雨。
朱云初扯起唇,“父皇,看看这些,还有太子跟杜贵妃通奸的秘密,能不能换我想要的。”
“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我要天下,也要美人。”朱云初忽然皱紧眉头,“也要秦邵做不成摄政王,要父皇收回圣旨。”
“不可,秦邵配得上摄政王的身份,若是不给他,恐怕增添许多祸患,更何况,你不能与他为敌,手足相残!”
朱云初嗤笑,“什么手足,你跟秦国公拜了把兄弟,我跟秦邵还成兄弟俩了?”
皇上目光幽深,坐到御书房的椅子上,摩擦着扶手栩栩如生的龙头。
“总之,不用忌惮他,封王,本就是他应得的。”
房间外,秦邵手指摩擦着翠绿的扳指,本来打算要杀了他的。
看样子,应该不用杀了。
李长珩趴在地上,表情惶恐又狰狞,如同刍狗。
“侯爷看来是不想管你了。”秦邵的衣服被李长珩扯住,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将他一脚踹开,“娇娇若是有事,我会把你千刀万剐,李长珩,你应该庆幸。”
李长珩被踹开,这一脚让他小腹剧痛,他费力地抬着头仰着脸看着高高在上,俊美无双的秦邵。
同样都是男人,秦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公平。
就算宋鸾不喜欢秦邵,他仍然有手段让宋鸾身边只有他一个男人。
“不公平……”李长珩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不……”
公平?
秦邵只觉得从李长珩耳朵里听到这两个字很可笑。
一个不择手段卖国求荣的人,为什么要求公平,做了那么多亏心事。
“我知道,你曾经卖国求荣,可我还会留你一条狗命。”
李长珩眼神惊恐,他瞪着秦邵,“你……你早就知道。”
秦邵懒得看李长珩,“我让你活命,让你做最底层的人,被人踩踏,就这样潦草一生,如何?”
“你要做什么……啊!”
李长珩捂住腿,骨折碎裂的声音沉闷又透着一股清脆。
他惨叫着,秦邵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外。
宋七从院子的角落中走出来,看了一眼秦邵的方向,快步走进了房间。
“救命,救命……”
李长珩嗓音沙哑的可怕,他的腿痛得剧烈,如果没有人管自己,自己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
倏忽间,他似乎听到了一点脚步声,连忙道,“落珠是你吗?你来救我了是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那些害我的人,这几个男人都是为了宋鸾故意摸黑我,我并非天阉……”
写着止疼药的瓶子扔到他的手边,李长珩大汗淋漓来不及考虑直接嚼碎了咽下去,喘着粗气,总算是缓了一口气。
可目光中看到了宋七,他浑身又紧绷起来。
“止疼药,不要疼死了。”宋七面无表情,“我有事问你。”
“我跟你没什么说的,要杀要剐……”
“行。”宋七拔出短刀,寒光闪闪,“没人看到我进来,秦邵不会在意手底下多一条亡魂的。”
李长珩吞咽口水,腿部的疼痛总算是减轻了片刻,他心中生出挣扎着活下去的希望,咬紧牙关。
“你要问什么。”
“这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经常倒卖军情,给邻国,尤其是辽国,西域,都跟你来往密切。”
“你怎么找到的!”
李长珩急得大喊,这是诛九族的罪名,他自从打通经脉功夫高强之后就把自己倒卖军情的接头的人杀了,抹掉了线索,这些来往书信原本是打算烧掉的。
可是他怕最终还是东窗事发,不得不逃亡其他国家,为了留下为辽国西域做事的证据有一条退路,所以藏在了很隐蔽的房梁之中,没想到还是被宋七找到了……
此人带给他的震撼越来越多了,明明只是一个仆人,如何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宋鸾真是好运气,这样的仆人被她买下挖掘,成了她的一大助力。
“你既然倒卖自己国家的军情给其他国家,应该比旁人更了解他们,辽国驻守边塞的将军郭东风有什么致命缺点。”
“你到底要做什么,郭东风是辽国大将,他……就连秦邵恐怕都打不过,你要做什么,疯了吗?”
“说出来有价值的线索,东西全部给你,说不出,我就交给皇上,直接重赏我,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