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不上皇上的重赏，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线索。”
“我要更多的钱，跟你一样去倒卖军情赚钱，难以理解？郭东风出手阔绰，地位高，我只跟他合作。”
煽动战争，小姐会生气，她那么善良……宋七想到了别的立功法子。
举国上下最忌惮最讨厌的辽国大将郭东风，他来杀。
所以宋七要孤身前往，取让上京皇帝忌惮的大将首级，此人要恶贯满盈，对边土百姓肆意屠戮之人。
李长珩理解了，宋七讨好郭东风，把自己出卖给他。
现在想在他这里套取有用的信息。
没想到，宋七表面上看着忠心耿耿，实际上……也好。
只要宋七跟郭东风来往，也跟自己是一条蚂蚱上的了。
互相捏着把柄，就不怕他曾经的秘密被捣出去。
宋七没有耐心，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如今我比你更有资格倒卖军情，你助我跟他联系上。”
“好。”
李长珩看着受伤的腿，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宋七眼神闪过杀意，等他跟郭东风搭上线，取得对方信任，自己就将没用的李长珩毒哑。
断腿毒哑的阉人，会过上什么好日子？
他自从进了军营之后，就明白一个道理，一味地软弱，只会让欺负小姐的人更加得意忘形。
……
宫外，宋鸾坐在马车上，曹立站在侧窗之外，“真的没事？”
他已经忍不住问了好几遍，自己在乎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不知道自己这算什么喜欢。
“我真的没事。”宋鸾扯起唇笑着摇头，“我跟侍卫说我还中着毒，只是想让李长珩出丑，免得你们为我白讨回公道了。”
“那就好。”曹立松了口气，“若是你有其他事，务必告诉我，只要我能做的，义不容辞。”
能让刚正不阿的未来首辅说出这样偏爱的话，宋鸾有些怔然。
“哦……”
她应了一声，反正这关系早晚都能用上，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朋友多，肯定是没坏事。
“宫中规矩繁多，李长珩敢在宴会下毒，虽然没有实证，可秦邵耳目众多，他说是李长珩自然就听他一锤之因，你也不要松懈，二皇子和你身边之人都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这谆谆教诲，忧心忡忡，宋鸾听了不烦，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曹立为她着想的太多了。
“晓得了，师傅，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站稳脚跟之前，不要跟三哥明争暗斗，养精蓄锐，终有一天内阁有你一片之地，你能文，他能武，你们俩友好相处……我觉得才是双赢。”
“不必忧心我。”
曹立听进去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宋鸾是担心他跟秦邵斗，还是担心他斗不过？他更希望是后一种。
宋鸾伸手挑开帘子，唇角缓和，“师傅，慢些回去。”
曹立望着她微微苍白的唇不掩饰风华之姿，鬓角发丝垂落随风飘扬，馨香隐约扑鼻不刺鼻……
她的眸似春水，又含着狡黠天真。
曹立捏紧掌心，他从未盯着任何女子失态过，唯有宋鸾。
宋鸾望着曹立红了的耳尖，这年少老成之人还会红脸，她觉得稀奇。
这可是未来的首辅，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不苟言笑，说话非常有一套的文人只首。
他也会因为站在女子身边脸红吗？
趴在窗口上，伸手点了点他的耳朵，“我试试热不热。”
“宋鸾……”曹立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一步，望着她目光震颤又无奈，“你是女子，在做什么。”
宋鸾挑眉笑道，“师傅，我只是摸一摸是不是烫的。”
曹立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可克己复礼的思想让他十分不适应。
尤其是感受到宋鸾主动的触碰，心底波动涟漪，一圈一圈，让他心神不宁，渴望更多，又怕得不到。
“……轮到你调笑我来了。”曹立正色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秦邵？你可不情不愿被他……霸占？”
宋鸾捏紧掌心，她不喜欢秦邵的事，怎么大家都看出来了。
二皇子朱云初也是一脸笃定。
如今曹立也能感觉出来。
她说不准日后还真的要靠他一臂之力，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在心里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师傅，于是诚实道。
“三哥对我恩重如山，可我只把他当哥哥。”
宋鸾从没觉得嫁人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好的，只要合适也可以嫁，可若是嫁给三哥，她没有做好准备。
一方面身体承受不住，一方面……她还是把三哥当长兄。
“那我知道了，你不要勉强自己，就算秦邵逼迫你嫁给他，我会为你周旋。”
这口气中有一丝的如释重负，幸好，还来得及……她的心里还没有任何人。
宋鸾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松开帘子，受到惊吓一般。
“秦邵来了。”
想到刚才她跟秦邵说的那些话，她没有心思跟曹立寒暄了。
曹立也看到了黑着脸大步走过来的秦邵，行了礼。
“王爷。”
如今秦邵在皇上口中已经被称为摄政王，故没有册封圣旨，也是名副其实的王爷了，就差走几步规矩。
秦邵俊脸阴沉，他给宋鸾找解药，收拾李长珩，得罪太后，宋鸾在这里跟一个外男聊的开心？
“曹状元郎很关心宋鸾，说服了皇上同意抓捕李长珩，我竟然不知我妹妹跟你有什么渊源。”
“她是我学生。”
“哦，原来如此。”秦邵打量他一眼，扯起唇，“你这师傅做得好，很负责，也幸好本王剿灭春闱舞弊之人，才能让你这等真才实学之人走进内阁。”
曹立心中迅速明白了秦邵的意思。
上京的水浑不浑，就看秦邵是怎么想的，他想让水至清，则水清，想让水浑，则贪官污吏舞弊横行……
秦邵是说，他能够主宰一切，能让春闱干净广纳贤才，也能让朝堂污秽，戕害重臣，旁人是生是死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是警告。
难以察觉的警告。
“王爷对曹某的恩情，曹某心中有数，改日定当投桃报李。”
“我只要你，好好做师傅就好。”秦邵丢下这一句，上了马车。
曹立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他舒了一口气。
捏紧的掌心迟迟没有松开。
这样横行霸道的人霸占一朵娇弱的花儿，花儿还有生长的空间吗？
无论如何，他都要在内阁站稳脚跟，只有拥有话语权，多方制衡秦邵，宋鸾才真的安全。
……
马车上，死一般的寂静。
宋鸾觉得自己要被秦邵炙热的目光盯出一个洞来了。
她十分不自在，马车上无处可躲，搅动手指先开了口缓和气氛，“三哥。”
“聊的开心？”
秦邵还为了曹立站在她马车旁边跟她谈笑风生的事吃醋，语气冷冽，这几个字反问出来，裹挟着怒火。
宋鸾脑筋一转。
“三哥，我是向曹先生问你有没有因为我被苛责。”
“呵。”
秦邵虽然不全信，可也觉得有几分可能，松了神经，拍了拍腿，“过来。”
宋鸾磨磨蹭蹭过去，被他大手拽到怀中，她脖颈温热，被男人气息喷洒痒痒的，偏偏腰肢被掐住一点也动不了。
“唔……太痒了。”
秦邵在她脖颈上细细嗅着，薄唇在她肌肤上游走，凤眸半眯着，威胁道，“你把我吓死了，今晚要惩罚你。”
“三哥，我没有要吓你。”宋鸾不满抱怨，“明明是你没有耐心，我睡着了而已。”
“下次跟别的男人喝酒，说不嫁给我的胡话，宋鸾，到时候就别怪三哥不给你留情面。”
她的腰肢猛地被掐禁，男人欲望的眸子喷火。
危险降临，宋鸾下意识应着，“知道了三哥。”
“朱云初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回来别有目的，你跟他保持距离，否则我只能不择手段杀了他。”
“……”
宋鸾咬住唇，“我跟他，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对手越来越多了，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心软。”
秦邵捏住她的下巴，凤眸微微眯着，从女人饱满的额头到猫眼含水光的眸子，再到她绯红的薄唇……这张脸太美了，曾经自己忽略了太多。
竟然跟她住的那么近，从未真正的欣赏过她的美貌。
可能容貌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他喜欢的是这个人。
无论宋鸾是又什么皮囊，是美是丑，都不重要。
可偏偏她那么美，那么好，所有见过她的男人都趋之若鹜。
“如果我早些喜欢你，还有李长珩和其他人什么事，早些跟你订上亲，让你明白你早早就属于我。”
宋鸾觉得他神情很可怕，忍不住软着嗓音求饶。
“三哥……捏痛了。”
她袖口软纱落在他的手臂上，轻柔拂过，秦邵松开手，含住她的唇低头将她哑到身下，辗转厮磨。
宋鸾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喘不开气，目光浸染了泪光闪烁，对上男人欲望喷发的眸子，充斥着浓浓第占有欲。
“不许对旁人笑，否则就亲死你。”
笑？这怎么控制，客套的笑，尴尬地笑……太多了。
秦邵见她竟然犹豫，掐住她的腰又狠狠地吻上来。
“知……知道了。”她含糊不清道。
秦邵松开她的腰，总算是放过了瘫软一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