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芙幸灾乐祸，“要是不禁足，肯定缠着咱们三爷了。”
宋鸾揉了揉眉心，秦邵的动作真的快，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只不过跟上一世比起，朱芸儿禁足的惩罚轻了很多。
大概是上一世三哥已经册封摄政王，他的权利更大……加上朱芸儿如今年岁不大，还没有杀那么多人。
也好，至少她应该短期不再作恶，少死一些人。
“小姐，上京来了很多考生，很多酒楼都爆满了。”
小芙提起，宋鸾就有些想出去，“我们出去看看？”
小芙眼睛亮了，“好呀好呀。”
宋鸾仍旧戴着面纱，换上轻便的裙子带着小芙出了门。
只不过这次跟着好几个尾巴。
不用想就是秦邵吩咐的，宋鸾叫小芙喊他们走。
“不行啊小姐，都是三爷的人，如果他们不跟着，咱们就不能出去了。”小芙欲言又止，“三爷，已经开恩了，每次您自己出去，都会遇上危险。”
“……”
罢了，就跟着吧。
春油闱将至，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子都陆陆续续汇集于此。
不少上京权贵也都来最热闹的上京街的酒楼上居高临下看这一盛况。
人挤人，完全走不动。
宋鸾被小芙抓住手，生怕她被挤散了。
“小姐不行啊，咱们换一条路走吧，这里实在是太挤了，而且都是男子，我怕您有危险。”
“娇娇妹妹。”
柳香掀开轿帘，喊了她一声，“你怎没坐马车，快上来。”
小芙松了口气，扶着宋鸾，“小姐您上去，我跟着马车就好。”
柳香看她晕头转向的懵懂模样，噗呲一笑，“三爷对您这么上心，怎么舍得叫你一个人出来人挤人。”
“我是看这里人多，马车不好进来，所以租了马车来这。”
忽然外面街道传来一阵喧闹，随后安静下来。
“停一下！”
马车停了下来，柳香搞不清状况，有些紧张道，“怎么了。”
马车外传来低沉的问询。
“宋小姐，您在里面吗？”
“我在。”宋鸾连忙道，“我没事。”
“那就好，这里人多眼杂，属下不得不确认您的安全，马车要慢一点，我们就跟在您身后。”
那人说完就没了动静。
柳香忍不住道，“三爷对你，很关心，我原以为你自己出来的，娇娇，整个上京除了皇上最有权势的男人在乎你，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柳香觉得宋鸾没有发自内心的快乐，至少比上一次相见，她心里多了很多不痛快的事情。
“我一直把三哥当兄长。”
宋鸾低头搅动手指，“是我没有把握好度，让三哥误会了，柳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性子好，模样一等一的俏丽，每日对着你这张脸，不喜欢你才有鬼。”
柳香说得直白，那个男人不好色？宋鸾的模样太好了，她肤白若脂，身姿窈窕玲珑，凹凸有致……
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不过巴掌大小，猫眼水灵灵地占了不少，睫毛呼扇呼扇。
柳香觉得自己要是男人，那一定要把她夺走。
宋鸾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姐姐，你把我说的好像仙女似的，我也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
柳香被她逗笑了，忍不住道，“你是想让秦邵不喜欢你？你得多讨厌秦邵，他对你那么好。”
“姐姐，我不想成为他身边争风吃醋的女人之一，只想做他唯一的妹妹，一辈子在他身后，成为他的亲人。”
“原来是这样，如果秦邵答应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岂不是两全其美，世界上那还有比秦邵更俊俏又有地位的年轻男子？”
宋鸾怔了片刻后，“那……他要是日后做不到怎么办。”
柳香直接了当，“到时候再和离就是了，莫怕，秦邵对你不止有兄妹之情，有时候，我们女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因为……那个人是秦昭啊。”
放眼望去，整个上京哪家权贵敢得罪秦邵。
所以……宋鸾只有一个选择。
宋鸾听出来了柳香的言外之意。
“我只有一个选择，就只能答应嫁给他，是吗？”
“唉，已经很好了。”柳香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不是你自己选的，你心里过意不去，可我们女子跟水里的浮萍一般，自己站不稳脚跟，不嫁秦邵，其他人就好吗？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到时候身边亲人都受人嗤笑，我并非劝你任命，只是不想看你头破血流，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宋鸾听到这，脑袋已经有一些晕乎乎的了，因为这几句话句句箴言。
可她不会因为无路可选就嫁给秦邵，因为她的三哥太好了。
他应该娶的公主也好，郡主也好，宋家还没有翻案，她就是戴罪之身，登不了大雅之堂。
三爷娶她，不合规矩。
而且……宋鸾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秦邵的爱让她有些呼吸不畅。
“姐姐，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不过……三哥跟我云泥之差，我崇拜他，把他当成自家兄长，其余的关系我真没想。”
“那就好好商量着来，没什么人是放不下的，更何况人家权势滔天。”
宋鸾无奈揉了揉眉心，“嗯，你说得对。”
她只有美貌，会一点医术，秦邵身边怎么会缺这样的人？
这一世，她只要看三哥幸福就好了。
柳香拉着宋鸾去了最高的酒楼，这里都是贵客，小二伺候的很周到，低头就能看到楼下涌动的莘莘学子。
他们背着书，一身书卷气游走在上京，成为了独特的风景。
“娇娇，这不是曹公子吗？”
柳香似乎听说过宋鸾跟着曹公子有些关系，连忙道，“他好像遇上麻烦了。”
“嗯？”
宋鸾正专心品尝茶点，闻言顺着柳香说的方向看过去。
曹立被一身华服的公子哥围住，他目光清冷，桀骜站立，手放在身后，“另寻高明吧。”
“曹立，你给脸不要脸，我们公子欣赏你的才华，是你的荣幸，你竟然敢拒绝，可把我们公子放在眼里了！”
“不可舞弊，恕难从命。”曹立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你……”
没想到曹立直接把舞弊两个字说出来，这位大腹便便的贵公子气得亲自撸起袖子要打人。
“你以为你能考上状元？可笑，谁不知道你娘得罪了秦国公府，负责春闱的秦三爷看你不顺眼，早就在榜单上把你名字划去了，就算考，你也进不了三甲！”
曹立的小厮拼命护在他身前，挡住了一拳，那贵公子还要打。
曹立将小厮拉到身后，他知道自己如果反抗打回去，恐怕曹家都要受牵连。
对方有权有势，自己则是小门小户，比不得旁人。
只能站在原地让他打过瘾。
“住手，光天化日打人，你有没有王法了。”宋鸾提着裙子从台阶上跑下来。
她脚步轻盈，头顶的金色发叉摇晃，若有若无地馨香从她周遭蔓延，就那么果断的站在曹立面前。
曹立低着头看着她的发票顶，捏紧掌心，“宋姑娘……他家世显赫，是太傅家的独生子，别为了我做傻事。”
这一句宋姑娘，在他梦中魂牵梦绕，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才终于能在她面前喊出来，整个人紧绷极了，生怕少看她一眼。
“曹公子，这样横行霸道的人不能让，他若是打坏了你的手，让你没办法考试，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你什么人，我打他算什么千古罪人，他算什么东西！谁听说过曹家，小门小户也配……”
宋鸾一听就来气，这些大腹便便就知道吃喝玩乐的蛀虫，为什么偏偏要害一个一心学习的无辜人。
日后曹立还是为民的好官，肃清朝野的谏臣……
若是今日被这个蛀虫迫害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
宋鸾眯着眸，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他就是比你肚子里没有墨水强，他肯定考试名列前茅，到时候你别跪着求曹公子平步青云后别记着今日你的无理取闹。”
“你……”
太傅的儿子哪里受过这种屈辱，捏紧拳头还没发火。
曹立立刻将宋鸾拉到身后，与此同时拔剑的声音响起。
“谁敢动我宋小姐，我这刀剑不认人。”护卫宋鸾的侍卫直接将刀剑对准太傅的儿子黄公子。
黄公子结结巴巴，“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标志，你是秦……”
他是认字的，这把剑鞘刻着秦字，这是秦邵私人的侍卫。
据说经过成千上万的精挑细选出来忠心耿耿的死侍，武功高强，说是死侍，只有旁人死的份，基本上常年不会损兵折将，是秦邵的左膀右臂。
也是他爹说过，最不能惹的人！
“宋小姐？你是宋鸾……”黄公子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护着曹立的戴面纱的女子，就是众人口中得罪秦邵也不能得罪的女人，宋鸾了。
因为得罪秦邵可能不会死，可得罪了宋鸾，秦邵会让对方死的惨烈，甚至满门抄斩，可见宋鸾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就是宋鸾。”宋鸾眯着眸，她今日仗势欺人，都对不起红颜祸水的名号，立刻威胁道，“我劝你在我三哥收拾你之前，快点走。”
“呵呵，你还真是大度，谁不知道曹家夫人瞧不上你，曹立心里说不准厌恶你跟秦邵不清不楚……”
宋鸾还没反应过来，说话的公子哥就被打了一拳。
“你胡说什么，那不是我的意思。”曹立攥紧他的衣领，目光赤红，“我从未那样想过她。”
“曹公子！”宋鸾连忙拽了拽他的衣裳，“别打，免得给他送把柄，我不往心里去。”
现在上京还有几个不说她红颜祸水的？曹夫人说她完全可以理解，要是她是曹夫人，有一个只求上进一心学习的儿子，也不想让他取得功名之前眼前有貌美的女子让他分心。
虽然宋鸾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可曹夫人的担心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