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帅就喜欢征服这些不服管教的，不过还是要培养一下，身上刺多了，就不叫情……趣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
宋鸾靠在床榻前，睡意朦胧，她来到这里，就是任人宰割的。
很快随着两个女子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将宋鸾簇拥着起来。
“换上舞服，跟我来。”
宋鸾被套上一层轻薄如纱的红色舞服，发髻重新梳起来，簪着一只素雅的金簪子，青丝垂落。
女婢将她腰身缠着狭窄的腰带，望着铜镜中的宋鸾，满意地颔首，“姑姑，打扮好了。”
她起身退下。
宋鸾随后被带到了练舞坊，这里隔着很远就听到了莺莺燕燕的嬉笑声。
“哎呀，这钗子是主子上次事后赏我的。”
“你没我的多。”
“这个月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侍寝，只要翻一次我的牌子，我就知足了。”
“今晚十七少抓了一只活狮子回来，主子要开庆功宴，今晚不知道是谁这么幸运侍寝，主子高兴，明日上次不会少！”
“肯定是娇娘呗！咱们红颜院，哪有比娇娘还受宠的。”
宋鸾将她们的对话收入耳中，感叹这老东西真能生。
十七少……难不成还有三十少，三十七少？
宋鸾面前的姑姑停下脚步，扯起唇看向她娇嫩的脸蛋。
“瞧着了吧，咱们红颜院里，聚集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承恩一次，赏赐金银珠宝一箱，这里的所有女人，都巴不得日日受宠，使尽浑身解数……就算是红颜老去的，也能带着数不尽的珠宝过自己的好日子。”
宋鸾毫不羡慕，但是有一个想问的，“这些女子，全都是心甘情愿的吗？”
“也有几个烈女，全都送去军营做了军妓，没有一个不后悔的。”
“她们……没有家人？”
“哈哈，你还不知道我们主子的身份吧，甭管你是什么人，主子就是这一片的皇帝，没有人压的过他！”
好猖狂的口气。
怪不得这群人无恶不作，还洋洋得意，丝毫不怕麻烦找上门。
宋鸾揣测起她们口中主子的身份，怀疑就是军中霸王郭东风。
但是郭东风不能生子嗣，因此收的全是干儿子。
那么把她绑过来的十三少，或许就是干儿子其中一个。
所谓的求药，可能就是跟秦骄一样被郭东风下药控制，每个月都要想方设法讨郭东风的欢心，才能顺利拿到解药。
“主子的这些儿子，有亲生的吗？”宋鸾悄声询问。
那姑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里所有人都对郭东风生育问题避如蛇蝎，谁也不会轻易提起。
“别仗着美貌乱打听！给我好好练一支舞，今天下午要是练不好晚上不给吃也不给喝！”
宋鸾被凶了一顿，也不生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越是不肯说，越说明有鬼。
正愁着怎么接近郭东风寻找母蛊虫，如今机会摆在她的面前，真是老天爷给面子，只可惜她的那些暗器毒药一个也没带过来。
若是让她看到绑她过来的王八蛋，她非得想办法把各种折磨人的毒药全都用到他的身上！
“吵闹什么，不想争宠了吗？都给我好好来练舞，排队。”
一时间练舞坊全都寂静无声，宋鸾站在最后面，几乎没有女人注意到她，然而眼尖的教习姑姑一眼就从万花丛中看到最出色的一支。
“最后面戴着一只金钗子的，走到最前面来。”
宋鸾原本没注意，直到周围羡慕嫉妒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宋鸾提着裙子往前走，教习姑姑点了点头，围绕着她的身体看了一圈，还伸手从她脸上擦了一下，没有任何膏体残留，确认她确实天生丽质长了这么好的肌肤和脸蛋。
“身段模样都是顶尖的，你就站在中间的位置吧。”
一边的娇娘装扮的花枝招展，额头点着璀璨亮眼的花钿，她扫了宋鸾一眼，捏紧掌心不可置信。
“姑姑，这是我的位置，而且我练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站在中间的。”
教习姑姑眯着眸，挑剔地看了一眼娇娘，原本娇娘是整个红颜，“娇娘，你站在她旁边。”
“姑姑……”娇娘不满意，“主子就喜欢我站在中间，您要是私自换位置，如果被怪罪了怎么办。”
“你屋子里金银珠宝都塞不下了，还觉得大将帅对你能长情多久，若是咱们红颜院里出不了让大将帅流连忘返的女子，大将帅日后不再踏足，你们都得守着空房喝西北风，有这么一个漂亮的，才压得住场子，让你们多喝两口汤！”
娇娘双目含泪，愤愤地望着姑姑，“原来我，只配跟着其他妹妹喝汤了，可别忘了，曾经我也是让主子流连忘返，让其他妹妹喝汤的人。”
“你都来了两年了，还真以为自己盛宠不衰了，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个月，一次也没有来咱们红颜院吗？是因为早就腻歪了，没什么新货色。”
姑姑目光灼灼地盯着娇娘，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去看向宋鸾。
宋鸾后背发麻，向一边躲了一步，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她。
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眼神中又带着羡慕嫉妒……
“看清楚了？”
“嗯。”娇娘泪流满面点头，“那就，让给她吧，我来作陪。”
教习姑姑满意松开捏住娇娘下巴的手，“很好，你这么通情达理，给了新人机会，日后大将帅也念及你懂事，会多恩宠你几夜。”
“考试吧，你好好学。”教习姑姑目光温和，冲着她一笑，“相信姑娘，也是出自名门闺秀，一定能学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春红。”
姑姑眼神游戏嫌弃，这么漂亮的人，怎么起了这么俗气的名字，看来还真是人无完人，她勉强点了头。
“有点土，不过也凑合。”
宋鸾望着对方的眼神，笑里藏刀，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警告。
如果表现不好，影响她拿到赏赐，自己也会遭殃。
尤其是她现在成了众矢之的，所有的姑娘们都把自己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这是要把自己培养成花魁吗？
没想到郭东风的宅子，比皇帝的后宫还要复杂。
宋鸾假装乖巧点头。
胸口藏着的帕子染上的树漆应该能保证她今晚上是安全的……
教习姑姑满意颔首，已经有预感自己要领一大笔赏赐了。
还记得娇娘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被她亲手送到主舞的位置，将帅一眼就能看到她妩媚的脸蛋，喜欢的不行。
一夜过后不仅把娇娘带来的人赏赐了，还给她抬了一箱珠宝。
如今的春红模样比娇娘还要貌美，更加年轻灵动……身上一点风尘气没有偏偏长得十分勾人。
大将帅绝对会更喜欢，赏赐只多不少。
“来，今日学惊鸿舞，都把腰给我扭起来……”姑姑心情大好，声音也十分洪亮，格外注意宋鸾的动作。
若是她做不好，就上前亲自纠正，把其他姑娘都撇在一边。
这捧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宋鸾被练得浑身痛，原本她是打算在后面摸鱼。
可是这女人盯着她不放。
她只有认真的学，做到教习姑姑满意，对方才会放过自己，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宋鸾被迫折磨的不行，打起精神让自己不出错，才勉强在日落之前结束了训练。
一支舞短短半柱香，这些女子都发了疯一样继续练，都想让大将帅多看她们一眼。
宋鸾觉得她们这股不服输的劲，做什么都会成功。
只可惜，郭东风这个色胚，永远只喜欢年轻漂亮的新人。
教习姑姑点了点头。
“好了，都去补一补妆，洗干净换一身舞服，一定要香香的，弄的一身汗，大将帅会反胃。”
“是。”
其他女子全都被逼着回去不能再练习，眼神十分不甘心。
只有宋鸾看到了曙光，累死了，终于解脱了。
她提着裙子向后转想走得更快一些。
“春红，你等等。”
教习姑姑出声道，“你是新人，不懂规矩，主舞是要留下来让我亲自打扮的。”
宋鸾停下脚步，哀怨地很，她还要想法子抹上树漆让自己的脸暂时毁掉，抽不出空肯定不行。
教习姑姑伸手牵着宋鸾的手，牵着她往舞坊后面走去。
“怎么还不情愿，我对女人如何打扮如何勾男人可是很有经验，旁的女子求都求不来。”
舞坊对面不远。
亭台楼阁建造的美轮美奂，歌舞升平的气息将庆功宴烘托的喜气洋洋。
中央舞池是一只关在笼子里嘶吼的雄狮子，身形矫健，肌肉磅礴，无处不彰显着万兽之王的尊贵。
亭台上座位席最高处，郭东风眼神十分得意，拍了拍十七的肩膀。
“你小子，没想到这么难的考验，都被你完成了。”
“干爹，您破例收我为义子，我感激不尽，孝敬您是应该的。”
一边的属下起身端着美酒恭维，“将帅，十七少爷英勇无畏，孤身一人俘获雄狮，实在是让人惊叹！”
“十七，你想要什么赏赐！”郭东风大手一挥。
“儿子还没想好。”
十七低着头，望着郭东风露出的脖颈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