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儿干的买卖最红火的牙婆了，小姐，您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不过像您这边这位这样样貌不错的丫鬟，我这里也是凤毛麟角。”
牙婆一看宋鸾戴着帷幔斗笠，身形动人窈窕，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光从她身边丫鬟打眼看过去，就不是一般丫鬟！
能让样貌好的女子当丫鬟，这门第是有多大啊。
小芙扶着宋鸾，朝着牙婆道，“我们小姐不找丫鬟，想要收几个机灵年纪小家境贫困的男仆。”
“害，有的是有的是，请跟我来，尽情挑选。”
牙婆热情推开闹市内一处院子，她嘴不停歇的介绍。
“这几个都不错，年轻力壮，能干活，长的俊俏！”
宋鸾顺着视线看过去，都是一些“好”的仆人，只是比看家侍卫少一些功夫，力气都很足。
“我打死你！”
“贱东西，卖不出去还吃我的饭，真是砸手里了。”
院子里一扇门被推开，骨瘦如柴的少年跌跌撞撞往外跑，正巧摔到了宋鸾的面前，手中捏着发霉的馒头，使劲往嘴巴里塞。
“给我吐出来！那是给狗吃的！”少年身后撵上来一个男人，对着他的后背就狠狠地踩上去。
哪怕是这样，那少年还是囫囵吞下馒头，噎得直咳嗽。
“咳咳咳！”
小芙挡在宋鸾面前，皱眉呵斥，“吓到我们家小姐了，你们担待得起吗？”
宋鸾摇了摇头，攥紧手，不忍心道，“给他弄点水，我买了，小芙，给钱吧。”
牙婆一脸懵，“小姐，您要这个残废干嘛使，他是哑巴啊。”
小芙瞪大眼，怪不得卖不出去，原来是哑巴啊！
“小姐，您不是想多要几个机灵的吗？奴婢知道您心善，要从家境贫困的少年里挑，可也不能要这种货色。”
“就他吧。”宋鸾心里苦涩的紧，“咱们把他带走吧。”
这里是他的噩梦。
她重活一世，要多做善事感谢老天爷开了眼，让她大仇得报。
原本找仆人也只是为了监视李长珩一举一动。
他若是个哑巴，也让少引起猜忌。
牙婆收了一两银子，就把哑巴少年的卖身契给了宋鸾。
“狗子，你倒是命好，被人家大小姐买了去，以后也不用跟狗抢东西吃了。”
牙婆啐了一口将他往宋鸾身边推了一下，少年踉跄着，在靠近宋鸾的时候死死地停了下来。
哑巴少年眼巴巴地看着她。
宋鸾莞尔一笑，觉得他也挺聪明的，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你叫狗子吗？”
大概是的，不过诨名好养活，可也太不尊重人了。
少年果然点了点头，他衣衫褴褛，跟叫花子差不多，外面叫花子多的是，所以没有人肯花钱买一个比叫花子还要不健全的残废，他这些年才饿得瘦骨嶙峋吧。
“小芙，咱们带他洗洗吃饭吧。”
小芙点点头，“都听小姐的，不过三爷要是知道咱们……带一个哑巴回去，会不会生气不让您坐马车回去了。”
宋鸾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三哥很多疑。
“没事，我本来也不打算带他回去，我有别的事要他在外面办。”
她眸子闪亮，狗子隔着帷幔能够感觉她是一个顶顶漂亮的女子。
声音也那么温和，没有任何嫌弃，轻声细语商量着。
“狗子，你可以帮我在外面办事吗？我给你钱，你可以吃饱穿暖，等事成之后，卖身契我就给你，你就自由了。”
“呃呃！”他发不出来声音，但是坚定地点头。
这辈子，他宁愿当她的狗，也不想离开她了。
……
皇宫城门外。
李长珩拿回了请旨赐婚的奏折，一般上奏后奏折是没办法私自拿回到。
因为有秦邵从中周旋，一切都很顺利。
他有些浑浑噩噩，皇上估计早有耳闻。
他将奏折拿回来，就算再交上去，只会惹得龙颜大怒。
“春瑶！”李夫人急切地看向他，“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的春摇呢。”
“秦邵已经放人了，估计应该到家了，娘，您太心急了，还不至于跟过来。”
“那是我的命根子啊，我怎么能放心在家里等着。”李夫人嘴上抱怨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回去了我就放心了，你和宋鸾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
李夫人悄悄从袖口拿出一包药，掩人耳目塞给了李长珩，“事不宜迟，你想办法把宋鸾约出来，把事办了。”
“娘，我怕有些不光彩，秦家会……”
“为娘会为你找几个混混，你把宋鸾约出来，到时候我让混混把她绑架塞到屋子里，你假意救她，不甚跟她一样被下了春药……没有人怪你的。”
“好。”
这计划听起来确实没什么纰漏，李长珩拿着奏折心情好了很多。
他什么都要。
宋鸾也要，妹妹的名声也要，秦邵还有什么能耐？
等他除掉宋家旧部，日后圣上最倚重的红人，说不准就从秦邵变成自己了。
母子二人心情美妙回了府邸，路上李夫人正跟李长珩商量给李春瑶找个好人家，“你妹妹国色天香，这一次名声也保住了，可我心里总是担心她再闯什么祸，正巧有一位世子对她很感兴趣，只不过家中美貌小妾多了一些。”
李长珩对此很赞同，李春瑶嫁的好，对他日后前程也是一种助力，“妹妹模样也就比宋鸾差上一点，我相信她能够拿捏住世子的。”
李夫人想了想，“还是问问你妹妹的意思再说。”
马车刚刚在李府停下，就有仆人冲过来大喊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李长珩皱眉，“毛毛躁躁，成何体统，难不成李家天塌了。”
“夫人，公子，咱们家的小姐，脸被毁容了！”
李长珩飞快下马车，直奔妹妹李春瑶的厢房，此时里面痛彻心扉的哭声绵延不绝，他推开门看到惊恐一幕。
李春瑶半边脸血肉模糊，披头散发，如同地狱厉鬼！
往日的娇艳如同昙花一现闪过他的脑海，如今只剩下这一副模样……
“秦邵，我李长珩这辈子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