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娇娇好不是应该的?要不是她从小舞刀弄枪不苟言笑,娇娇也不用担惊受怕这么多年。”
苏月如无奈笑笑,“你啊,真是偏心娇娇了。”
秦盛元发自肺腑道,“娇娇听话,我喜欢听话的孩子,对了,她身体可好些了,等秦邵生辰过去,也快春闱了,到时候选个榜眼也好……”
苏月如连忙笑着应下,“谢老爷,把最好不过,读书人温文尔雅,正适合娇娇这种软和性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苏月如彻底松了一口气,上次娇娇说要拜师学医,不知为何又留了下来,大概是秦邵不愿意她离开。
娇娇是个软和的,被逼急了也不会咬人发火,苏月如最担心她被秦邵欺负也不说,只记得对方的好。
之所以把秦邵的生辰大办特办,就是想借此机会让秦邵忙几天,顾不上宋鸾,给她一些时间想想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女子大多都是要嫁人的,娇娇学医不耽误嫁人,过了这几年可就不好找了好夫婿了,而且……秦邵迟迟不婚,她怕是在等娇娇。
老夫人已经在门外站了片刻,有些生气秦盛元这个当亲爹的,给自己儿子心上人找夫婿,这算什么爹。
“你们夫妻俩,怎么把秦邵给忘了,娇娇要嫁,怎么不看看眼前人,外人信不过,哪里比得上秦邵和娇娇自小的情谊。”
秦盛元万万没想到老娘在外面听墙角,无奈起身行礼。
“娘,您为何不让下人报一声……”
“我就是想听你们真心话,果不其然,你这个当爹的不称职,没有了娇娇,你觉得邵儿以后还会喜欢谁?”
“娘,您在说什么,娇娇是他妹妹,自小怕他怕的不得了。”秦盛元只觉得老母亲在开玩笑,“况且娇娇不小心闯入浴池,什么都没看到,可不是下人说的那样投怀送抱,您莫要瞎想。”
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她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冷着脸呵斥。
“我瞎想什么!如果你对他的关爱足够多,他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这个当爹的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就把话放在这,秦邵若是娶不到娇娇,咱们秦国公府就要断子绝孙无后了!”
断子绝孙四个字出来,秦盛元额头一个劲冒汗,“您说什么呢。”
“邵儿身边可有女人?娇娇是唯一的一个,你看着办吧。”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她转身就走,不给秦盛元询问的机会。
秦盛元看了一眼老夫人的背影,有看了一眼一脸难言的苏月如,“秦邵,当真非娇娇不娶?”
他虽然心疼娇娇,把娇娇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
可若是秦邵非她一人不可,自己则不能装作看不见。
秦邵事独苗,他若是一辈子孤独终老,秦国公府家大业大以后岂不是销声匿迹,族谱毁在他手里?
苏月如不知道说什么是还是不是,她张开唇不知道说什么。
秦邵对宋鸾的心意,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只是……秦盛元都在意秦邵是皇上的刽子手,手上沾满了血腥。
她这个姨母,自然不想让宋鸾嫁给众矢之的的男人。
只不过,老夫的话很有份量。
“我怎知道,老爷怎么不亲自问一问邵哥儿。”
“我……”
秦盛元揉了揉眉心,“他为什么偏偏喜欢你家娇娇。”
苏月如呢喃道,“我怎知道……大概是劫难吧。”
“月如,如果秦邵非娇娇不可,只能委屈娇娇了,毕竟秦国公府不可无后,更不可在我眼前断了延续,否则下了黄泉,老祖宗定然不愿意我。”
苏月如笑得苦涩,还得做出端庄大方的姿态。
“不急,还得问问他们两人的意思。”
秦盛元颔首,“那就交给你问问,辛苦了,夫人。”
他跟秦邵说话,三句话两句话就在争吵,面红耳赤,根本谈不了任何话题。
苏月如只能点头,搅动手指,等秦国公离开后她忧愁满面,连忙吩咐婆子,“把娇娇喊过来,我有话说。”
她要把秦国公的意思带到,让娇娇自己做选择。
至于问秦邵到底是不是匪宋鸾不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挑破。
很快婆子独自前来,“小姐不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的贴身丫鬟小芙呢?”
“也不在。”
苏月如皱了皱眉,“这是去哪了,她生的模样太好,怎不带侍卫就溜出去了,这孩子……如果遇上地痞流氓怎么办。”
婆子宽慰道,“我觉得小姐定然心里有数,不会去危险的地方的……”
“秦邵不在,她溜出去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苏月如发现只有在宋鸾危险的时候,她才能重视秦邵的的存在。
她有些焦急,“秦邵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呢?定然不知道她从闺房溜走了,叫他们去找,比府里的下人找的快。”
那些人连最会躲藏的贪官污吏都能找出来,宋鸾更不在话下。
“是。”
婆子领命而去,走到宋鸾的院子外,驻守的那几个侍卫已经离开了。
他询问旁人才得知,她刚才来寻不到宋小姐。
那些侍卫意识到自己保护了空气,连忙出去找人了。
……
上京闹市。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她也不看货郎卖什么,只是一个挨着一个问人家。
“绿矾油,你有没有。”
“没……那东西太危险,沾到皮肤上就烧烂了,卖给谁啊。”货郎连连驱赶,“你快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一个疯子……身上一只铜板都没有,谁会卖给你绿矾油!”
女人又看向身边卖胭脂的女摊主,女摊主吓得连忙摆手。
“我也没有!姑娘,这东西太危险,你买不到的,还是快些回家吧。”
“我要,我要……”她抓狂大喊,飞扑着向别的方向跑去。
“诶呦!”
武落珠被撞到,侧头一看是一个披头散发精神不正常的女人。
“你这疯子!”武落珠捏紧手,她正要打,身边妙龄女子冷哼一声,她停下手,“郡主,这女疯子摸了我的衣裳,肯定都脏了,我要教训她的。”
“绿矾油……我要绿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