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别云间2022-11-10 16:522,860

  酒席散场,颜晴已经喝得脚步都有点儿虚浮了。

  江锦辞背着意识不太清醒的颜晴离开了乘风书院。

  月光高悬,拉出两人紧紧依偎在一块儿的影子。

  颜晴不安分地在江锦辞的背上蹭了蹭,用尽全力地贴到江锦辞的耳边,“我口渴。”

  这会儿的颜晴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多绵软。

  她绵长的呼吸喷洒在江锦辞的耳侧,这让向来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江锦辞,难得脚步生了一个踉跄。

  他背着颜晴的手不由加紧了几分力道,“再忍忍,马上就要到家了。”

  江锦辞一边温声宽抚着,一边加快了回家的步子。

  原本要走半刻钟的路程,生生被他减了个半。

  江锦辞一路背着颜晴回了她的房间,在将她妥善安置在床榻后,第一时间就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先解渴。”

  颜晴渴坏了,抱着茶杯就是咕噜咕噜一顿猛喝——

  “唔哈!”颜晴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喟叹,把杯子丢到江锦辞手里的同时,噗通一声往床榻里倒了下去。

  江锦辞站在一旁看着此刻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颜晴,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又不由分说地出门给她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走了进来。

  砰。

  江锦辞轻轻将水盆放在床边的高几旁,将自己衣袖挽高的同时,将盆内的帕子前后搓了搓——

  滴答答。

  江锦辞将水沥干,然后将手帕展开,动作轻柔地给颜晴擦起了脸。

  眉眼,鼻尖,以及殷红的唇瓣。

  凡是他目光所及,江锦辞无不温柔细致地替她擦拭。

  不过就是个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儿,但是此刻由江锦辞做来,却显得满是旖旎暧昧的味道。

  擦完脸,江锦辞将手里的帕子扔回了水里,然后弯腰替她除去了鞋袜。

  江锦辞过去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耐心的人。

  但是这一刻,他生怕颜晴睡不舒服,恨不得将每一处都替她着想到位。

  等一切收拾就绪,江锦辞站在床榻边最后看了一眼颜晴。

  在确定没有什么纰漏后,他弯腰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颜晴的身上,“早点儿睡,半夜要是醒来头痛,记得喊——”

  江锦辞话还没有说完,仰面躺在床上的颜晴就已经不耐烦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时不由分说地一把拉住他,将他拖拽到了自己身边躺下,“我还不想睡!你躺过来陪我聊聊天!”

  颜晴紧闭着眼镜有些烦躁地嚷嚷着,看起来颇有点儿无理取闹的意思。

  江锦辞被她出其不意的一勾摔倒在床上,手肘撞到床脚发出一声闷响。虽然疼痛不小,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反而一脸纵容地看着颜晴点头,“好,陪你聊天。”

  得了他这一句回应,颜晴顿时一个大满足地翻身,直接滚进了江锦辞的海里,“那你说说,这半个月多来你都在忙什么。”

  怀里的柔软让江锦辞有一瞬的出神,但好在他很快便回过了神。

  江锦辞轻轻拍打着颜晴的后背,缓缓说起了自己这些天来在朝廷里当差时遇到的一些事儿。

  只是这说着说着,怀里的颜晴顿时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她不满地拿拳头在江锦辞的肩上敲了两记,“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这督察院果真有意思,所以才会让我这大半个月都没有看到你的人影!”

  江锦辞怔了怔,随即失笑地看向了怀里借题发挥的颜晴。

  平日看起来理智得不行,哪里想到,喝醉了以后竟然是个有点儿可爱的小作精。

  想到这里,江锦辞心里也不禁生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揶揄的看着颜晴的同时,故意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娘子怨念这么深,看来是想我想得不行?”

  江锦辞本想着自己这一番打趣总归能叫颜晴稍稍安分一些。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醉酒的颜晴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来揣测,听着江锦辞低低的蛊惑之声,颜晴迷得两只眼睛直溜溜地紧紧盯着他直点头,“对对对,我想你想得不行不行的啦!”

  颜晴如此露骨的表述,倒是把江锦辞给撩了一个大脸红。

  两人于极限的拉扯之中上演了一处《蛊人不成反被撩》的戏码,江锦辞耳根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但这一幕显然让本就醉意朦胧的颜晴肾上腺急速飙升!

  比看帅哥更让人激动的,不就是看帅哥脸红嘛!

  这一刻的颜晴就好像是被打通了身体某处机关,别说是睡意了,那兴奋劲儿甚至都可以上山帮武松一块儿打打老虎!

  此刻,她的目光贪恋地开始在江锦辞的身上流连,一边看,一边还不忘摇头晃脑地开始嘟囔起来:“秀色可餐,秀色可餐。”

  江锦辞并不是没有被这样的目光看过。

  他想来知道自己的容貌属于上乘,过去生活不如意之时,也没有少被将军府里那些阿婆丫鬟们用不入流的目光上下打量过。

  那个时候的江锦辞,一直觉得这样的眼神恶心至极。

  但此刻不同。

  面前的颜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非但没有让江锦辞生出半分递出,甚至还让他觉得颜晴是如此的娇憨可爱。

  想到这里,江锦辞瞬时也放开了心中的羞赧,在颜晴灼热的目光之下,江锦辞十分配合地往后退了两个身位,“别看了。”

  这哪能说不看就不看呢!

  江锦辞一句话非但没让颜晴有半分的收敛,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欺身而上。

  这一刻,颜晴就好像是那市集上欺民霸女的老恶棍上身,狞笑地搓了搓手,“小郎君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还不让人看了呢?”

  “快——”颜晴一边说着,一边胆子奇大地翻身坐在了江锦辞的身上,“跟大爷说两句软话,大爷再考虑考虑今儿要不要放了你。”

  颜晴这会儿是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那混不吝的猥琐气质可被她紧紧拿捏在了手里。

  只是,上一刻还能配合着颜晴扮演着温和纯良小郎君的江锦辞,当下一刻颜晴坐在自己身上时,他的脸色瞬时发生了改变。

  江锦辞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来,他痴缠地看着身上的颜晴,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颜晴,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江锦辞的双手死死地扣着她的腰身,免得她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上胡乱挣扎。

  而相比较于江锦辞此刻的杯弓蛇影,颜晴显然大胆许多。

  她不由分说地弯下了腰,整张脸凑到了江锦辞的面前——

  这一刻,两个人之间相距不过毫厘!

  颜晴看着江锦辞漆黑眸子中倒映出的自己,她轻轻眨了眨眼,然后笑着靠到了江锦辞的脖颈之间,“我在我自己房间,和我的夫君做什么都不为过啊……”

  颜晴的最后一个字带着丝丝的颤音,最后化成一股风缠缠绵绵地钻到了江锦辞的心里,挠得他荡出一圈圈怎么也抚不平的痒意。

  他那双落在颜晴腰上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收紧,直到手背上都爆出一根根可怖的青筋,直到——

  “你再不做点儿什么,我可就要睡咯。”颜晴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彻底击垮了江锦辞最后一丝理智。

  呼。江锦辞长舒了一口气。

  正如她所说的,他们是夫妻,不管在房间里做什么都不为过。

  江锦辞一点点卸下了手中的力道,然后缓缓抬手拉下了床头的帷帐——

  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可以与她做任何有情事。

  想到这里,江锦辞当即取下颜晴发间的簪,她的长发泻了自己满身,发丝交错,在柔和的烛光之下氤氲开一圈圈形容不出来的暧昧之色。

  江锦辞的手轻轻拂过这如瀑布一般的长发,而后捻着那发簪朝烛台的方向打去。

  倏。

  屋内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眼前不能视物,但是让其他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江锦辞感受着两人相触的肌肤再不断地升温,也感觉到颜晴那逐渐因紧张而不自在挪开的动作,“要、要不,我们明天再说?”

  分明两人什么都还没有做呢,但颜晴的声音却哑得像是好几天没有开过嗓一样。

  她颤着音怯怯说着,蹑手蹑脚地就准备翻身而下。

  只是到了此刻,这主导权又岂还会在她的手上?

  几乎是在她萌生退意的第一时间,江锦辞当即反客为主地把她压在了身下,紧接着,他细密的吻直接落在了她的眉心——

  “晚了,娘子今日便当给为夫补一个洞房花烛。”

  唔。

  ……

  这当是颜晴陷入浮浮沉沉的意识前,最后能听清的一句完整的话。

   

   

继续阅读:一百二十一 纸包不住火 总会有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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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自有晴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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