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嗣听到司从霜如此说,说不心动那自然是假的,低下头开始权衡起利弊。
邱杭已然被自己处死,而司从霜从进入牢房到现在脸上的神情,似也都不像对文家的事情之情的样子。
邱杭既然已死,邱家自然没有了主心骨,翻不出什么风浪,而这司从霜又确不知情,如此看来,留下她和她一双儿女的性命,也并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更何况,这司从霜提出的交换条件,实在是让他有些忍不住心动,毕竟这司浑若是肯,那他离那个想要坐上的位置便也不远了不是?
只是虽心中已然倾向答应司从霜,可是却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这文含烟的。
文家满门被灭,独独留下文含烟一个柔弱女子,虽说这事同自己没有本质上的关系,可是到底也算是因自己而起的,若不是自己贸然将邱杭打入大牢,便也不会狗急跳墙不是?
如今唯一可惜的便是自己刚太过冲动,竟是没有审问邱杭,这事到底还有何人参与,一怒之下竟是直接将人给弄死了。
转头看向文含烟,开口询问:“含烟姑娘,你是文家唯一留下的后人,这事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问出这句话时,齐承嗣便已经想好了,若是这文含烟肯应下,那自己便将她带在身边,悉心照料,再为她寻一个好的夫婿。
若是这文含烟不愿,执意想要邱家满门为文家陪葬,那他便也如了她的愿便是,毕竟他对文含烟到底是心中有愧的。
本以为文含烟定会犹豫再三才会做出决定,谁知她却是想都没想,直接跪倒在地,郑重其事的对着齐承嗣磕了个头。
“晋王爷的答案便是小女的意见,若是没有晋王爷,小女和家父便早就离开这人世了,您的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晋王爷尽管做决定便是,小女定然遵从。”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就连齐承嗣听了,心中都是十分的赞赏,家中骤然生变,竟还有如此气度与心性,怕是一般男儿都是自愧不如。
伸手将跪在地上的文含烟扶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十分和善,一字一句保证到:“含烟姑娘放心,既然你已是无所依靠,那本王便是你日后的依仗。”
文含烟听罢面露感动之色,双眼已是饱含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言语,只是应了一句:“含烟自听从晋王爷安排。”
齐承嗣这才又笑了笑,心中对于文含烟的识大体十分满意,这才又看向一旁等他答复的司从霜。
“若是司夫人敢指天发誓,这文家灭门惨案同你和你那一双儿女无关,那本王便应了你这请求。”
司从霜听罢,心中一喜,立马指天发誓:“臣妇对天发誓,若是文家灭门惨案同臣妇,或同臣妇一双儿女有关,便让臣妇儿女不孝,不得好死且死而无墓。”
见司从霜已经指天发了毒誓,齐承嗣这才又满意的点了点头,留下了一句:“既然司夫人肯发毒誓,那本王便留下你和你一双儿女的性命,只是希望司夫人莫要忘记同本王的约定。”
说完转头看向文含烟,轻声说了句:“含烟姑娘我们走。”
这才带着文含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牢房之中,只留下司从霜一人站在牢房之中,看着邱杭那冰冷且僵硬的尸体,一脸的悲喜交加。
悲的是自己再无夫郎,喜的是至少她保住了同他的血脉,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对身边的侍从开口。
“将老爷抬回府中,三日之后发丧。”
说完便也离开了这牢房之中,只是那本俏丽又充满韵味的脸早已消失不见,一夜之间竟已是鬓间白发生。
三日之后,齐承嗣将文家一家老小风光大葬,相对之下邱杭的葬礼却是极其的简陋,悄无声息,只是匆匆布了个灵堂,甚至都没有来吊唁的宾客,只在府中停留了三日便直接下葬了。
齐承嗣也处理好了棣城的一切事物,停留了许久,耽搁了这么多时间,眼看时间便以是所剩无多,没有再在棣城继续停留,带着文含烟和一众侍从和守卫,清点了一下粮草便出发赶往了西北。
一路上文含烟都是十分的安静,不曾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人安静的窝在马车的角落,眼神时长露出悲伤之色,似是在缅怀自己的父亲和大伯父一家。
齐承嗣看在眼里,心中对于文正初和文正茂的死也是十分惋惜,若是文正茂没有死,自己大可将这棣城太守的位置给他,以他这些年的为官之道,想来定会将棣城治理的非常好的。
不过这也只是在心中想一想,毕竟事情已经都发生了,再去惋惜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不是吗?
想要开口劝解文含烟几句,可是又怕自己越劝,文含烟便会越想起从前的往事,心中会更加难过,这才闭口不言,想着给她些时间,让她从这悲伤之中走出来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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