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见嫣陌坚持,便也没有继续规劝,想着嫣陌到底也没受什么大伤,倒也是不碍事的。
“对了嫣陌,我过些时日想以我祖父的名义,办一场拍卖会,将齐承嗣的聘礼如数拍卖,变换成金银钱财,投入到商铺中去,想要麻烦你帮我写些邀贴,你看可好?”
嫣陌一听,苏浅浅竟要将聘礼拍卖,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开口问道:“你要将聘礼拍卖?这……若是承嗣哥哥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苏浅浅摇了摇头:“这聘礼给了我便是我的,自然是任由我处置的,齐承嗣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况且如今我要扩大店面,需要的流动钱财也渐渐多了起来,这些聘礼留在我手里也是无用,何不将它用作他用?”
嫣陌虽是不是很懂苏浅浅为何如此做,不过想了想,她说的也有道理,自古聘礼送出都是女方自行处理,倒也没有什么错处,笑着便应了下来。
“这是自然,回去我就拟一份名单给你,到时候你只需圈出想要请谁,定了日期告诉我,我帮你去请便是。”
见嫣陌如此爽快的答应下来,苏浅浅也是十分欣喜,笑着道谢:“那便多谢你了。”
嫣陌爽朗的笑了笑,摆了摆手:“你同我只见无需言谢,倒是这次你冒雨求人救我,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苏浅浅见此,也不再多言谢,也同嫣陌一同笑了起来,屋内顿时笑声不断。
眼看日头越升越高,午时将至,嫣陌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苏府,回了自己的郡主府,准备去拟好名单送来给她。
苏浅浅见着天高气爽,心中也是十分畅快,今日又起的实在有些早了,便想着午睡小憩一会儿,谁知道刚一躺下,青竹便推门走了进来。
“小姐,驸马爷来了,说想要见见你……”
苏浅浅一听,竟是阿南过来了,不由得皱起了眉毛,低头沉思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让他在前厅等我吧,我这便过去。”
青竹应了一声,这才推门又走了出去。
苏浅浅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思绪万千,阿南这个时候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何事?是为了昨夜之事吗?
其实昨夜若不是迫于无奈,她也是万万不愿再去打扰他的,一来是齐宛实在是善妒又刁蛮,二来是她自从得知阿南同齐承允有了联系,便知道他同自己便已经分道扬镳了,早晚会成为敌人的人,又何必要再有所接触呢?
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狠下心直接将阿南拒之门外,起身去了前厅。
来到前厅的时候,拓跋南正坐在那里,静静的坐着,午后阳光正好,一缕阳光照在他的眉间,宁静又美好。
“驸马怎的突然来了?”
拓跋南听到苏浅浅如此生疏的称呼,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苦笑着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昨日之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登门同你致歉。”
苏浅浅早就猜到了他来是为了昨日之事,摆了摆手:“无妨,昨日之事倒也是我冒失了,驸马也莫要迁怒了三公主才是。”
拓跋南不知为何,一夜之间,苏浅浅竟对自己如此的冷漠,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苦笑了一声。
苏浅浅见拓跋南如此落寞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却也还是逼着自己狠下心肠,淡淡的说道:“若是驸马无旁的事情,那便请回吧,我本是待嫁之人,同外男有所交集,倒也是不好的。”
说完,也不等拓跋南开口,直接转身便离开了。
拓跋南看着苏浅浅离去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声,喃喃自语:“浅浅,如今你便如此厌恶与我吗?”
叹了口气:“罢了,如此也好。”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侍从,落寞开口:“推我回府吧。”
拓跋南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苏府,苏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谁又能知道,这平静是不是暴风雨来前,那短暂的平静呢?
苏浅浅其实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了远处,看着拓跋南离去,心中有些难过,喃喃自语:“阿南,你可知,你选择了齐承允那一刻,我们便已经形同陌路,既然注定会是敌人,便不要在这之前当朋友了。”
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声落寞的叹息。
至于嫣陌刚说的,怀疑柔妃是假孕争宠的事,她也不愿去多想,宫中的事情同她本就没有过多牵连,只是心中有些担心嫣陌,怕柔妃到时真假装小产,嫣陌又时长会到宫中走动,会牵连与她。
只是又转念一想,嫣陌到底也是自幼看着这些明争暗斗长大的,自然会有分寸,也稍微放下心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午觉,小憩一会儿。
午后阳光正好,苏浅浅昨日也却是有些疲倦不堪,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在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落下,日下黄昏,伸了个懒腰,十分舒适。
起身来到地上,坐在窗边,看着天空的晚霞,安静又惬意,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个极美的弧度。
心中忍不住感叹,若是今后的每一日,都能同今日一样安静又惬意,那该有多好啊。
只是这也只能想一想便罢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出身贵胄又哪里能真的得到平静安逸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出了房门,想着有许久都没有见到秦天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总觉得他在有意的躲着她一般。
信步来到秦天的房间,却见早已人去屋空,只留得一封书信,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伸手拿起那封信,上面书着一行字,浅浅亲启。
打开信封,拿出信来,一读才知,原来是秦天的辞别信,不由得苦笑,这秦天竟是不辞而别,只留了封信件。
往下继续看,才知道,原来是颜阁那边出了事,他来不及道别,这才急匆匆的写了一封信便赶回去了,至于到底出了何事,信中却并没有说,想着应该是太过匆忙,所以才没有提及吧。
不过信中有写,待她大婚之日,他定会前来参加,喝上一杯喜酒。
浅笑着合上信,将信细心收入怀中,想着下次见面再问他,到底为何如此匆匆离去吧。
转身出了秦天的屋子,突然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索性也不去想了,难得的安逸,倒不如好好休息几日也好。
信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让青竹端来了饭菜,吃过之后,坐着看了会儿书,便又回到了床上,睡起了觉来。
第二日,苏浅浅也并没有出房门半步,只是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拿着笔写写画画,不知道在做什么。
青竹不解小姐为何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却也没有开口去问,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陪着。
想着这些日子小姐也是累了,歇一歇倒也是好的。
直到嫣陌举办茶会那天,一大早苏浅浅才让青竹为自己梳洗打扮好,早早的便出了门去了郡主府,想着若是嫣陌需要帮忙,自己早些去还能搭把手。
今日苏浅浅穿的也十分的朴素,想着既然是去参加茶会,还是不要穿的过于出挑了才是。
只是穿了一件略显素雅的白衣,上点缀着点点的梅花,乌黑的头发也只是简单的盘了起来,没有梳什么复杂的样式。
青竹本来是想让她带着梅妃的梅花簪的,说是同她这身衣服十分相配,只是她却也还是拒绝了,只是随意拿出了一直素白簪子戴在了头上。
双耳也只是带了一对,看上去十分简洁的白玉耳环。
这一身虽是看着素净,倒是衬得苏浅浅更加的清丽脱俗了起来。
上了马车,到了郡主府,到底是她来早了,宾客们都还没有到,就连嫣陌也才刚刚起身不一会,此时还在房中梳妆打扮呢。
郡主府的仆人都知她同自家主子交好,也没有通传直接就将人带到了嫣陌的闺房。
嫣陌正在梳妆,看到苏浅浅推门进来,略带些埋怨的说道:“我说你这个人,来这么早,我这蓬头垢面的,到让你看了个笑话。”
苏浅浅到底是了解嫣陌的,知道她也只是嘴上抱怨抱怨,噗嗤一声便笑出了声,调侃的说道:“倒是怪我了,不知道是谁,都日上三竿了才刚刚起身,倒是我好心早些到这帮忙,最后却惹得你埋怨上了。”
嫣陌见苏浅浅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噗嗤乐了出来,摆了摆手:“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既然你来了,那便来帮我挑一挑,我今日穿什么衣服好?我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正犯愁呢!”
苏浅浅看了看侍女手中的两套衣服,一套是略显素雅的乳白色衣裙,另一套则是十分娇艳的藕粉色衣裙,想着嫣陌向来都是活泼好动的性子,笑了笑指向那套藕粉色衣裙开口说道:“就这套吧,你素来娇艳,穿上这套便更是活泼灵动了。”
嫣陌其实也是十分心仪那套藕粉色衣裙的,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就这套吧,那套乳白的给我收起来吧。”
侍女听了,便连忙将乳白色衣裙收起,又帮着嫣陌换上了那件藕粉色衣裙,嫣陌换好衣服,打扮好之后,走到苏浅浅面前转了个圈,俏皮的笑了笑问道:“浅浅,你看我这身装扮如何?”
苏浅浅仔细打量了一番,娇俏是娇俏,看上去也十分的俏皮可人,只是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低头沉思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让嫣陌坐好,自己则在嫣陌的首饰匣子里翻找了起来。
终于看到了一对红玛瑙的耳坠,伸手拿起,将嫣陌耳上的粉玉耳坠取下,换上了红玛瑙耳坠,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这样才对,那粉玉耳坠太过温婉,不是很适合如此俏皮的你。”
嫣陌照着铜镜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也是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赞叹道:“浅浅,如此将粉玉换成红玛瑙,果然更好看了,你真厉害。”
抬头又看了看时辰,笑着又说道:“我也梳洗打扮好了,我们快出去吧,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该有宾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