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园之中(苏浅浅的院子),苏浅浅带着青竹来到前厅。
辛宗正坐在前厅之中,见到苏浅浅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苏小姐安好。”
苏浅浅也是没有想到,林樊玉居然会把辛宗留在京都之中,要知道这辛宗可是他的心腹之人,素日都是跟随左右的。
笑着点了点头,朝着辛宗挥了挥手,“无需多礼,坐吧。”
辛宗这才应了声,“是”见苏浅浅坐下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
苏浅浅又命下人送上了茶水点心,喝了口茶,这才开口询问道:“辛宗你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辛宗听罢便又起身毕恭毕敬行了个礼,然后这才开口。
“回苏小姐的话,小的这次前来是为了春桃姑娘的事情。”
这辛宗哪里都好,为人细心又忠心,就是太注重这礼数了,苏浅浅心中好笑,朝着他又摆了摆手。
“你快坐下,都说了无需多礼。”
待辛宗又应了一声,“是。”规规矩矩坐下之后,苏浅浅这才又开了口。
“你刚说是为了春桃的事情而来,可是查到了她现在何处了?”
辛宗听了条件反射一般再次起身行礼,毕恭毕敬。
苏浅浅见拦不住也只能由着他了,心中忍不住暗叹,这林樊玉是如何教导处来的,竟是如此……
还在蜚语,辛宗便已经开了口。
“回苏小姐的话,主子那日写信回来让我暂且留在京都,调查那春桃姑娘的事情,经过许久的调查,终于是有了些眉目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春桃姑娘此刻正被人软禁在齐承允的府中。”
齐承允?竟真的是他讲春桃给抓了起来?都说虎毒不食子,不管怎么说,那春桃怀着的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奇怪,冷冷一笑,那齐承允前世不就是如此恶毒之人了吗?
抬头看向辛宗开口询问道:“除了被软禁之外,那齐承允可曾对她用刑?”
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起了春桃腹中的胎儿,虽说那孩子是齐承允的,可是幼子无辜,对于齐承允的仇恨本就不该加注在春桃身上。
辛宗听苏浅浅如此问,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开口说道:“苏小姐莫不是误会了?囚禁春桃姑娘的人并不是齐承允!”
不是齐承允?这还真出人预料,苏浅浅挑了挑眉看向辛宗。
“不是齐承允做的?那是何人?”还有谁能将人掳走,还能堂而皇之的关押在齐承允的府邸之中?
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却还想听到辛宗肯定的答复。
果然,辛宗口中吐出了三个字,“柳如烟。”
果然是她,难道是她知晓了春桃怀孕的事情?刻意打击报复?
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口问道:“可查到了那柳如烟为何要将春桃抓起来?”
辛宗听罢忙又继续说道:“回苏小姐的话,那柳如烟自从上次小产之后便再无生育能力,齐承允也因此对她疏远开来,后来又查到春桃居然有了齐承允的孩子,小的想她该是因为嫉妒,所以才将春桃姑娘掳走了。”
柳如烟居然因为小产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这难道就是柳如烟的报应?
可这事既然是柳如烟所做,齐承允又是否知晓此事呢?是一概不知还是放任?
看向辛宗开口询问道:“齐承允可知晓春桃被柳如烟软禁之事?”
辛宗听了摇了摇头,开口答道:“齐承允并不知晓,而且他自从知晓春桃姑娘失踪之后,看样子好像十分的着急,还暗中派了很多人去寻找春桃姑娘的踪迹。”
苏浅浅听了玩味一笑,难道这齐承允还真对春桃生出了几分真心?他那样的人,不知道胸膛中的那颗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呢?
不过不管这齐承允是否对春桃有几分真心,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春桃的安危。
抬头又看向辛宗,“辛宗,春桃可有被那柳如烟用了刑?”
辛宗听罢摇了摇头,“并没有,除了将春桃软禁之外,柳如烟并没有做出其它伤害到春桃姑娘的事情。”
并没有伤害到春桃?苏浅浅这下彻底有些看不懂柳如烟了,若她是因为嫉妒,那应该第一时间弄掉春桃腹中齐承允的骨肉,然后再加以折磨啊,这才是柳如烟啊。
怎么可能只是将人软禁起来,不许她自由出入那么简单?
难道这柳如烟竟是转了性子?还是她再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
辛宗见苏浅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忙又继续开口。
“苏小姐,还有一件事您应该十分想要知道。”
苏浅浅一听,挑了挑眉头,“哦?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辛宗这才又开了口,“那柳如烟虽是被诊治出不能再次生育,可是近日却又传出了怀有身孕的消息。”
这下苏浅浅算是全弄明白了,合着柳如烟是打着这个主意啊。
她这边假装有了身孕,然后将春桃软禁,等春桃将孩子生下之后,留子除母,这孩子又是实打实的齐承允亲生骨血,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岔子,还当真是好算计!
不过既然是如此,那春桃想必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这孩子还没有落地,柳如烟自然是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眼看大婚将近,既然时间不是很赶,那自己大可大婚之后再想办法将春桃给弄出来便是。
心中了然,朝着辛宗笑了笑,挥了挥手,“我都知道了,切勿轻举妄动,一切等我大婚之后再做定夺。”
辛宗见苏浅浅似是已经有了决断,便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站起身又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既然苏小姐已然有了主意,那辛宗便先行告退,不打扰苏小姐休息了。”
苏浅浅见了也没有挽留,笑着摆了摆手便让辛宗离开了。
只是辛宗离开之前却又转头说了一句,“对了苏小姐,春桃姑娘的事情没有解决完之前,小的都会留在京都之中任由苏小姐差遣,这也是我家主子的吩咐。”
说完这才又转身离开了竹园前厅,一路出了苏府之中。
苏浅浅听了辛宗最后离开时的话,心中不知为何暖暖的。
这辛宗可是林樊玉的左膀右臂,他居然将他给自己留了下来,只是为了帮自己能救出春桃,再一想到之前为了帮自己解欲蛊,他连夜奔波劳碌,如此大恩又该如何才能报答的完呢?
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对比前世的孤立无援,自己这一世竟是结交了如此多的知己好友,当真是没有什么再不满的地方了。
笑了笑伸手又喝了一杯茶,这才唤了青竹扶着自己回了房间。
只是谁都没有发现的是,火舞此时正一脸纠结的站在竹园前厅外的角落之中。
刚苏浅浅和辛宗二人的对话她听的是清清楚楚,也知晓了春桃竟是被那柳如烟给关了起来,心中不由得担心起了春桃的安慰。
听着苏浅浅的意思,应该是想要大婚之后再想办法将春桃救出来。
可是那柳如烟就是个疯子,谁知道大婚这段日子中,那柳如烟会不会做出伤害春桃的事情。
若是春桃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岂不是会愧疚一辈子。
可是若是自己贸然前去救春桃,怕是不光人救不出来,怕是到时还会连累了苏浅浅。
心中正为难之时,突然眼前一亮,刚辛宗不是说了吗,齐承允知道春桃失踪的消息之后,十分的焦急,还派了人暗中去寻找春桃的踪迹。
细细推敲,这春桃腹中怀的毕竟是齐承允的亲骨肉,那柳如烟又不能生育,虎毒还不食子呢,齐承允难保还真就对春桃生出了几分真心来。
不然他也不会派人暗中去找寻春桃不是?心中若没有春桃,大可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不是?
柳如烟现在又在假装怀有身孕,若是自己此时去找齐承允,将柳如烟假装怀有身孕,还将春桃囚禁的事情告诉他。
这春桃又被柳如烟软禁在齐承允的府邸之中,齐承允知晓了定然会将春桃救出,然后还能将柳如烟给惩处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不用苏浅浅费心思,自己便能解决了春桃的困境吗?
想到这里,火舞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自己若是同苏浅浅说了要去找齐承允,苏浅浅定然是不会答应的,怕是弄不好还会将自己关在苏府之中,不让自己跑出去了。
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想出了个好办法来。
笑着来到了苏浅浅的房间,伸手“咚咚咚……”敲了几下门,柔声开口,“浅浅,你在房中吗?我有事想要同你说。”
苏浅浅此时也是刚回房中不久,听到火舞的声音,也没有多想,笑着走到门前,“吱嘎。”一声将门打开。
“火舞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快过来坐。”说着便拉着火舞坐了下来,还不忘为她倒了杯茶。
火舞结果茶喝了一小口,这才笑着开口说道:“浅浅,你这不没几日便要大婚了吗,我想回花想容住几日,好给你准备一份大婚的礼物,你说好不好?”
苏浅浅见火舞心情很好的模样,自然不会拒绝,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你若是想回去,去吩咐了管家备辆马车送你回去便是。”
火舞听了笑容更甚,点了点头,“那我就去找陈伯备车了,浅浅你就先好好休息,等着大婚吧。”
说完也不等苏浅浅再开口说什么,径直就离开了苏浅浅的房间。
见火舞如此风风火火的模样,苏浅浅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火舞有些怪怪的,明明之前还在为春桃被人掳走的事情难过的不行,怎的突然就如此兴高采烈了?
不过既然她高兴倒也没什么,之前自己还在担心,怕她因为春桃的事情茶饭不思呢。
如今看火舞恢复如常,自己也应该高兴不是?笑了笑,这才感觉到有些倦了,唤了青竹来为自己卸了妆发,自己一个人倒在了窗前的躺椅上,闭着眼小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