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青竹不知到底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犹如天降从远处传来。
“这是怎么了?浅浅,你怎么蹲在这里!”
苏浅浅听到声音,猛地一抬头,嫣陌正有些疑惑的朝她走过来,苏浅浅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泪瞬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嫣陌一见有些慌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苏浅浅如此模样,忙又问:“到底怎么了?浅浅你可别吓我啊!谁欺负你了?”
苏浅浅摇了摇头,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忙开口说道:“嫣陌帮我一个忙,去请太医来!”
嫣陌听了忙点头,看苏浅浅如此着急也没有细问,只是便起身离开边说:“你放心我这就去带了御医过来。”
说话功夫嫣陌便没了人影,苏浅浅这才站起来,看了看青竹:“走吧,回母亲院子。”
青竹点了点头便扶着苏浅浅离开了。
刚一推门,王氏便猛地站起来,焦急的问:“大夫请来了吗?”
苏浅浅摇了摇头,见到母亲失望的眼神,又忙开口说道:“母亲放心,嫣陌已经去请御医来了,想着一会便会到了。”
王氏这才惨笑着点了点头,“浅儿,你说你父亲怎么会变的如此糊涂?”
苏浅浅听了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实在让她寒心,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父亲竟会糊涂到置自己亲生儿子性命于不顾。
可是看到母亲如此难过的脸,苏浅浅到底是不忍心说些什么,只能柔声安慰:“母亲,父亲只是一时……”可是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母亲便打断了她。
“浅儿,你不必劝我了,我都知道。如今母亲的心也死了,只想你和你弟弟能平平安安的便心满意足了。”
苏浅浅听了也是叹了口气,强挤出一丝微笑:“母亲放心,浅儿定会保护你和弟弟的。”
王氏听了点了点头便又低头看着自己可怜的儿子。
苏浅浅看了心中也是酸楚难耐,知道母亲定是被父亲伤透了心,才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心中也对父亲失望透顶。
只是心中却还是暗暗祈祷,父亲不要同那波斯教有所牵连,否则……否则她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嫣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便带了两个御医前来。
御医上前为苏忠诊治。
过了半响,御医才抬头看向众人:“小少爷并无大碍,想是吃了什么不易消化的东西,才会上吐下泻,吃几副药便会好转。”说完便起身去写下了药方。
众人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王氏又让张嬷嬷拿了药方去煎药,这才又看向御医。
“可能看出忠儿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如此的?”
御医听了摇了摇头:“并无办法,只是小少爷此时应吃母乳最佳,怎会吃了旁的什么?”
苏浅浅一听也是有些怀疑,但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谢了御医后,让人送出大门,这才又开口说话。
“嫣陌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嫣陌听了噗嗤一乐,“都说了,不要同我客气,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苏浅浅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母亲又说道:“母亲,刚御医说的你也听见了,我怀疑是乳母的问题。”
王氏也点了点头,她也是怀疑是乳母做的手脚,眼神凌厉的开口:“张嬷嬷,去抓了乳母来!”
苏浅浅却拦住了王氏,开口又说道:“母亲,那乳母定是受人指使的,要想抓住这幕后之人,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王氏听了也觉得有理,这才又挥了挥手让张嬷嬷回来,又说道:“我会派人盯着她的,浅儿你也累了一天了,嫣陌郡主又在这,快带嫣陌郡主先回去吧。”
苏浅浅听了皱了皱眉,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王氏便又开口了。
“母亲这里没事,嫣陌郡主今天帮了这么大的忙,你还不带人家去休息休息?”
苏浅浅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嫣陌:“嫣陌,走去我房间聊。”又看向王氏:“那女儿便先行告退了。”
王氏点了点头,苏浅浅这才拉着嫣陌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嫣陌刚一坐下便喝了两杯水,看样子是刚才跑的太急,有些口干舌燥。
“浅浅,你刚可是吓死我了,只是苏府怎么会请个大夫都请不到呢?”
苏浅浅叹了口气,也不想瞒着嫣陌,惨笑着说道:“大夫被那青梅请走了,一言难尽啊!”
嫣陌一听也有些生气,“苏丞相也不管?”
苏浅浅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他……想来是老糊涂了!”
嫣陌听了突然便站了起来,“胡闹,这简直就是宠妾灭妻!苏丞相当真是老糊涂!”
苏浅浅听了也只能不停地叹气,对于她那个父亲,她早就死了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嫣陌却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开口:“等等,青梅?你是说那个假孕的小妾?”
苏浅浅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嫣陌却又开口说道。
“苏丞相竟将她放出来了?真是胡闹!”嫣陌被气得不行,心中更是替苏浅浅打抱不平。
苏浅浅叹了口气,也知嫣陌是为自己鸣不平,笑了笑说道:“好了,嫣陌,你就别管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嫣陌叹了口气,心中也知道苏家的家务事她也确实插不上手,只能安慰的拍了拍苏浅浅的肩膀。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若是有事便找我便好。”
苏浅浅听了感激的点了点头,两人这才又聊了很久,天色渐暗苏浅浅这才将嫣陌送出了府去。
刚一回到房中便又想起了那封信,忙喊青竹过来。
“青竹,那信你快些送去。”
青竹点了点头,赶忙便又转身出去了。
苏浅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一想到及第后自己嫁入晋王府,苏家就剩母亲一个人,父亲又是如此,她便有些放心不下,那青梅如此恶毒,怕是她走后定会对母亲不利的。
低头沉思了半天,青梅想来是肯定留不得了,可是却也没有个主意,想不出到底如何将青梅彻底解决掉。
要知道假孕那么大的事,父亲都能轻轻一笔带过,这次弟弟的病就算抓到是青梅所做,怕是也不会舍得处罚青梅的。
看来青梅的事情还真是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当夜,齐承嗣看了苏浅浅送来的信,半夜便又潜入了苏家。
苏浅浅看到齐承嗣来有些惊讶。
“承嗣你怎么来了?”
齐承嗣笑了笑,“我听嫣陌说了白天的事,有些不放心想来看看你。”
苏浅浅听了心中一暖,竟又生出了几分委屈,眼中竟含了泪水,有些哽咽抽泣。
齐承嗣忙走上前抱住苏浅浅,手轻轻的敲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浅浅别哭,我来迟了。”
苏浅浅确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怪你,事发突然,是我父亲糊涂了。”
“苏丞相也却是老糊涂了,竟做出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只是我这次来还有一事要同你说。”
“何事?”
“欧阳修醒了!”
苏浅浅一听大喜,忙问道:“他可说了些什么?”
齐承嗣却摇了摇头:“欧阳修说他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只知道当日他快要到你铺子的时候,那群黑衣人便扑了过来,他极力抵抗可是也不敌众手,最后只能慌忙在墙角留下记号,希望我们可以发现。”
“那群黑衣人将他抓走以后却也没有伤害他,只是将他关在那里,不闻不问的。由于那群人都带着面罩,他也无法辨认到底是何人所为。”
苏浅浅听完有些叹气,这条线索又断了,只能等秦天回来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了。
突然又想起那封信,忙又问:“小陈子那封信你可有看?”
齐承嗣点了点头,有些唏嘘:“没想到小陈子竟也是一颗棋,到底是我大意了,差点让你身陷险境。”
苏浅浅确浅笑摇头:“不怪你,而且小陈子也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还为了我……”话说到一半,心中有些酸楚竟又留下了泪来。
齐承嗣一见有些心疼的将苏浅浅又抱在怀中,柔声安慰:“浅浅,别难过,你还有我。”
苏浅浅将头窝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默默抽泣,心中难受不已。
齐承嗣知道苏浅浅心中的委屈,可是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开心起来,也只能紧紧的抱住抽泣的人儿,想要给她些温暖。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四周很安静,谁也没有在说话……
苏浅浅就这样哭了好久,许是哭累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齐承嗣有些好笑的看着在自己怀里打着鼾的苏浅浅,无奈的将人打横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又细心的将被子为她盖好,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才满意的站起身子看着熟睡的苏浅浅。
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护她一世周全,伸手抚平苏浅浅眉心的褶皱,这才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这一夜苏浅浅睡得很是香甜,梦中她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吻她,莫名的便有一丝幸福感浮上心头,就这样一觉便睡到了大天亮,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