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府一间十分隐蔽的柴房之中,枯黄的稻草之上,一个骨瘦如柴面色惨白的老人瘫倒在那里,浑身上下满是伤痕竟是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
文含烟看到眼前的父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顺着眼眶止不住的流下,大声喊了声:“父亲!”扑了过去。
饶是齐承嗣见到眼前的场景都有些不忍,别过头去。
此时的文正初已经奄奄一息,听到女儿的呼唤,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嘴角强扯出一丝笑意。
“含烟别哭,我……我……我没事。”
这一句话似乎用光了文正初所有的力气,头一歪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父亲!父亲!你别吓我!父亲!”
文含烟不停的摇晃着文正初的身体,想要唤醒他,可是他却是没有一丝反应,竟是连呼吸都变得十分薄弱了起来。
文含烟见此,连忙爬到了齐承嗣的脚下,跪倒在地。
“晋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求求你救救他吧!”
齐承嗣脸色发黑,伸手将嚎啕大哭的文含烟扶了起来,“你放心,本王说了会替你做主,自然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父亲。”
说完侧过头看向早就瑟瑟发抖的邱杭、邱荣父子,怒吼道:“你们的事本王一会儿再追究,还不快去将大夫请过来,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整个邱府就等着为他陪葬吧!”
邱杭和邱荣父子哪里还敢含糊,连忙派了下人一路小跑着将大夫找了过来。
一番诊治过后,大夫为文正初包扎好了伤口,又开了几幅汤药,这才将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的文正初,从鬼门关中又拉了回来。
齐承嗣又吩咐了下人,将文正初抬到客房中好生伺候,等他醒了再来回禀。
文含烟不放心自己的父亲,本来也想要跟过去,可是却被齐承嗣给拦了下来,这才没有跟过去。
一切都吩咐妥当之后,齐承嗣这才一脸愠怒的,看向跪倒在地的邱杭、邱荣父子两,冷冷一笑。
“这便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是文含烟勾引了他?”
邱荣早就被吓得尿了裤子,只是不住的磕头求饶,“晋王爷饶命!晋王爷饶命!”
倒是邱杭还算保持着一丝理智,虽也是被吓得够呛,却还是开口狡辩道:“晋王爷有所不知,微臣将这文正初抓起来是有缘由的。”
齐承嗣冷冷一笑,“那你且说一说,到底是何缘由,要将一个老人家关在这柴房之中,百般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怕是若不是本王来的及时,这文正初就丢了性命了吧!”
感受到齐承嗣的威压,邱杭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回晋王爷的话,此人……此人涉嫌勾结山贼鱼肉百姓,微臣……微臣这也是为民除害不是?”
“好一个勾结山贼鱼肉百姓,依着邱太守的话,他这么一个头发花白年过半甲的老人,竟还能做起这打家劫舍的营生了?本王倒是错怪你了?”
不等邱杭开口,一旁的文含烟便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眼神坚毅,语气坚定。
“晋王爷明察,他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我父亲只是做了些小生意,怎么就成了那打家劫舍的山贼了,明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邱杭一听顿时急了,忙喊道:“晋王爷可莫要听着贱人胡言乱语,她……她这是诬陷!对,这是诬陷!”
齐承嗣嘴角含笑,可是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重重的眯了眯眼,看向文含烟:“文含烟,你且说说这邱太守父子,都对你父女二人做了些什么龌龊勾当!”
顿了顿见到文含烟还跪在地上,便又说了一句:“你且站起来回话。”
文含烟听了满脸感激,又郑重其事的给齐承嗣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了身,开口讲述起了事情的经过。
“回晋王爷的话,小女本是同着父亲一起,来这棣城看望我的大伯父,可是谁知刚到棣城,还未到我大伯父家时便遇到了邱荣这个畜生!”
“邱荣这畜生见我生的貌美,便起了龌龊之心,带着身边的随从便走了过来,对我出言调戏还动手动脚的!”
“我同父亲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本是不想徒生事端,所以并未同他发生争吵,想着快些离开便是。”
“可是这畜生竟是不依不饶,压根儿就没有想放过我,竟是想将我强行拉入他的马车之中,欲行不轨之事!”
“我拼命的哭喊求饶,可是也无济于事,路边的行人见是邱荣这个畜生,都是敢怒不敢言,竟是没有一个人刚上前帮我解围!”
“我的父亲见状,走上前来想同这畜生理论,可是这畜生竟直接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
说到这里文含烟早已是泪流满面,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似悲伤似愤怒,大口大口喘着气,过了许久这才又继续开口讲述了起来。
“本以为这畜生伤了我父亲之后便会停手,可是谁知他……他……他竟然命手下将我强行拽上了马车之中,我父亲还想上前阻拦,想要将我救下马车!”
“可是……可是他竟又让人将我父亲揍了一顿,还让人将我父亲一同丢进了马车之中,直接便带回了这邱府,还将我已经奄奄一息的父亲,直接关进了这柴房之中!然后便将我强行带回了房中!”
“他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便要杀了我的父亲,若是我乖乖听话,好好服侍他一晚,他便会放了我和我的父亲,我被逼无奈又担心父亲的安危,只能从了他!”
“本以为他得到了我之后,定会遵守诺言,放了我和我的父亲,可是他竟还不满足,想要我当他的小妾,迟迟不肯放我和父亲离开!”
“我和父亲被他百般凌辱,简直生不如死,就在今夜,他出去喝花酒了,我便偷偷跑了出来想着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可是却还是被这畜生给……”
文含烟说的咬牙切齿,眼睛怒视着跪在地上发抖的邱荣,眼神之中迸发着无穷的恨意,恨不得将那邱荣生吞活剥,如此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站在那里,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又看向齐承嗣,开口说道:“之后的事情晋王爷便都看到了,这畜生简直就不是人!他该死!您可一定要为我和父亲做主啊!”
说完便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这才又站起身怒视着邱荣。
齐承嗣听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也是怒火中烧,这棣城之中竟是出了这么个人渣败类,当真是罪该万死!
冷笑着看向邱荣和邱杭,沉声喝道:“邱荣、邱杭,你们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邱杭此刻早就是心如死灰,如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聚在,怕是他再如何狡辩也无法救下自己的儿子了。
如今也只能弃车保帅,将自己摘干净了,总不能因为邱荣而毁了整个邱家,眼神有些不舍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晋王爷恕罪,微臣也是实在不知实情,被这逆子给蒙蔽了!还请晋王爷责罚!”
邱荣则已经被吓得屁滚尿流,只是跪在原地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承嗣见此,又是冷冷一笑,好一个全然不知情,这是想将自己摘个干净?想的倒是挺美的!
不过这邱杭现在也确实还有些用处,倒不如先留着他,让他且先蹦跶几天。
冷眼看向邱荣,沉声开口。
“既然如此,邱荣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残害乡里,早已是罪无可赦,本王今日便为民除害!”
说罢竟直接抽出腰中的软剑,直接就要朝着邱荣的心口窝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