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汝主要《大宋中华报》的发行。”赵平淡淡一笑。
刘云良听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没有料到,赵平下面的话让高兴之极:“其它事情也不能放下,特别与中贵人还要多多联系。”
“诺。”刘云良大喜过望,明白赵平良苦用心。
原来,让表面上报纸发行负责人,实际上就是临安细作营的负责人。
刘云良没有料到,今天虽然累得气喘吁吁,竟然还有如此收获。
最难得的是,他可以直接与张银联系,实际权利比杨涛权力还要大。
赵平安排完毕,向张银说出自己的打算:“中贵人,你看看,这样安排,不知妥否?”
“朝请郎安排极为妥当。”张银觉得让刘云良与自己接触,乃是最佳选择。
毕竟,他是一个太监,与张昌接触多了,必然要露馅。
安排张昌在这里,他也可以找一个由头,去看见自己的养子。
三人个个大喜,互相拱手祝贺。
没有料到竟然都一起进步,以后在临安都是同事,互相祝贺了一番。
张银眼睛一转,顿时明白刘云良就是赵平的代表。
自己忽然有了一个盟友,而且对天下大有影响力。
看来这次来昌州收获远远超过自己的相像,乃是一箭双雕,不是,应该是一箭多雕。
突然,此时传过来乐曲,这个乐曲与以前不同,
张银感觉与与子同袍想些相似,但是感觉比它更加慷慨激昂,更加让人热血澎湃,仿佛有一种声音,在他内心呐喊。
他仔细一听,这个乐曲就是从保安团将士口里发出的,但是又是从来他从来没有听说的歌曲。
望着逐渐远去的大船,张银不禁好奇地问道:“辛知县,赵平他们唱的是什么歌?”
“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听起来有一种慷慨激昂壮怀悲烈感慨。”张银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忍不住问道。
看到张银的目光,辛志才摇摇头,苦笑说道:“吾也是第一次听到此曲。”
“让小县想想。”看到张银失望的表情,辛志才坠入深思。
忽然他眼睛一亮,急忙打开报纸,指着报纸上的文章说道:
“此曲唤做《尽忠报国》,词有些直白,不过曲子却是非常好听,让人心潮澎湃,让小县也有投笔从戎的感慨。”
“咱家听了泪水忍不住流出。”张银擦拭一下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还我河山。”辛志才向着苍天拱手一礼,不禁感叹说道,“小县听说是为了纪念岳武穆所作。”
张银点点头,忽然问道:“辛知县,汝也姓辛,不知汝与稼秆居士(辛弃疾)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祖。”辛志才向临安拱拱手说道,又是感叹,“他老人家也是想收回故土。”
张银不由得有些动容,肃然拱手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稼秆居士后代!”
此时舰队已经远去,但是《尽忠报国》的声音依然飘来。
“辛知县,不知可有《尽忠报国》曲谱?”张银望着逐渐远去的保安团的船队,突然转向对着辛志才说道。
“这个。”辛志才眼睛一转,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此曲来自赵家庄,自然赵家庄有曲谱。”
“那还来得及。”张银嘴角勾勒一抹微笑,脸上洋溢兴奋之色。
“小县明天陪同中贵人去赵家庄,正好把此曲曲谱拿到手里。”辛志才一边抚须,一边高兴说道。
张银拱手致谢,如此慷慨悲凉的曲子当然人人希望得到。
突然,远处传过来号角的声音,接着几十只船只连绵不断开来。
虽然数量不如赵平保安团,但是这个船比赵平的船还大了不少,更加显得它威风凛凛。
它仅仅浆应有四十二只,长八丈三尺,是一个巨大的战船。
它几乎占了河道四分之一,更加显得气势宏大。
而且船舷高达一丈,如果不靠岸人必须使用楼梯才能上去。
它上面还有一个阁楼,既可以观风景,也可以当作瞭望塔。
它的形状是“湖船底、战船盖、海船头尾”的多桨船,甲士两百人。
仅仅这点,就让人崇拜不已。
只见大船上面有一个除了大宋军旗,还有一个“王”字旗。
原来昌州团练使姓王,只是不知与赵家庄附近的王家有什么关系。
号角声音吹得紧急,显然团练使催促得紧急。
军情如火,不得耽误,否则军法从事。
赵平双手一拱,下船向张银及辛志才告辞。
辛志才及张银一边还礼,一边吩咐赵平一定要小心,必须平安归来。
“这是什么船?”张银目瞪口呆之余,忍不住问道。
辛志才哈哈大笑:“这是大宋的战船,它们是去支援嘉定战场的。”
“大宋威武,大宋威武。”张银也跟着哈哈大笑,“它们是哪个兵马?”
“看样子,应该就是昌州团练使的战船。”辛志才又是哈哈大笑,口里大声叫喊,“大宋威武,大宋威武。”
“原来是团练使的战船。”张银高兴之余,愕然问道:“团练使怎么不招呼一下?”
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一个军官模样来到船舷。
他对着辛志才拱手一礼:“敢问辛知县在吗?”
“不在正是。敢问团练使可在船上?”辛志才一边还礼,一边客气地问道。
军官后面闪出一个徘色官服之人,年齿大约四十出头。
他皮肤白皙,三缕长须,显得极有文人风度,正是昌州团练使王文才。
辛志才拱手一礼,脸上浮起淡淡笑容:“敢问可是王团练使?”
“正是老夫,汝可是辛知县?”那人一边还礼,一边客气问道。
团练使是正六品官员,品秩在辛志才之上。
“见过王团练使,下官身边还有天使。”辛志才又是一礼,急忙把张银这个小太监推到面前。
王文才听了大吃一惊,差点退后,急忙抓住船舷。
军官急得手忙脚乱,大声叫喊:“停止,停止。”
船夫急忙反转船桨,战船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大约一盏茶时间,战船终于停止下来。
“下官见过天使,敢问天使在哪里?”王文才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松了口气。
他虽然在昌州算是高官,但是在天使面前不值一提。
张银从辛志才身边出来,嘴角勾勒淡淡一笑:“咱家就是。”
“见过天使。”王文才急忙恭恭敬敬拱手一礼,唱了一个大诺。
虽然行礼,王文才心里有些失望,这个太监太年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
不过他老奸巨滑,并没有表现出来。
张银淡淡一笑,拱手一礼:“咱家见过团练使。”
士卒在战船放下两声木板,其中一面接着码头。
王文才在官军扶住之下,从战船下来,再次与张银、辛志才见礼。
他乃是文官,这些木板不停晃动,且向下倾斜,让他有些害怕。
军官见状,急忙扶住。
张银见过这个团练使,竟然还要军官扶持才能下船,心里鄙视不已。
不过他乃是宫里之人,熟悉官场,自然表面一片淡然。
就是辛志才也觉得不堪,这个王文才实在丢他们文人之脸。
如此娇柔,仿佛一个女子,如何能够上得战场?
“天使,敢问是何事来到昌元县?”王文才脸皮极厚,试探问道。
昌元县显然发生大事,不然天使怎么会来到这里。
张银脸上浮起淡淡笑容,淡淡地说道:“咱家受官家委托,给赵平及其母等人宣读圣旨。”
“赵平,难道是赵家庄那个赵平不成?”王文才感觉自己背上突然一身冷汗,没有料到这个赵平得到官家的垂青。
他的族弟王文赋不久之前来告状,要求他一起对付赵家庄,特别是赵平。
现在看来,赵平已经简在帝心,千万不能得罪。
不但能否得罪,反而应该讨好才是。
他虽然与赵平没有见面,但是也品鉴过赵平诗词文章。
其它文章王文才未必能够放在以上,但是那个《战争说》及《昌元赋》让他佩服不已。
“正是,赵平朝廷封为朝请郎,其母封为孺人诰命,其舅李月秋为同进士,其老师袁学正为正七品散官。”张银不知此人与赵平恩怨如何,口里郑重强调赵平亲人老师都得到晋升。
听到这里,王文才更是感觉冷汗把背部打湿。
赵平母子晋升倒也罢了,其舅舅及老师也晋升,显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要知道,赵平这个少年才多大,不过十岁出头而已。
王文才与张银及辛志才寒喧一会儿,悄悄塞给递给张银三贯会子。
他拱手一礼,就匆匆上船:“天使,军情如火,恕下官无法招待。”
“咱家祝贺王团练使旗开得胜,凯旋而归。”张银一边心里鄙视王文才实在小气,一边口里客气回答。
王文才自然知道张银所想,他俸禄不高,哪里如赵平如此大方。
更何况,这些张银来宣旨,又不是给他们王家宣旨,而是王家死对头赵家庄。
张银回到宫里,被理宗叫喊过去。
张银把自己看到一切,原原本本禀告给了理宗。
理宗一边敲打案几,一边饶有兴趣听张银解说细节。
“驱逐胡虏,还我中华。”虽然不是第一次,理宗脸上还是一脸笑容。
看到这里,董宋臣暗自惊心,理宗对于从未见面的少年,如此关心,还是第一次。
当张银说道赵平一个小小少年,竟然还亲自上战场,忍不住说了一声,“好一个壮志少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当张银说出此句时,理宗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向董宋臣招了招手,董宋臣马上拿出笔墨纸砚。
理宗一边念道,一边缓缓写着此诗。
理宗把墨笔放在笔架上面,董宋臣上前小心翼翼把墨水吹干。
看到理宗这个举动,张银深深地感受对赵平的厚爱与关照。
张银最后还是把赵平一千骑兵谪子,说完之后不得不忐忑不安垂头望着地面。
理宗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我大宋又有骑兵,老天果然等我不薄。”
他上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胡人打进京城,是赵平带领骑兵来拯救他。
没有料到,还没有半月,赵平果然建立一个骑兵。
“四川后继有人。”听说赵平带领三千兵马向着嘉定出发,理宗点点头,拍了拍案几。
张银听到此话,如坠雾水,一脸茫然。
董宋臣看到张银表情,忍不住冷笑:“汝还不出去。”
张银毕竟年小,不明白理宗意思。
但是董宋臣跟着理宗多年,哪里不知,理宗已经不知不觉把赵平培养成余玠的接班人。
当然有一个前提,就是赵平必须漂漂亮亮与胡人打上一仗,让理宗才能放心。
运输船上面,看到这个战船威风凛凛的样子,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他早已有了图纸,看来以后可以建造此类战船。
赵平上了自己的船,没有看见赵云、洗星他们。
他不禁愕然问道:“赵云走到哪里去了?”
“小郎君,他们去拜见团练使大人了。”翠竹小心翼翼回答,说道。
赵平看到翠竹的神情,不像平时的作风,不禁问道:“你今天怎么了?”
“小郎君,传话之人根本瞧不起保安团。”翠竹看了赵平一眼,一脸气愤。
赵平陷入沉思,大脑急忙转动。
突然他眼睛一亮,这个团练使没有在历史上留下名气,料想打战并没有什么战绩。
想到这里,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冷笑,更何况他刚刚接到圣旨。
看到赵平表情,翠竹一喜:“小郎君,你想到法子吗?”
“如果他对吾客气还好,否则本郎君可以奏他一本。”他现在朝请郎,在大宋小有名气,根本就不怕这个团练使。
翠竹大喜,万福一礼:“小郎君,原来你有法子。”
赵平淡淡一笑,点点头登上小船,来到那个最大的战船前面。
赵平来到战船面前,大船垂下一个绳子做的软梯。
“跪下,跪下。”赵平刚刚爬上战船,就听到一个喝斥的声音。
这个声音赵平有些熟悉,仔细一看,不是别人。
他正是王文赋,怎么他还在这儿?
他不是王家庄的副族长吗,为何还有权力要求自己下跪?
赵平向苍天一拱,脸上浮起淡淡笑容。
他淡淡说道:“王副族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有什么权力要求我下跪?”
王文赋狠狠瞪了赵平一眼,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说道:“很简单,因为老夫就是汝你的上司!”
他上次想设计陷害工匠,还通过后面组织,想在二郎滩把赵平母子工匠一网打尽。
没有料到赵平母子工匠完好无损,击溃了马匪,还打下的铜鼓山。
王文赋偷鸡不成反丢米,当时气得昏倒过去。
“上司?”赵平更加糊涂了,戏虐看了他一眼。
“老夫现在为昌州团练的主簿,赵平给老夫跪下!”王文赋下巴高高抬起,口里哈哈大笑尽是得意。
说完他展示主薄青色衣服,只是不知他几时成为主薄?
赵平继续打量他几眼,嘴角勾勒一抹嘲笑。
他脸色极为平静,依然淡淡说道:“在下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汝一个不入流的小小主簿,岂能让吾下跪。”
“你不跪,左右给我拿下,重打二十棍子。”王文赋冷冷打量他一眼,对着左右大声呵斥。
立即有五个甲士轻车熟练,就要上前押住赵平。
赵平脸上浮现戏谑的笑意,冷冷说道:“王主簿,你不要后悔。”
“竖子胆敢违反军令,给老夫狠狠打,出事老夫负责。”王文赋轻蔑看了赵平一眼,对着甲士说道。
赵平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就怕你负责不了。”
赵平如果此时说软话,略微做一个样子,王文赋也许不能放过他。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赵平偏偏让他无法下台。
王文赋也顾不得一切了,脸色阴沉仿佛能够滴水。
他双疯狂挥舞,大声喊道:“扒开裤子,重打二十棍子。”
几个军士这时上前架住赵平,赵平轻轻抖动身子,啪一声,一个物事从他袖子掉出。
那几个士卒也不管赵平掉下物事,架住赵平就要脱被子。
四个士卒按照赵平,另外两个抄起棍子,就要打赵平。
四个士卒在行动之中,不知不觉之中踩到那个物事之上。
“尔等住手,这里朝廷给吾的圣旨。”赵平瞪了这些士卒一眼,大声喊道。
四个士卒一听圣旨,放开赵平,齐齐后退,不由得停止了行动。
“小人有罪,请小郎君恕罪。”四个士卒急忙跪下,纷纷对着赵平磕首。
他们只是粗鄙武夫,不是王文赋这种文人。
如果赵平要拿他们开刀,凭着侮辱圣旨罪名,他们至少流放三千里,甚至掉头也有可能。
“尔等不知。”赵平摇摇头,把圣旨从地下拾起。
他手里拿着圣旨,望着王文赋,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
赵平对着王文赋说道:“王主薄,你侮辱圣旨,该当何罪?”
王文赋先是退后几步,脸色差点变成猪肝色。
赵平几时得到圣旨,他根本就不知道。
在他看来,赵平这是假冒圣旨。
他这个主簿,乃是族兄专门为他设立的,是一种可有可无的角色。
虽然官名看似响亮,其实有些近似州府官府的六房角色,朝廷根本就不会承认,更不用说有圣旨。
不过王文赋为了公报私仇,不惜拿着鸡毛当令箭。
加上他从来没有见过圣旨,此时也没有后路,不禁大怒。
他指着赵平说道:“汝还假冒圣旨,罪加一等。左右给老夫拿下,狠狠打五十大棍。”
其它甲士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摇摇头,一起退下。
如果没有圣旨,他们还可能拿下赵平,因为这里是团练使的大船。
团练使是保安团的顶头上司,因此他们吃定了保安团。
可是赵平的圣旨如果是真的的,他们还敢吗?
他们不要命了吗?现在他们认定赵平的圣旨极有可能是真的。
毕竟赵平也是保安团的团领,不可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王文赋铁青着脸,只好上前拿起木棍,正要亲自动手。
此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住手。”
这是一个徘色官服的官员,他的脸色平静,步伐沉稳。
赵平一看,能够穿徘色官服的官员至少六品,应该就是团练使。
他双手一礼,淡淡地说道:“朝请郎见过团练使。”
自己不能少了礼貌,同时也表明了自己身份。
他的相貌与三分王文赋有些相像,看来应该是堂兄之类。
王文赋能够当上主簿,显然有王文赋的功劳。
赵平也听说王文赋兄弟两人,同时也在争同进士推荐名额。
不过由于赵平的《长短句三百首》的缘故,让舅舅文名天下。
加上知县辛志才大力推荐,成为这一届同进士,让兄弟两个失去机会。
王文赋无可奈何之下,投奔堂兄,才捞到,没有料到他来到团练使这里。
毕竟是文人,王文才点点头,也双手还礼。
他淡淡打量赵平一眼,不急不慢问道:“朝请郎几时接到圣旨?”
这是一个官场老手,语气及态度远远不是王文赋所能比拟。
自己得小心,自己不但品秩比他低,而且还是散官。
“下官今天刚刚接到圣旨。”赵平向着京城方向拱手一礼,也沉稳回答。
王文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原来是今天才接到。不知者无罪。”
听这个语气,王文才显然想要给王文赋开脱。
赵平嘴角勾勒一抹嘲笑,摇摇头说道:“禀告团练使,他侮辱下官不要紧,可是他侮辱是圣旨。”
赵平故意把圣旨两个字说得非常重,就是想让王文赋无法下台。
王文才先前故意没有露面,显然有意让王文赋侮辱赵平。
没有料到赵平反而将他一军,让王文赋无法下台。
其实在整个大宋,文官打压武官也非常正常。
王文赋出来打压保安团,当然王文赋是允许的。
他们就是要给保安团一个下马威,这是文人的本性。
更何况保安团还是一个民间武装性质而已,应该是手到擒来。
而王文赋更是公报私仇,不顾赵平已经名动天下,竟然要求赵平跪下。
哪里料到他泥脚踢在钢板上面,赵平刚刚被官家赐予朝请郎。
现在他被赵平现场逮住痛点,关键是他的人污辱了圣旨,这个罪名可是不小。
事情大了,剥夺功名,流放三千里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得不出来,希望能够得到解决。
“朝请郎,老夫替他道歉,还希望他是初犯,有事好说。”王文才拱手一礼,对着赵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