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也是看你对林姐姐太轻浮了些。”刘云说话还是比较客气的,要是换了林新兰来,怕是早让温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问题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混蛋,”温真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我也就对她轻浮些。”
刘云想了想,事情好像的确就像温真所说的那样,她有点搞不懂他的用意,“可你这样,她更不会喜欢上你啊。”
“我不用她喜欢我。”温真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语气,“喜欢她的人多了去了,这么多人都要她喜欢还不得累死她。”
“你自己刚刚还说喜欢就要努力争取。”刘云提醒道。
“那是我教你这么做的,不是说我自己也要这么做。”温真是很擅长耍赖的,他断然地说:“我和你情况不一样,做法当然也不一样。”
“我只让你教我认字。”刘云无奈地笑起来,她发现也许温真和自己还是有不少一样的地方,比如温真在林新兰这件事上的胆怯。
“那就来认字。”温真一下子站起来,准备结束这一次偶然的促膝长谈和真情流露,盛记这些天的悠闲生活也是让他待得有点昏头了,居然有闲情逸致和刘云这个小姑娘说这些话。
温真自诩大学高材生,认为教个半文盲姑娘认字根本一点难度都没有,然后他就遭受了人生中一次巨大的滑铁卢。
他是天才,当初一边应付温家的破事,一边还能高分升学,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人连“辩”“辨”“辫”三个字都能分辨三天还分不明白。而刘云也算是无辜,她已经在认真努力地学了。
当初陆然然自己还是学生,教得十分基础,人又活泼爱说笑,她学起来自然轻松愉快,可温真听说她学过基础,便只一味拿了书教她辨认上面字句。
他人还十分缺少耐心,虽然极力克制,但本性是比较尖酸的,一个认字课上得是老师学生两个人都痛苦不已。
温真现在连林新成都看得十分顺眼了,只因为林新成晚上来蹭过饭后能帮他代一代晚课。
林新成的耐心不知道比温真要好多少倍,他自己又有一个曾经事事需要呵护的小妹,于是就更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了。正好林新兰每天要和盛初墨商量新店的事情到很晚才肯走,他坐在一边除了喝茶也没有别的事,教刘云认字也算是一件好事。
林新成一向是鼓励女孩子多认字多看书的,因为那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更多的可能和保障。也许不是人人都能像自家妹妹那样做出一番事业。
但哪怕是周瑶瑶这样成天不务正业的,要有一天没了周家的帮助,她一个人也能好好地活下来,她曾经读过的书和认过的字能帮她找到一份足够体面的工作,最不济她还能帮不识字的人代写书信呢。
像刘云之前不识字,只能在盛记看看门做做杂活,可现在听说刘云识的字多了,盛初墨自己又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干脆便把记账的工作交给刘云了,美其名曰锻炼锻炼。
刘云对此倒很满意,她非常高兴能帮上盛初墨更多的忙,现在有了林新成的帮助,她上温真的课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痛苦了。
温真这个人在商业上的天赋自然不用说,在听说刘云开始管记账之后,干脆把认字这种活全部丢给了林新成,开始教刘云一些记账和生意上的事情。
好在刘云在这上边的天赋比认字上的要好多了,温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林新兰也很高兴刘云的进步,她比她哥更希望看到女孩子立起来,不过对于温真,她还是要逮着机会就讽刺一下的。
“怎么?看我教瑶瑶便哄骗阿云上你的课?阿云那么单纯善良,你可不要误人子弟啊。”
温真当然不甘示弱:“那就来比一比咱们谁教出来的学生更好了。”
刘云现在还是初学者,目前当然是没有办法和已经被压着学习了十几年的周瑶瑶相比的,毕竟周瑶瑶已经在林新兰的带领下成功地把盛记平价菜开了起来。
她们两个故意盘下了福满楼正对门的铺面,周瑶瑶鬼点子最多,甚至原本还打算把冯建国请过去露面膈应膈应福满楼,但盛初墨最后阻止了她的想法。
“这样的话膈应福满楼的目的肯定能达到,可冯师傅毕竟在福满楼干了几十年,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要他去,冯师傅也许不会表现在面上,但心里未必痛快。”
“是我有点不懂事了。”周瑶瑶想了想也觉得自己有点冒失。
“不过,我想这种露面的事有人肯定很乐意。”盛初墨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比如冯建国的爱徒陈峰。
虽说陈峰还没有混出什么名气,但熟悉冯大厨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所以陈峰一露面,盛记想膈应到的人全都躲不掉。
陈峰本人更是乐意之至。
福满楼的学徒很苦,或者说现在任何想学手艺的学徒都很苦,陈峰自己会来事,早早就被冯建国看上了,但他该吃的苦也一个没落。
韩小军一派更因为他在冯建国那的受宠格外针对他,所以一听竟然有膈应到福满楼这种好事,谁不让他去他跟谁急。
陈峰不愧是盛初墨在学徒里唯一看好的人,盛初墨的紧急培训下来,他的水平可谓是突飞猛进,完全可以胜任平价菜的主厨一职了。
不过平价菜馆不像私房菜,它需要走量,工作强度要大太多了,陈峰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盛初墨挑挑选选,觉得冯建国另外三个正经徒弟也算勉强合格,最后是安排了四个人去盛记平价菜掌勺。
剩下的人则依然在盛初墨这里培训,在达到盛初墨的合格标准后就会去和盛记平价菜的厨师轮换,毕竟勤行的手上功夫得靠多练习。
而盛记私房菜这个四合院里并没有人会放弃盛初墨的示范菜而选择他们的练习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