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李大牛粗声粗气地说。
秦学宽微微一笑,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什么钱?是你要还我的钱了吗?”
“你在胡言乱语一些什么,难不成你想赖账吗?”李大牛抬手就想打人,可惜立马被秦学宽的保安制住了。
“赖什么账?你才是想赖账的那一个吧,你亲手签下的借条还在我手里呢,居然还想打人?哦不对,你已经打了。”秦学宽抚摸着嘴角的淤青冷冷地说,“走吧,跟我去医院验伤,我要把证据坐实。”
“你给我下套?”李大牛反应了过来,“你这个阴险小人,你居然给我下套?”
秦学宽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转过头对梁巧丽微微一笑,“梁小姐要一起去开点药吗?”
梁巧丽摇摇头,“皮都没破,我回头上后厨拿个冰袋敷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梁小姐你快进去吧,这三个人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了。”秦学宽让三个保镖控制着三个人分别上了三辆车,自己上了李大牛那辆,“麻烦跟盛小姐说一声我晚些时候再来。”
梁巧丽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看着秦学宽的车队远去,然后拿文件略挡着脸走进了盛记。
盛初墨因为等得太久,正好走出办公室,和梁巧丽迎面撞上。
梁巧丽脸上偌大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盛初墨不由得大大地吃了一惊,“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打的你?怎么一会儿没见就出了这种事?”
她脸上的关切好像是恨不能立刻提剑去帮梁巧丽找回场子。
梁巧丽不禁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
她扶着脸上的冰袋,然后把遇到李大牛和秦学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老板说他来解决,但是只哄着人写了一个欠条,也不知道能有什么用。”梁巧丽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秦老板这一下的确让我有些感激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秦老板这事做得实在仗义。”盛初墨沉吟了一下,“既然你说秦老板他跟你分析报警也未必能摆脱这李大牛他们的纠缠,我看他是想用一些民间的手段。”
“民间的手段?”梁巧丽脸色一变,“秦老板家不会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盛初墨“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们正经生意人可不兴做啊。”
恰好这一日没有太多的事情,梁巧丽又伤在脸上,许多需要出面的事情都只好搁置了,盛初墨便决定给梁巧丽科普一些她平时接触不到的事情,“深市现在在全国范围内都出了名,大家都想南下淘金,但是生意场上难免有赚有赔,一时周转不开便要借钱,银行的贷款对资质要求很高,许多人便只好找朋友,乃至朋友的朋友。”
放贷是一项从古至今十分成熟的金融行为了,梁巧丽对此并不陌生,“秦老板这么大的生意,肯定认识不少这样的‘朋友’。”
盛初墨点头,“民间的贷不像银行的有法律帮着催收,所以对于一些欠债不还的老赖,难免会求助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帮忙讨要欠款。当然了,能在深市长久立足的,肯定都是一些遵纪守法的手段,比如,他们不打人,但让一个彪形大汉每天陪同着进出。”
“难怪秦老板要李大牛写借条呢,”梁巧丽反应了过来,“他是准备把借条给那些负责催收的人。”
“对付李大牛那样的无赖,还是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人比较擅长。”盛初墨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听说李大牛狮子大开口找你要三千块?也不知道他花多久能赚到三千块,你应该能免于骚扰很长一段时间了。”
想到李大牛从此会面临的骚扰,梁巧丽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痛快,“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谁让自己说的三千块呢。”
秦学宽的确像盛初墨她们猜测的那样,把借条拿给放贷的人让他们看着办了,三千块钱是一笔不小的钱,不过还不足以让秦学宽看在眼里,所以他直接同那位“朋友”说的是收回来多少他都不管,全是放贷人的,他唯一诉求就是让李大牛好好赚钱还账,让他没有工夫再去骚扰别人。
李大牛做的那些事情固然让人唾弃恶心,但是在法律上却是难以重判的小罪,所以秦学宽有意让李大牛在牢外边也体会一下劳动改造的感觉,至于验伤报告,则是为了以防外一。
等秦学宽处理好了所有事情,午饭点都要过了,而他忙活一早上,连早饭都还没有吃上,摸着饿到有些微微胃痛的肚子,秦学宽在前往盛记的路上直催司机快点。
不过终究是秦学宽这次算是大大地帮了梁巧丽的忙,所以哪怕他到盛记的时候已经完全过了饭点了,盛初墨和梁巧丽在一边喝着百香果花茶开始整理文件了,他一句“盛老板有剩饭吗”还是成功地让盛初墨起身进了厨房。
剩饭是肯定不能给秦学宽吃的,盛初墨摸出一本之前的菜单样品给秦学宽让他随便点。
秦学学宽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毫不客气地这也要那也要,顺利地收到了一个盛初墨的白眼,“这是居功自傲起来了是吧?”
秦学宽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做出眉飞色舞的表情,“当然,每天我的可不是这样惹人可怜了,我不趁今天赶紧讨要一些好处明天可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梁巧丽看得好笑,“秦老板,你做这样大的面部动作,等一下又要大口啃红烧肘子,你的脸真的不疼吗?”
“想到盛记红烧肘子的香味,这一点疼又算什么?”秦学宽露出一个微笑,因为脸上有伤反而显得有些狰狞,“倒是梁小姐,你脸上还疼吗?”
梁巧丽指了指已经被她放在一旁的冰袋,“早就不疼了。”
“你们两个伤患交流……伤情吧。”盛初墨差点脱口而出“感情”二字,梁巧丽和秦学夸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但是这场意外却是大大地拉近了他们,让盛初墨有了一种奇怪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