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传承和最正宗。
盛初墨草草地翻阅了一下这份满是吹捧的特刊,不由得感慨许灵是得到了几分后世营销的真传的,美女很好地吸引了路人的眼球,传承一词撑起了新闻的厚度和神秘感,而最正宗则是点出了新旅区别与盛记的最大竞争力——新旅才是最正宗的。
这还在另一个角度败坏了盛记的名声。
既然新旅才是最正宗的,那么和新旅走相同路线的盛记,是不是就是那个不正宗还抢在人家正经传人面前把店开起来了的。
这种行为放在礼法严苛的过去是会被算进欺师灭祖的。
于童温柔可亲的全身照在报纸上显得那么有说服力,人家于小姐人长得漂亮,于家也是老皇城人了,说起来人家接触过宫里的厨子也是正常,要说于家手里有御膳传承,比起那个据说是白手起家的盛老板可信度要强太多了,谁能相信好端端的御厨会跑到现在坐火车都要一天一夜的穷乡僻壤里去传下衣钵。
要不是盛初墨是当事人,盛初墨自己都要更相信于小姐一点了。
而且新旅的菜不像当初福满楼一样,味道比起盛记来有着巨大差距,在味觉不够灵敏的人吃来,新旅和盛记完全没有任何区别,在新旅宣称自己是最正宗的之后,盛记是什么存在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只有一些铁杆粉丝,和盛初墨接触过并相信她为人的仍然到盛记来。
“但是人家未必想和你堂堂正正地对决。”温真看盛初墨放下了报纸,淡淡地嘲讽道,“其实只是一个非常浅显的抹黑手段罢了,要发动舆论的话,林家能做到的可不比于家差,但让我们陷入被动的是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新旅和盛记的味道那么相像。”
温真没有点明,但是盛初墨知道他是在等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所谓盛记的味道其实不过是盛初墨做出来的味道。
穿越和重生自然是不可能说出来的,盛初墨还不想被当成受了巨大打击因而精神失常的疯子。
“我做菜的手艺的确来自于传承。”盛初墨避重就轻地说着一部分真话,“于童拿到了相同的传承,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最正宗的那个。”
毕竟许灵在她这里算是被踢出师门了,她一个真正欺师灭祖的居然在宣扬自己才是最正宗的那个,实在是极尽颠倒黑白之能事。
“看来你知道最正宗的传承是谁。”温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
“但是我不能说。”盛初墨露出一个苦笑,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盛家认亲,因为盛家很有可能会再生出一个盛初墨,她根本不知道到时该如何自处。
“了解了。”发现一种方法行不通,温真立马转换了新的思路,“我们是先开的,理论上沾着先机,既然你都不敢去找最正宗的那位传承为你背书,那么显然不正宗的新旅更不敢,而新旅敢于宣称自己的正宗之名是因为于童知道真正正宗那位不会管这种名头之争。”
盛初墨点头,她爷爷所在的那个位置并不方便他扬名,而她爷爷本身也是个不重名利的人。
“那为什么我们不把这个正宗的名头抢下来呢,毕竟于小姐是来过我们盛记一趟后才想要开新旅的。”温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温真你可真够坏的。”刘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温真冷笑,“她先开始污蔑人的,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而且,她占了你于家大小姐的位置,你心软看不得她倒霉,我却不高兴看她舒舒服服地冒用着别人的身份。我高低算你半个长辈,自然要为你出头。”
“温老师,你真好。”刘云真情实意地喊了一声“老师”,她以前居然没有发现温真是这么负责的人,这弄得她都有点后悔以前一直“温真”“温真”地称呼他了。
“那我们得找个好点的写手。”盛初墨觉得温真的提议确实算个方法,虽然她以现在这个盛初墨的身份宣称正宗有点心虚,但是总好过被许灵那种人占了过去。
盛初墨叹了一口气,她是见识过后世那种骂战的,“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无意义的骂战,别人只会当我们是恼羞成怒乱泼脏水。”
“这你就交给我吧。”温真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笑容,暗示引导别人可是他一向的强项。
“不用那么麻烦。”一个令盛初墨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盛映北今天是一身不修边幅的浪子扮相,“哈喽,刚相完亲,路过不小心听了一下墙角,盛老板应该不介意吧。”
盛初墨怎么介意得起来,这可是自己亲爹。
而且盛映北多半是特意找过来的,他们前厅吃饭的客人根本不可能路过后院,就是因为担心人偷听盛初墨他们特意门窗打开方便观察别人的接近,结果不知道盛映北上哪找了一个视觉盲区,还是把墙角听到了。
“不介意。”盛初墨微微一笑,“只是有点震惊你居然也在相亲。”
“不知道是谁在京市带起的相亲风潮,听说我周一没课,我妈一定要我每个周末飞回来见一个姑娘,实在是折腾死了,早知道当初学校还是选在京市当中了。”
盛映北大大咧咧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不过正好这次回来发现了一点你的小麻烦,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盛初墨没有接话,她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事情。
“刘小姐和温先生,我想需要你们两个稍微回避一下,我有个解决办法只能和初墨一个人说。”盛映北不需要盛初墨接话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刘云和温真看了盛初墨一眼,盛初墨点了点头,于是他们直接走到前院去了,表明自己一点都不会偷听。
“爸?”盛初墨试探地叫了一声。
盛映北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再隐瞒一段时间的,谁知道突然杀出来一个于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