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也重生了。”盛初墨完全放松下来,上次她就觉得盛映北的表现有点不对劲了,听盛映北现在的语气,怕是要不是发现她遇到了麻烦,他还要继续装下去,“你居然打算一直瞒着我?”
盛映北露出一个和他打扮很相像的浪子式的笑,“我现在不是和你相认来了嘛,为了给你解围我可是把身份都暴露出来了,可见爸爸是多么地疼你。”
“其实我根本不明白您隐藏身份的用意。”盛初墨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和印象中完全不同的父亲,“话说您就以这么一副模样来进行相亲吗?很难成功的吧?”
“当然。不过这个以后再说。”盛映北打着哈哈,“我们先说你现在遇到的麻烦。”
盛初墨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在报纸上发布一则声明替你背书就好了。”盛映北轻松地说。
盛映北作为盛家独子,声明盛记师承盛家的确很有说服力,而且齐淑云还认了盛初墨做干女儿。
“据我所知,现在应该还是我爷爷掌家?盛氏的传承还没有落到你肩上?”
“但是老头子的经验笔记都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可以偷出来。”盛映北没有给盛初墨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说定了,也不拿它们做什么,只是拍个照登报而已。”
然后盛映北就跟屁股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飞快地离开了盛记。
盛初墨的爷爷盛安总结了大半辈子的笔记自然数目庞大,盛映北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所以东西是派人送过来的,全放在一口一看就很沉重的大箱子里。
盛初墨叹气,这么多东西,难怪自己老爹一大早就要坐飞机跑路呢,本来以为他是准备顺个一两本过来当证据拍完送回去就好,没登报之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结果他现在这么一副恨不能把爷爷书房搬空的架势,自己奶奶不收拾他就怪了。
果不其然,虽然盛映北动作够快,直接回了学校,但是齐淑云前脚发现自己丈夫一生心血不见了,联系起自己儿子今天早上的反常举动,后脚就买了下午的机票直接追去了外省,自己生的这个儿子真是越大越让人头疼,家里什么东西不可以由着他性子来?偏偏是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不知道珍惜,齐淑云简直不敢想盛安要是知道自己努力了一辈子的成果居然让自己儿子祸祸了,不知道是不是会需要速效救心丸。
盛映北在学校门口看到自己母亲的时候是十分震惊的,齐淑云在暴怒之中还知道给他在同学面前留点面子,让他跟自己去酒店。
在酒店开好房间之后,齐淑云不容他解释,关好房门就向盛映北展示了一下传说的“虎妈”是什么样的风采。
盛映北上蹿下跳又左躲右藏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他只好拼着脸上硬生生地受了一巴掌喊了出来,“妈你是不是根本没看我给你写的信!”
“什么信?”脸上的表情虽然转为疑惑,齐淑云的气势没有削减。
盛映北无奈地抚摸着自己挨了一下的脸,看来自己这个年纪要挨的这一下是命中注定怎么也躲不掉的,上辈子是因为偷了家中的一对镯子,这辈子是因为动了盛安的笔记。
盛映北老实交代了自己的信中是怎么写了盛初墨遇到的困难和自己的计划,甚至嘱咐了齐淑云帮他登一下报,结果齐淑云根本没看到他放在显眼处的信封,只能说天意如此。
齐淑云听盛映北转述了盛初墨和于童这次竞争的始末,不由地把眉毛皱了起来,“原来于家丫头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居然菜谱源头还是出自我们盛家?”
同时齐淑云精准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既然盛记的根源传承也是出自盛家,那么初墨这个孩子怎么什么时候怎么拿到传承的?”
盛映北咬了咬牙,把全部的漏洞和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直说自己老早就把盛安的笔记偷出来给盛初墨看过,然后盛初墨天资过人,不但过目不忘甚至还创新了不少新菜式,由此撑起了盛记。
齐淑云听得火冒三丈,“看来刚刚也不算是打错了你。还好初墨不是别人,是个靠得住的孩子,你爸的笔记在她那也算是安全。”
此情此景,盛映北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点头称是然后劝齐淑云今早回京,来自盛家的背书还等着她找记者去发呢。
齐淑云哪能不懂他的小心思?但盛初墨生意上的事情的确耽误不得,所以第二天又程飞机回了京市。
齐淑云上盛记来和盛初墨把这事交代清楚的时候,盛初墨不禁由衷地感叹了一声自己奶奶这个精力是真好,不到两天里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的来回,还能精神奕奕地和盛初墨商量声明的措辞。
盛初墨为了使新旅彻底钉上耻辱柱,头一天晚上和刘云花了一些工夫整理出了新旅那天开业典礼上的菜单,并从盛安的笔记中找出了相同记载。
这是一项颇为费时费力的大工程,陆廷屹和刘云两个陪着她弄到了后半夜才弄完。
同样熬了一个大夜的还有负责撰文的温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他虽然早早地文章写完了,但是还是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和他们仨同一个时间点睡的觉。
而熬夜修改稿件的怨气让温真超常发挥,以至于齐淑云看完温真的措辞之后,忍不住深深地反省起自己的语气是否过于温和。
齐淑云和温真写的东西一经见报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
当新旅发行出那么一本特刊的时候,全京市的人都在期待着盛记会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应对,毕竟新旅可就差指着盛记的鼻子骂了。
人类的本质是爱看热闹的,而且大部分人看热闹是不嫌事大的,所以当大家发现盛记的回应是直接指着新旅的鼻子开骂,比新旅的挑战还要过瘾时,大家都忍不住喝起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