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瞄了他一眼,心中一阵恼怒,想着要不就卖个破绽,快点解决了他再往前跑。
可就在这个档口儿,我突然双耳一动,听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的树上猛窜了下来。
紧接着,便感受到一阵冷硬的风,朝着我后脑勺儿袭来。
我心中大骇,慌忙侧身躲过。
停住前奔的脚步,我急急回头去看,本以为是什么山中野兽从树上突袭。
可这一回头,我这眼珠子腾地就红了,仇恨的怒火,一下子充满了我的胸膛。
我咬牙切齿地看到,此刻在我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山中野兽,而是一个瘦得像猴儿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之前也曾经见过,正是那白教五鬼中的麻猴。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看着眼前的麻猴,我心里就立刻想到那些被掩埋在龙沙之下的亲人。
我胸中升起一阵怒火,的恨不得立马就一刀宰了他。
麻猴有些惊讶于我能躲过他的偷袭,邪邪地一笑:“嘿,小子,功夫有点长进!”
我死死盯着他,满腔恨意涌上心头。
要不是他们这群白教的杂碎,龙沙村怎么会陷落到地下,爷爷他们,又怎么会落得个生死不知的下场!
如果不是他们,豆芽又怎么会被人强行带走,被迫与我分离!
“你该死!”我咬着牙,一字一句恨声道。
“哈哈哈—你个小瘪犊子翅膀硬了,居然敢说这话!”
麻猴舔了舔嘴唇,“教主他们都在东边儿找你,却不曾想被我在这里碰到了,看来该着你要被我抓回去献给教主!”
此时,那个魏老三手下的土耗子也赶到了近前。
他看到凭空又出现一个人,顿时心生警惕,远远地望着我俩。
麻猴看都没看那土耗子一眼,开口冷冷道:“我今天不杀你,滚回去告诉魏老三,别想耍什么花样,当年留他一命,可不是让他耍心眼儿的!”
“如果下个月他再找不到那物件儿,你们十个就也像镇山吼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一片儿的地底下做鬼吧!”
那土耗子原本还满心警惕地向他打量。
突然听到他说了这么一段话,立马诚惶诚恐道:“敢问当前儿是白教的哪位爷?”
“我是你麻猴爷爷!回去告诉魏老三,别耍什么手段,尽快找到可以开启地宫的‘阴匙’,如果耽误了教主的大事,你们十个人,都的死!别想着要跑,会有人一直盯着你们的,滚吧!”
那魏老三手下的土耗子,听了麻猴的话,浑身一抖。
他这才明白,为何麻猴能这么巧出现在这儿,原来他一直在被跟踪。
心有余悸看了麻猴一眼,又偷着拿眼瞅了瞅我。
他有些不甘心地咬咬牙,可最终还是果断地转身走了。
那土耗子刚转身没走上几步,远处轰然传来一声巨响。
猛地抬头,看向那响声传来的方向,我脸色一白,心中一阵苦涩,完了,这五木锁妖阵终于还是破了!
随着巨响的传来,霎时间整片林子上空乌云涌动,阴风怒号。
原本大亮的天色瞬间暗了下来,一阵阵刺骨的阴风穿过树林,不安的树叶在阴风中沙沙作响。
林中的鸟都被惊得振翅而起,远远地逃离了这片树林。
麻猴被眼前的突兀变化,惊得瞳孔紧缩,一边死死盯住我,一边从腰后抽出刀来严阵以待。
这时,还没走远的土耗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待我再望向他时,他已经身首异处,浑身肌肉再无一丁点儿的水分,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具干枯的尸体。
那白教的麻猴满脸大骇地回头望去,却见一只苍白的手,已经在这一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
那只手苍白的五指,像五根铁钉一般扎进麻猴的左臂,剧烈的疼痛使得麻猴大吼一声。
他用力一挣,却没有将胳膊从那女鬼爪中扯出来。
要说这麻猴也是狠厉,眼看女鬼就要用另一只手向他脖子抓来。
麻猴手起刀落,硬是把自己的胳膊齐根斩断,然后猛地用力一蹦,躲开了女鬼的爪子。
那女鬼闻见新鲜的血腥味儿,原本就殷红的眼珠子更加猩红。
她鬼魅地一闪身,就已经飘到了麻猴身前,还没等满头冷汗的麻猴做出什么反应。
她的手,就已经像刀扎白纸一般,轻松地便从他的后背穿透了他的前胸。
麻猴惨白的脸上,堆满痛苦的神色,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
他就如同那两只狸猫一样,瞬间变作了一具可怖的干尸。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在电光火石只见发生。
我没有跑,因为我的理智告诉我,此时就算是跑也绝对跑不掉了!
我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可当看到麻猴变成了一具干尸倒地不起,心中顿时像是出了一口恶气,瞬间舒畅了许多。
女鬼一招弄死了麻猴,却并没有停下脚步。
而是向我一步步迈来,她用一双殷红的眸子紧紧盯着我:“你身上确实有主人的气息,可我现在感觉到这气息并不在那包袱里,而是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
我突然想到姜老鬼也曾说过,有半卷《奇门一千零八十局》依附在我身上,因而我身上留下了《奇门》的气息。
难道这女鬼也能感受到这帛书的气息?
难道她曾经的主人真的是吕宰?
“你与我师父吕宰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我只好灵机一动,打肿脸充胖子。
假装是吕宰的徒弟来迷惑这女鬼了,如果忽悠成功了,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幸好之前,姜老鬼还给我讲过一些他与吕宰的事,使我此时还能胡诌瞎蒙地忽悠上一气。
果然,那女鬼听我说我师父是吕宰,顿时停下脚步。
定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我:“你说你是主人的徒弟?”
我额头划过一丝冷汗,却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被我蒙对了!
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故意装腔作势地向她质问:“我师父是西周姜太公的传人吕宰。你又是什么人?”
再一次从我口中听到吕宰的名字,女鬼变得很激动。
她颤抖着声音问我:“你有什么能证明?”
我想了想,用了一个《奇门一千零八十局》中独有的小法术,在指尖点燃了一点青色的离火。
姜老鬼曾告诉我,这离火之术一般人是不会的,只有修习了《奇门一千零八十局》的人才会。
因为这离火不是凡火,除非施法者有意将它熄灭,不然就算是用水浇,用土埋,都无法熄灭离火。
我的道行有限,所以只能放出这么个豆丁大的火苗。
女鬼见到我手上的离火,顿时又信了几分,又连着一口气问我好几个问题:“现在是哪一朝?主人是脱困了吗?是主人叫你来救我的吗?”
我一边在脑袋里飞速琢磨着该怎么回答她,一边反而大声质问,用以拖延时间。
“你口中所说的主人是我师父吗?你还没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