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罗睺微微一愣,还以为他问刚才与花老鼠起矛盾的事情。
“方才与那花老鼠...”
罗睺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养浩打断了。
“谁问你那个了,你刚才使用的是你的‘技’?”
张养浩听到罗睺想解释方才之事,挑了一下眉笑问道。
闻言,罗睺知道张养浩问的应该是自己‘剑压’。
“回师兄,是。”
“对我施展看看。”张养浩双眼微眯。
罗睺也没有犹豫,毕竟自己这个灵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旋即剑压顿开,朝张养浩压制而去。
感受到罗睺的技,张养浩眯起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两杆大旗从他背后猎猎响起,一把旗上是一柄笔直的长剑,其上流转着正大刚直的气息。另一把大旗上篆刻着一个云朵的模样。
两把大旗出现后还没完,在张养浩的眉心处,有一小人隐隐想要透体而出。
而后张养浩轻哼一声,那杆云朵大旗灵力大盛,一瞬间便压制了罗睺的剑压。
“不错,收起来吧。”
看到张养浩这个模样,罗睺还没等其说话就赶忙收起剑压。
“师兄?”
罗睺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的剑压对其造成了什么影响。
“很强力的技,如果我所猜不错,你这个技应该是可以压制器旗吧?”张养浩开口道。
“不是...”罗睺摇摇头,欲言又止,说实话他也不是特别确定自己的‘技’是否就是剑压。
看到罗睺这个模样,张养浩想起贸然询问他人的‘技’,是一种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也是赶忙同其解释。
“不必担心小师弟,我没有恶意,当时你使用‘技’的时候覆盖了藏经阁,我当时在其中研习典籍,感受到浩然剑的异动,这才出来看看。如果实在不便告知,师弟不言也罢,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一番话下来,罗睺这才知道是张养浩误会了,苦笑一句回道。
“不是,师兄,你误会了。我这个‘技’,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甚清楚。剑宗长老告诉我是灵压,可我研究发现,这个‘技’对‘剑’似乎有额外的压力。我就是因为也不甚明了,所以才没有跟师兄贸然解释。”
听到罗睺的解释,张养浩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浩然剑会有如此反应,我还以为...”
张养浩话留了一半,没有继续说,而是朝罗睺笑笑,作了一个揖礼。
“师弟也不必忧心,所有‘技’都有一个摸索探究的过程,再此多谢师弟解惑。”
“不敢。”罗睺作揖还礼。
“想必师弟的器旗也是剑,我这有《基础剑法百论》,里面儿有我早年对剑道的少许感悟,还请师弟收下。”
张养浩笑道,指尖的戒指一闪,一本泛黄的册子出现在他手中。
“师兄这太贵重了...”
罗睺想要拒绝,他不想欠人人情。
“哈哈哈哈哈哈,我一懒散修士,实力也不高,不把师弟引入歧途才好,所以其中大多是对剑招的分解,如此便当结个善缘好了。”
没等罗睺说完,张养浩便将册子强塞进他手中。
看着手中的册子,罗睺也知道,张养浩都如此这般了,再推辞便不合适了,于是朝其躬身作了一个揖礼道:“多谢师兄!天没齿难忘。”
“话重了师弟!”
再抬头,张养浩已经不知去向,空余一道袅袅余音。
罗睺也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趁着此时周围人少,他走到石柱前,观察了一番。
柱上有一个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革制作的皮垫,照着刚才看熊罢测试的方法,马步微扎,奋力一拳击打其上。
石柱最下方散发出一阵洁白的光芒,紧接着又有淡黄色光芒随之涌现。等了一阵子,两种颜色都消散了,再没有第三种颜色出现。
“二马之力。”
罗睺见此,心中也了解自己如今的大概实力。
其实他也也清楚,说是二马之力,看那极淡的黄色光芒,也是及其勉强的,差不多也就是堪堪踏进修身二层的门槛。
测试完自身实力,罗睺便回到了自己的寝处,翻开张养浩赠送的《基础剑法百论》细细研习起来。
“剑,古之圣品,神话传说中,灵第一个儿子,铸器之祖的第一个作品,就是剑,所以剑又被称作短兵之祖...”
橘色的金乌大日扯着翎羽,慢慢沉入深山,天边星斗摇曳,浅浅弯月映在门前,在罗睺的石桌上撒上一层白霜。
“受益颇多。”
罗睺伸了一个懒腰,合上那本《基础剑法百论》。
书里的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剑的基本招式,挑、劈、砍、刺等,但其中弥足珍贵的是许多张养浩自己对剑招的注解。
这些注解让罗睺对这短兵之祖有了更深的认识,不过旋即他便苦笑一声,自己这柄断剑,哪怕了解再多的剑招也不合用啊!
不过张养浩其中有两个说法,让罗睺十分感兴趣,一个是剑意,一个是剑心。
由于这本册子是张养浩早年练剑的见解与感悟,所以其中对于剑意和剑心的理解也不太透彻。
只说练百万剑,可能会领悟到那虚无缥缈的剑意,至于剑心就连张养浩也没有任何头绪,只说是玄之又玄。
翻身回到石床,他的精神也有些困倦了,张养浩其中有很多注解都是晦涩难懂的,不亲自握剑对敌,很难理解这些注解。
“练百万剑嘛?”
夜已经沉了,罗睺轻轻呢喃了声,也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在当杂役那段时间,罗睺早就习惯了晚睡早起,往往天还未亮,他就已经起床了,今日亦是如此。
他先凿了一把木剑,对着基础剑招进行训练,可对他来说,这木剑着实有些太轻了。
罗睺看着满山的铁石,想了想,凿了一把石剑出来。
石剑颇重,罗睺必须双手持剑,才能将其挥舞起来。感受到石剑沉甸甸的重量,他才满意地点点头,照着剑招练习起来。
仅仅挥了数十下,罗睺的手臂就已经有了酸痛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而是不停地刺挑劈砍。
一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罗睺的手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但还是机械般的挥舞手臂,乃至动作都变形严重,直至一个脱手,将石剑磕断成好几段。
罗睺的手微微颤抖,现在他甚至抬手都十分困难,深吸一口气握住断剑,又颤颤巍巍地凿刻出一把歪歪扭扭的石剑。
以免再次脱手而出,罗睺找出先前脱下的破旧衣衫,本想将其撕开,不过他的双臂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用断剑划成布条。
然后又颤抖着双手将布条将石剑系在手上,再次挥舞起来,不过这次他加入了适当的间隔休息,使他能充分地压榨身体的每一分力量。
做到如此境地,每一次的挥剑都让他极为痛苦。
一直练到日上三竿,正午时分,有杂役将精美的吃食放进罗睺寝处的石桌上。
可罗睺此时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将所有的饭菜舔吃干净。
下午时分,罗睺甚至连曲臂的力气都没有了。思索一番,他便围着寝处开始慢跑起来。
等月亮爬上树梢,金乌大日落入深山,罗睺还在迈着如铅灌满的双腿不断前行,他的意识甚至都略微有些模糊了。
直到一个杂役喊住罗睺,而后将一颗绿色的丹丸呈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