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放了我……”
“姜弥月，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柳氏声声咒骂，就怕自己会撑不住，真的要跟她求饶。
姜弥月坐在殿外的凉亭内，听着里面的动静不为所动。
采云冷眼看着柳氏受罚，她太清楚自家主子这些年吃的苦了，哪怕柳氏现在再如何悲惨，自己一点也不同情她。
那都是她自作自受。
琴心嬷嬷很快就把柳氏十根手指都穿破了，可柳氏还是嘴硬，丝毫没有要坦白的意思。
琴心嬷嬷冒出了冷汗，不禁有些吃惊，这人还真挺能忍的。
柳氏到底是疼的受不了，晕了过去。
琴心嬷嬷急忙出来禀报，“娘娘，人晕过去了。”
“带下去。”姜弥月神色冰冷。
“是。”
琴心嬷嬷退下，回到殿内吩咐太监把人带走。
人刚被带出门口的同时，秦贵人带着萧睿来了。
姜弥月看着一同前来的两人，眉梢里的冷意更明显了几分。
她走过去，挡在他们面前，“臣妾参见皇上。”
秦贵人施施然行礼，目光迫不及待往她身后看去，“皇后娘娘，这人是谁啊？怎被伤成这样？”
姜弥月扫她一眼，没理会，看向萧睿，“皇上怎么来了？”
萧睿面容俊朗，浑身透着帝王的高贵与威严，只是站在那，便让人难以忽视，绷紧了后背。
他道：“秦贵人担心皇后，专门去御书房把朕找来。”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注意到了被太监拖着的人，那人虽然垂着脑袋，看着奄奄一息，却还是被他认出来是柳氏。
秦贵人已经快速走到了柳氏面前，蹲下。身来仔细辨认，发出一声惊叫。
“哎呀，这不是姜尚书的夫人，柳氏吗？”
秦贵人故作一脸受惊，被吓得不轻的模样，“怎么，怎么被伤成这样了？”
姜弥月面容冰冷，眼角扫了秦贵人一眼，并未言语。
萧睿抬手示意，陈护卫上前辨认，很快又返回他面前禀报。
“皇上，的确是尚书夫人，柳氏。”
萧睿眸色漆黑幽深，沉沉的看着姜弥月，“皇后可以跟朕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姜弥月恭敬垂首，“皇上想听，臣妾便与皇上仔细说说。”
她错开身让开，萧睿背手往殿内走。
姜弥月走到殿门口，冷眼扫着秦贵人，“秦贵人关心本宫，这份心意本宫记下了，回去吧。”
秦贵人不甘心，“娘娘，嫔妾不放心您……”
“不必了。”姜弥月抬脚走了进去，秦贵人被挡在门外，气得直咬牙。
眼神里的眸色，愈发阴险毒辣。
万和宫内，萧睿坐在圆椅上，等着站在旁边的姜弥月主动开口。
殿内就只有他们二人，姜弥月倒了两杯水，眉眼低垂，看着依旧端庄贤惠，气质更是清冷大方。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秦贵人方才说的那样，公报私仇的人。
“皇上想从哪里听起？”姜弥月放下水壶，平声问。
她总是这样，淡静沉着，似乎没什么事能让她情绪波动。
萧睿看着水杯的袅袅水雾，低声，“皇后想从哪里说起都行。”
“好。”
姜弥月开始将柳氏联合武柳城，故意陷害姜家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出来。
其中包括武柳城与敌国细作联系的事，没有任何的保留，全都告诉了萧睿。
听完她所说的，萧睿恍然，唇角微微扯了扯，“所以赵璟和关杰所有查到的证据，基本都是你的人有意引导所查？”
姜弥月眸光清冷，“没错。”
“武柳城被关护卫所伤，以此为借口躲在侯府，也没了任何跟细作的联系，臣妾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家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会推波助澜，帮皇上一把。”
她说的理直气壮，声音清清冷冷，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萧睿眸色暗了暗，“这么说，朕还要感谢皇后了？”
姜弥月眉头微皱，垂首行礼，“皇上，臣妾不得已而为之，只是不希望姜家蒙受冤屈。”
“多有逾矩之处，求皇上恕罪。”
萧睿看着她，幽深的瞳孔猝然收缩，眉头更是深深皱起。
“你是觉得，朕真那么无情，会白白牺牲姜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