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月低头，“臣妾没有这么想。”
“可你这么做了。”
在她回话后，萧睿紧跟着丢出一句，仿佛早就看透了似的。
姜弥月噎住。
她忽然无话可说。
萧睿眼眸忽而低沉，晦暗又漆黑，“既然身体不舒服，便好好休息吧。”
看他要走，姜弥月下意识唤出口，“皇上……”
萧睿走到殿门的身影停顿，背影夹带一抹疏离淡漠。
“皇后日后要出宫，需格外小心，若叫人看见，朕不好处理。”
撂下这句话，萧睿决然离去。
姜弥月眸光暗了暗，知道萧睿心里有气，却又不能跟他解释什么。
他其实，够好了。
知道她出宫，身为中宫皇后，竟没有责备，反而不忘提醒。
得君如此，太难得了。
她会尽快处理好所有事情，好好跟他解释的。
……
秦贵人虽然进不去万和宫，却一直守在宫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看见绛紫色的身影健步如飞出来，往御书房的方向回去。
“皇上……”
秦贵人赶忙追上去，一边喊。
萧睿听到声音放慢了步伐，回过头，看见秦贵人快步赶来，“皇上，嫔妾还在等您呢。”
萧睿眉梢冷挑，“有事？”
秦贵人垂脸抬眼悄然观察他的脸色，看他面色冷峻，一如既往尊贵的王者威严，心中不由疑惑。
难道皇上一点都不气皇后处置柳氏的事？
在后宫中用刑，哪怕是皇后，平白无故处置他人也是有违宫规的。
秦贵人试探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何了？方才嫔妾看柳姨娘似乎伤得很重……”
萧睿目光如炬，“你想说什么？”
秦贵人被这个眼神震慑到，心头一怵，忙垂脸道：“嫔妾是担心皇后娘娘被人诟病，听闻，听闻前朝官员纷纷弹劾要皇上罢黜皇后，若此事传扬出去，终归对她不太好。”
萧睿逼近一步，眼眸锐利如刀锋，“那你听着，此事朕不希望还有第三人知道，若传扬出去，朕会依法处置你。”
秦贵人顿时感觉如芒在背，头顶上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凌迟了似的。
太吓人了。
“嫔妾权当今日没来过，皇上且放心。”秦贵人急忙道，不敢不表态。
说到底，皇上太宠爱皇后了。
私自对他人用刑，且此人还是姜家的人，她的娘家人，皇帝都能纵容。
越是如此，就越不能留姜弥月了。
……
柳氏被丢在北面废弃的小屋，这边又湿又寒，十指连心，疼得她躺在冰冷的地面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知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疼的，抑或因为恐惧。
柳氏唇干舌燥，脸色煞白，像被榨干了身上的血似的，嘴里时不时发出呻。吟。
外面天色暗下来，屋内一点光线都没有，直到忽然有人打开了门。
吱呀的声音，让柳氏浑身颤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一道身影逆着光走到她面前，一层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你们还想干什么！”
柳氏声音沙哑，颤抖的厉害。
姜弥月居高临下睥睨她，屋内的灯很快被宫女点亮，柳氏不适应的眯起眼，很快看清了姜弥月的脸。
她顿时变得狰狞起来，嘶哑的声音低吼着，“是你这个小贱人！你还想干什么！”
姜弥月冷冷看着她，“你没说出我想听的，当然是要再接再厉，直到你肯开口坦白为止。”
柳氏害怕极了，想起刚才被用刑时的痛苦，情绪变得十分激烈。
“姜弥月，你可是皇后，你不能私自对我用刑！”
“再不济，我也是你的姨娘，你这么做，就不怕天下人骂你不孝？就不怕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柳氏试图恐吓她，让她有所收敛。
姜弥月却冷笑出声：“既然你也知道我是皇后，你觉得，本宫会让这些流言蜚语传扬出去？”
她蹲下来，掐住柳氏的脖子，眼神冷的没有半点温度，“本宫要弄死你，轻而易举，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坦白，本宫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氏感觉脖子的力度正在一点点收紧，她感觉呼吸困难，憋得满脸通红，想挣扎却发现姜弥月力气大的吓人。
她目眦欲裂，艰难的开口咒骂：“姜弥月，你休想……你就跟你那短命鬼母亲一样，都那么下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