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丝毫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觉得姜老夫人反应太大了。
“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柳氏要是真做出那种事，我们姜家还能活吗？”
“这可关乎我们满族的性命，弥月如今贵为皇后，这种事，只要去求一求皇上，哪怕不能放了柳氏，我们全家没事都是她死得其所，不是吗？”
姜老夫人看着他感觉熟悉又陌生，手指着他不断在颤抖，“你，你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你的骨气呢？这些年当尚书，把你的骨气都当没了是吗？”
“弥月如果不能大义灭亲，皇帝能放过她？柳氏该死，却也跟你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姜元恼了，“怎么就跟我有关了，儿子什么都没做。”
“当年，若非你辜负弥月她娘，纳柳氏为妾室，她会一病不起吗？”
姜老夫人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斥责道：“当年她娘病成那样，你可看过她一眼？她是如此的贤惠，还给你生儿育女，你就这么对她的？”
姜元不愿意听这些，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挑起来说。”
忽然他想到刚才姜弥月的质问，眯起了眼睛质疑道：“是不是你跟弥月说什么了，不然她怎么会问我，当年她娘的死？”
“什么？”
姜老夫人吃惊，“弥月来了？”
姜元点点头，把刚才的事如实告知，并且明里暗里都在说姜弥月不孝。
姜老夫人大失所望，“弥月已经对我们姜家仁至义尽，今日她来，却连我都不来看一眼，可见她的心该对我们姜家多失望啊。”
姜老夫人内心一阵悲凉，对姜弥月更是心疼不已。
不管柳氏到底做没做那大逆不道的事，她都无所谓了。
被关大狱那几天，她就想清楚了。
哪怕姜家满门上下都被处死，只要能留住弥月的性命，哪怕她不当那个皇后，也只想她活着。
姜元耐心全无，心烦又着急的态度，“你说你，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就净说这些，若姜家满门被问罪，只会成为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更是屈辱。”
“到时候，你让儿子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姜老夫人冲他喊道：“滚，给我滚出去！”
“老身活了大半辈子了，早就活够了！你口口声声都是姜家声誉，还管那死去的列祖列宗！”
“弥月可是你的女儿，是大活人，你可管过她的死活！”
姜老夫人一气之下，脸色涨红，浑身都控制不住颤抖。
“弥月能这么失望，都是因为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爹所造成！”
“你啊你！我真希望没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
“娘！”
姜元气极，这种话居然从自家母亲口中说出来，若传出去，百官都会把他当笑话看。
他怒道：“你真是老糊涂了！儿子不与你说，你好好休息吧！”
姜元退了出去，头也不回。
姜老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嬷嬷连忙给她扫着胸口安抚她。
“老夫人你消消气，大爷可能就是太紧张姜家存亡了，你这身子才好一些，可别气坏了啊。”
姜老夫人想起了姜弥月，鼻子狠狠一酸，“弥月她可怜啊，这么多年，若不是老身守着，怕是也活不到出嫁。”
“可她嫁的人也不是良人，为了救那个混账东西差点丢了性命，不曾想，人才被送去南城医治，武柳城扭头就娶了玉瑶。”
“好不容易她熬到今日，承蒙皇帝喜爱，当了当今皇后，可你看看，你看看呀……”
姜老夫人老泪纵横，“她这个混账父亲，对她可曾又过半点疼爱啊？”
“若非我亲眼看见弥月出声，她娘生她时差点难产，我真就怀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姜老夫人哭声悲凉，心脏一抽一抽的，对姜弥月心疼的不得了。
嬷嬷也跟着红了眼，吸了吸鼻子，安慰道：“老夫人对皇后的好，皇后定是感觉的出来的。”
“老夫人快别哭了，伤身。”
姜老夫人发泄完了情绪，缓缓平静下来，眼神渐渐坚定。
“去，给皇后传个话，老身的确要入宫一趟，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