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脸色眼神闪过震惊,一闪即逝定定的看着姜弥月。
他仿佛听错了似的,“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这么问?”
“当年你娘不就是一病不起,这才走了吗?”
“哦?是这样吗?”
姜弥月清冷的眸子锐利万分,声音冰冷,“难道不是另有隐情,被人害死?”
姜元感觉姜弥月有备而来,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连忙别开了目光。
“当年你娘一病不起,把城中大夫都请来看了,全都束手无策。”
姜元面露忧伤,“为父不甘心,又找了太医来看,可都无力回天。”
“你娘就是身子骨太弱,病死了,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何苦又提起为父的伤心事?”
他一副悲伤的模样,像是陷入了痛苦之中缓不过来,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如此情深义重。
偏偏骗不到姜弥月。
当年母亲才怀上她不久,柳氏就被迎入府中当了妾室。
她也仅仅比姜玉瑶大不到两岁,自打有了柳氏,母亲就被冷落。
到最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姜府孤苦无依,若非祖母疼爱,只怕活不到如今。
“父亲,到了今日,你仍然不肯告诉我实情么?”
姜弥月冷冷道,“我只问你最后一次。”
姜元心头一颤,难不成姜弥月真知道什么了?
可是怎么可能?
时隔多年,当年的事早就石沉大海了,无凭无据。
姜元一口咬定,“皇后,事实就是你娘病死,你让为父说什么实话呢?”
“难不成,你还怀疑为父把你母亲给害死了吗?”
姜弥月不接话,身上气息冰冷,透着凛凛的寒气,让人很不舒服。
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好,我知道了。”
姜元看着她的笑,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眼见她转眼就走,急忙问:“皇后,柳氏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柳氏罪恶滔天,联通奸细陷害姜家,试图让秦、北原两国交战,回不来了。”
她背影冷漠,快步离去,消失在暗夜中。
姜元顿时如遭雷劈,柳氏联通奸细卖国?
这怎么可能啊!
他急忙追出去,想要问个清楚明白,却只远远看到姜弥月的背影。
他着急喊道:“这会不会是个误会,你柳姨娘是无辜的……”
姜弥月停下步伐。
心底一阵冷笑。
无辜?
到了今日,她说的话,父亲都仍不相信呢。
这么自私自利的父亲,竟然也有关心人的时候,真不知该笑,还是该难过。
当年,若父亲肯给母亲一丝爱意,只怕也不会早死吧!
姜元看她停下后匆匆跑到她身后,急切道:“皇后,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者,像我们姜家一样被人陷害,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你的姨娘。”
“无论如何,此事传出去对我们姜家名声不好,尤其你如今还是皇后,她若出了事,前朝官员都会把问题推到你身上。”
“皇后,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姜元字字句句,都是荣耀,名声,不曾为她想过分毫。
虽然姜弥月早就习惯了,却依然免不了感到难过。
她难过的是,母亲当年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无情无义!
姜弥月回头冷冷扫他一眼,声音透着厉色,“你该好好想想,柳氏做出这等通敌叛国的事来,姜家会不会满门抄斩!”
姜元脑子嗡的一声,感到害怕,等他回过神,姜弥月已经走了。
满门抄斩?
不!
他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成为堂堂尚书,绝不能毁于一旦。
想了想他立刻去找母亲姜老夫人。
姜老夫人被吵醒,听了他说的,震惊不已,“柳氏怎么如此胆大包天,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母亲,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明日就入宫,好好求求弥月才行啊,不然我们姜家就不是被关大狱,是满门抄斩了啊。”姜元害怕不已,把希望都寄托在母亲身上。
毕竟姜弥月最是疼爱祖母。
否则那几日他们被关大狱,也不会得到整个京兆府的照顾了。
此事,更是会被刑部处理,一旦落入刑部手中,不死都脱层皮。
姜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失望不已,“弥月贵为皇后,你让老身去求她,那不是害她吗?她可是你亲生女儿,你就只管着自己,不管她的处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