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被质问,姜元恼羞成怒,“你简直胡闹。”
姜弥月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始终看着他。
姜元到底是心虚的。
眼神闪躲,声音压重,“你母亲就是病死的,不存在什么被人折辱。
如今你贵为皇后,当好好待在后宫辅佐皇上,并不是像今日一样,只顾着查一些子虚乌有的事。”
说得冠冕堂皇。
不知道的,真以为他是为姜弥月所担忧。
实际上,不过是怕姜弥月继续查下去。
姜弥月闭上眸子,面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再睁眼时,手中的书信甩在了姜元的脸上。
“你自己好好睁眼看看,这些是什么。”姜弥月眼神冷厉。
算是彻彻底底,看清了姜元这个人。
书信砸了姜元的脸,掉落在地上。
姜元愣了下,又迅速弯腰捡起,展开信件迅速扫了眼。
越看,他脸色便越苍白,整个人如同被定在了那里。
因为手在颤抖,书信明显的在颤动,直到从他手中掉落。
“这……”姜元震惊的看向姜弥月,强行镇定下来。
“这简直胡言乱语。”
仅凭姜元的反应,姜弥月便知道,信中的那些证词,全都是事实。
“那些人当初都是府中下人,陈嬷嬷当年是我母亲的贴身嬷嬷,母亲死后,当年但凡是伺候过母亲的,全被你遣散。”
“这还不止,陈嬷嬷还险些被人灭口,幸好她福大命大,当年掉落悬崖没死成,隐姓埋名苟活至今。”
姜弥月越往下说,周身寒气愈重,几乎百里冰封。
“当年负责给母亲看诊的太医,大夫,全被你收买。”
“母亲并非病死,而是中毒,是你纵容柳氏下毒。”
这语气,极其笃定。
每一句,掷地有声。
如同重锤,狠狠落在姜元心头,震得他来不及反应。
“不,绝无此事。”
姜元颤抖的手指着地上的书信,“这些所谓证词,显然是刻意污蔑我。”
姜弥月嘲讽一笑,“身为你的女儿,我专门找人回来污蔑你,是这意思?”
姜元的狡辩苍白无力。
尤其是面前的姜弥月,更令她感到陌生。
不仅咄咄逼人,更尖锐刻薄。
跟她那死去的母亲一样,那么令人厌恶!
姜元叹气,愧疚道:“为父明白,当年你母亲的死,让你很难过,你怪我没好好陪你母亲。
怪我娶了柳姨娘,更怪我偏心,是吗?”
“可你想想,当年为父若真的偏心,岂会让你嫁给武柳城?”
显然,姜元开始转移重点。
姜弥月不吃这套,面色冰冷不带半点感情。
“母亲被人所害,是事实,你不关心事实,反而百般阻挠我,是何居心?”
姜元怔住。
姜弥月目光锐利,“再者,当日我嫁给武柳城便被人行刺,武柳城亲口承认,此事是柳氏所为。
为的,就是想让我死,好让姜玉瑶嫁入侯府。”
“不出两年,武柳城娶姜玉瑶,抬为平妻,八抬大轿娶入门。
作为父亲的你,与他人一样瞒着我不说,又是何居心?”
姜弥月冷哼,嘲讽道:“父亲,你当真疼爱我这个女儿?”
一连的质问,铿锵有力,有理有据,哪怕姜元巧舌如簧,也难以应对。
姜元恼羞成怒,“姜家的担子全压在为父一人身上,当年若非勤政,兢兢业业,姜家岂会有今日?”
“我承认对你们母女不够关心,却也是为了姜家荣耀。”
姜弥月冷笑看着他,一句话不说。
这眼神看得姜元心里发毛。
装都不装了,怒斥道:“你立刻回宫去,若被皇上知道你深夜不在宫中,必会大发雷霆,到时候迁怒姜家,姜家承担不起。”
“你若还算有点良知,不心疼为父,也该心疼心疼你祖母。”
话里话外,全是威压。
若她不肯,便是不孝。
北原以仁孝治国,不忠不孝,受万人唾骂。
她身为皇后,更会被戳脊梁骨。
姜弥月会怕吗?
“好一句姜家荣耀。”
姜弥月眼底的寒意变成一丝杀气,“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保住这姜家荣耀到何时!”
姜元感受到她的怒气,面色一惊,“你想干什么?”
姜弥月冷笑,“自是让你,抓不住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