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斗天宫
陨落的太阳2025-10-16 11:036,980

走在这条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的石梯上,我的心情异常沉重。我忘不了发小秦欢临终前看着我的惊恐眼神,以及那句颤抖得不成人声的“小心,那里有龙”。

  我之所以会来这里,一方面是来探寻秦欢的死因,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他口中的“龙”是否能为我的银行账户增添一笔不菲的收入。

  “锋哥,你确定我们没来错地方?我祥子倒了十几年的斗,还是头一次见到墓道是一直向上的。祥子的抱怨将我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我看了看四周,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自打半个时辰前我带着大家进入墓口后,我们眼前就始终是一条斜伸向上的冰冷石梯。按照我们的行进速度,此时少说也已爬到了二三十层楼的高度,可眼前石梯的尽头处却依然隐没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

  “我们该不会是遇上悬魂梯了吧?”大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

  我摇了摇头,如果真是悬魂梯,那我们应该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可我手中的海拔测试仪却显示我们的高度已经比刚人墓时高出了七十余米,这证明我们确实是在一路上行。

  “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东西!小叶忽然指着远处惊呼出声。大家立刻循声望去,惨白的手电光中出现了一条阴森森的黑影,如一头蹲伏的巨兽般安静地趴在前方的石梯正中,似乎正等待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晃了晃手电,却不见那黑影有丝毫的反应。

  “不像是活物,上去看看。”我朝大黑努了努嘴。大黑立刻抽出**刀,小心地摸了过去。片刻后,远处传来了大黑示意安全的口哨声。

  我松了口气,忙带着大家和大黑汇合,这才发现横在路中的东西是一块一人多高的石碑,青灰色的岩石上刻着两个血红色的大字:羽化。

  “咱们要再这么走下去,早晚都得累死,到时就真的要羽化飞升了。祥子喘着粗气说道。

  我想了想,示意大家继续前进,心中却暗自提高了警惕。

  渐渐地,空气中一股腐臭的味道越来越浓,仿佛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大家都不由地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走在我身边的小叶忽然惊呼了一声,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她不住地拉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往地面上看。我这才发现,脚下的石梯上竟然出现了一条腐烂的断臂,那断臂上爬满了蛆虫,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忙招呼大家停下了脚步,将手电光圈调到最小后向前照去,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一青褐色的石梯上竟然布满着无数支离破碎的人体残骸。

  “这些人怎么都被撕碎了,该不会是墓里有什么怪物吧?”大黑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我正皱眉沉思,身后的石梯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咝咝异响。我忙回头望去,只见石梯的缝隙中竟然缓缓地渗出大量古怪的黑色黏液,向着我们蠕动而来。

  “这是什么东西?”大黑惊呼一声,试探着捡起身旁的一条断臂,向那团黏液丢了过去。一阵刺耳的咀嚼声幽幽地从黏液中传来,不过几秒时间,那截断臂竟已只剩下了惨白的骨头。

  “大家快跑,这黏液有古怪”我大吼了一声,所有人立刻沿着石梯向上飞奔,石梯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突然,跑在最前面的大黑惨叫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停了下来。

  “你作死吗?跑啊!”紧随其后的祥子气急败坏地推了大黑一把,却发现大黑的头竞缓缓地向后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后从颈部脱落,顺着石梯“骨碌碌”地滚到了我的脚边,死不瞑目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无比的疑惑。

  众人的惊呼声中,大黑的整个身体突然如散架的木偶般轰然倒地,支离破碎。

  “大黑!”祥子惊叫着刚想上前一探究竟,却被我一把拉住了手臂。我把他一下拽到身后,伸手小心翼翼地向空无一物的前方摸去。突然,我的手指处微微一凉,随后一阵刺痛传来,手指上顿时鲜血淋漓,诡异的一幕立刻令众人都张大了嘴巴,

  我皱了皱眉,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掏出一包石灰粉,猛地向前方撤去。只见原本空荡荡的空气中渐渐地呈现出几条细如发丝的黑线,其中几条黑线上还兀自地流淌着殷红的血滴。

  “是血蚕丝!”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这种蚕产于异域,喜食血肉,蚕身和蚕丝都漆黑如墨,其锋利程度足可切金断玉。古时曾听闻有人将其丝织成护身宝甲,刀枪不入。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团正缓缓向我们逼近的黑色黏液,转头朝祥子喊道:“祥子,给我酒!

  我快速地脱下外套,将祥子递来的驱寒黄酒淋于其上,打火石的脆响声中,一团火球开始在我的手中熊熊燃烧。

  我咬着牙,强忍着烈火灼烧的痛苦,奋力地将燃烧着的外套向前方的血蚕丝盖去。血蚕丝虽然坚韧,但遇火既燃,转眼工夫那密布的血蚕丝上已被烧出了一个可供人通行的大洞。

  我挥舞着火衫,掩护着小叶和祥子撤退。见二人已顺利地通过了丝网,我这才把已快燃烧殆尽的外套向黏液里一丟,飞快地向着二人追去。

  我们沿着石梯一路狂奔,半柱香后,那上升的石梯陡然一缓,变成了水平向前延伸。我回头望了望,见那团黑色黏液并没有尾随而来,这才招呼着筋疲力尽的众人停下来稍作休息。

  祥子擦了把头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问我刚才那团黑色黏液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告诉他那很像是一团纠集在一起的血蚕幼虫,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无法想通,像血蚕这类生长在北方极寒之地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这南方的墓穴之中?

  “锋哥,你们觉得冷不?”小叶忽然抱着肩膀问道。

  我皱了皱眉头,周围的确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吹得我头皮发凉。我忙举起手电四下照了照,这才发现周围的洞壁中竟然嵌满了一具具诡异的尸骸。那些尸骸半截没入岩壁,姿势扭曲古怪,在惨白的手电光下,整块洞壁宛如一副恐怖的尸体浮雕。

  “这算什么葬法,死亡艺术吗?祥子好奇地在一具干枯的尸骸身上摸了一把,却猛地一颤,缩回手臂,皱着眉头看着手指上那层滑腻的白灰。

  “是石灰。”祥子沉声说道。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倒斗的人不会不知道石灰代表着什么一这里很可能是一处养尸地。

  “大家小心,千万别触碰到这里的任何东西,谨防尸变。”我连忙提醒着大家。

  “你怎么现在才说?我刚才都已经摸了。”祥子顿时哭丧着脸说。话音刚落,他之前触碰过的那具尸骨身上竟然传来了一阵“咯吱吱”的骨节声响。一片掉落的灰土中,那具尸骸竟然从洞壁上“走”了下来。看尸体身,上的穿着,应该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的土夫子,只是整张脸似乎被重物砸过,正中诡异地凹陷着,下颌骨的一半已经脱落,整个下巴就那么挂在胸前诡异地荡来荡去。那具尸骸僵硬地转了转尸斑遍布的脖子,然后平伸着双手向我们扑来。

  “别愣着,跑!”我将惊得灵魂出窍的二人猛地向墓道深处一推,回过神来的二人这才不顾一切地拔腿飞奔。那具尸骸则拖着僵硬的步子,在我们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前面没路了!”我正闷头狂奔,耳边突然传来了祥子的惊呼声。我一抬头,只见前方的墓道被一扇巨大的铜门封得严严实实。铜门上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左右门扇上还各有两个猩红如血的篆字,左侧是“天门”,右侧是“宫商”。

  撞门!”见在身后紧追的活尸已离大家不过十米,我忙朝着祥子大喊。

  为了活命,祥子也豁出去了,血肉之躯不断地向着铜门猛撞,发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响,可厚重的铜门门却是纹丝不动。

  “锋哥,现在怎么办?”小叶缩在我的身后,身子抖得如风中的败叶。

  “你们找一找附近有没有开门的机关,我去拖住它。”我把牙关一咬,伸手从腰间拽出**刀,迎着那扑来的活尸冲去。活尸立刻伸出足有一寸长的黑指甲向我抓来,我忙一猫腰,险而又险地躲了过去。我刚想反击,左肩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活尸竟然一口咬住了我肩膀上的筋腱。

  我顿时疼得直抽冷气,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肘击上活尸的头颅。活尸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我的肩膀却也被连皮带肉地撕掉了拳头大的一片,顿时血流如注。

  我龇了龇牙,却见那活尸再次摇摇晃晃地向我扑来。我知道凭自己想要战胜这具活尸实在是希望渺茫,只能寄希望于祥子它们能在我被撕成碎片前找到开启铜门的机关。

  想到这儿,我不再和那活尸正面硬碰,而是利用身体的灵活性和它展开了游斗。尽管如此,不大的工夫后我身上又添了数道寸深的伤口,体力也有些渐渐不支。

  “锋哥,你快看!”我耳边忽然传来了祥子的惊呼声。

  “看你妹,还嫌我死得不够快是吧?用说的?”我一边咆哮一边闪身躲过了活尸抓来的一爪。

  在祥子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我得知了祥子和小叶在靠近铜门的洞壁中发现了四具镶嵌在墙内的古怪尸体。那四具尸体不同于之前姿势各异的“浮雕尸群”,一个个都是笔直地站立着,身上还披着已经锈得看不出颜色的铁甲。尽管尸体浑身的皮肉已经完全烂成了白骨,可每具尸体手中却仍死死地抓着一件古怪的器具,分别是宝剑、铁伞、琵琶和一只似狐非狐、似鼠非鼠的石雕怪兽。

  “那应该是镇守天门的四大天王,机关应该就在他们的身上。”我气喘吁吁地朝祥子嘁道。

  祥子“哦”了一声,开始在四具尸体上四处摸索。可谁知他的手刚一碰到那把落满灰尘的铁伞,那铁伞竟嚯”地一声撑了开来。伞骨上系着的数十个铜铃同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铃声中,之前“石雕尸群”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片土层滑落的巨响,紧着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了过来......

  “锋哥,我好像闯祸了祥子哑着嗓子说道。

  “别废话了,继续找!”我头也不回地叫道。

  祥子挠了挠头,目光转向远处的铜门,忽然开口问道:“锋哥,你知不知道门上的宫商是什么意思?”

  “还城管呢,你看我有工夫想吗?”我吃力地避过扑来的活尸,上气不接下气地吼道,却绝望地看到远处的墓道中赫然出现了一片阴森森的黑影。

  “宫商是指音律吧?”关键时刻小叶忽然开了口,“我记得好像听说过,古代的五律就是宫、商、角、徵、羽。

  “琵琶琵琶头两根。”见祥子仍在那儿瞪着大眼发呆,我忙焦急地提醒道。祥子这才如梦方醒,忙冲到那具手握琵琶的尸骨前,拨动了琵琶上的两根琴弦。

  琴弦“嗡嗡”的震动声顿时在窄小的墓道中回荡开来,片刻后,一阵久违的机簧转动声中,沉重的铜门缓缓地自动开启。

  “锋哥,快!”祥子闪身钻进铜门,忙向我招手。

  见那铜门又开始缓缓地闭合,我也是心急如焚,忙虚晃一下,掉头就往铜门后冲。大片的尸群就在我身后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穷追不合,终于,我纵身一跃,总算是在铜门还剩不到一尺宽时闪身钻进了铜门。

  轰鸣声中,沉重的铜门死死地闭合,将一个跟得最快的活尸拦腰截断。那活尸用手抠地,又挣扎着向我们爬了几米,这才栽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劫后余生的欣喜之下,我顿时瘫倒在地,大口地喘起了粗气。突然,背后一股冰冷的寒意激得我打了寒战,回头一看,竟不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张大了嘴巴。

  很难想象,在这种地方我们竟然会看到如此广阔的暗湖。那湖口直径超过五十米,湖水似乎被一道看不见的弧形从中间分为两半,一半湖水碧绿,另一半却是诡异的幽蓝色,呈现出神秘的阴阳鱼图案。湖边的一座黑色巨岩上刻着“瑶池”两个大字,下面则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小字,依稀可辨是“普渡一航”。

  “不应该是慈航’吗?祥子撇嘴问道。

  “无知,这里的一航说的是明代的一航天师。”小叶白了祥子一眼,告诉我和祥子,一航天师本名龙一航,是明朝中期的一位异人。龙一航不知从何处得来一卷五轮天书,将阴阳风水之术练至化境。为此,他为人狂放不羁、藐视万物,还利用自己的威名驱使能工巧匠在一座大山深处修建了一座空前绝后的陵寝,名日“天宫”,并留下了“羽化升仙人天门,信步瑶池塑金身,灵霄殿下苍生小,敢叫人间换君臣”的狂言。当时的皇帝闻言勃然大怒,下令将其凌迟处死,可是龙一航却突然人间蒸发。遍寻无果后,皇帝又下令捣毁龙一航生前所建的陵寝,却发现世间竟无人知道那陵寝的所在,最终只得郁郁而终。

  “这么说,莫非我们现在就身在一航天师的陵寝天宫?小叶,你对这个一航天师挺了解啊!;祥子由衷地夸赞道。

  “只能说是你太孤陋寡闻。”小叶冷笑道。

  “好了,别讨论什么天师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主墓室吧,这地方总让我感觉不舒服。”我站起身,向着幽寒的湖水望去,只见宽广的湖面上竞只有一座树枝搭成的浮桥歪歪扭扭地向着对岸延伸而去。

  “看来这浮桥承受不了我们三个人的重量,我们最好依次通过。”我边说边来到暗湖边,用脚试探了下桥的浮力,这才小心翼翼地向着对岸走去。

  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对岸,我忙招手让小叶上桥。

  半柱香的工夫后,见小叶也已平安地与我汇合,祥子这才踉踉跄跄地走上了浮桥。

  祥子的体重比我重不少,此时踩在浮桥之上,脚踝以下已没入了湖水之中。我正揪心地看着祥子在浮桥上如履薄冰地一点点儿向前蹭,却突然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浮桥下的深水中缓缓通过。

  “祥子,快跑,湖里有东西!”我顿时惊呼出声。祥子也慌了神,忙不顾一切向前拼命地迈动着双腿,却一不小心被一根支出的枝桠绊倒,整个人顿时落入了水中。

  刹那间,那深水中的巨大黑影迅速地向水面浮来。手电光中,我赫然发现那黑影身长在八米开外,浑身上下布满鳞片,四只粗壮的脚掌正缓缓地划着湖水,向挣扎的祥子游来。

  我来不及细想,扑通一声跃人湖中,奋力地向祥子游去。眼看着我的手还有不到一尺就能拽住祥子的胳膊,祥子身下的水面突然卷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祥子顿时惨叫着向漩涡深处沉去,一张比卡车头还宽的血盆大口猛地从漩涡中探出,瞬间将祥子连同着大量的湖水吞入了腹中。

  “不一”我哀号了一声,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径直朝那硕大的黑影冲去。那怪物用一双比车轮还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直到这时我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大得离谱的巨鲵。

  片刻后,它突然巨尾一甩,向着湖水深处潜去。

  眼见巨鲵想溜,我忙一把抓住了它滑溜溜的尾巴,竟转眼被它拖入了十余米深的湖底。巨大的水压顿时压得我耳鸣眼花,无奈之下我只得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带着昔日的同伴消失在了幽暗的湖底。

  我悲凉地摇了摇头,正想向水面游去,突然发现身边的湖底淤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闪动着莹莹的绿光。我忙上前拨开了表面的淤泥,顿时,一块翠绿的玉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顿时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直到肺中的空气快要耗尽,才奋力地向湖面游去。

  小叶把精疲力竭的我拖上了湖岸。我喘息了许久,才把手中的那块玉牌递给了她:“这可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你是什么时候掉在湖底的?”

  小叶一惊,忙伸手向兜中摸去,一张脸顿时陡然变色,连忙一边道歉一边将玉牌小心地揣回了口袋。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过多地责备,只是嘱咐了几句“小心后,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向前走了半盏茶的时间,眼前的墓道突然变得豁然开朗,一座修建于山体之中的古色古香的大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整座大殿飞檐柱底、雕龙刻凤,看起来金碧辉煌。大殿两侧火炬台中终年不灭的长明火更是将整座大殿映衬得熠熠生辉。

  “啧啧”称奇中,我和小叶沿着脚下的汉白玉石梯缓步而上,终于来到了大殿的正下方。我们这才发现,这座大殿竟然比想象中还要雄奇壮丽,三丈多高的门楣前,一块蓝底的巨匾上,“灵霄宝殿”四个烫金的大字不由地让我皱起了眉头。

  “看来一航天师真的是狂妄至极,竟然还想当整座天宫的主宰。”我冷笑着说道。

  “当一个人有了夺天造化的本事,难免会变得有些狂妄。”小叶笑了笑,和我一起步入了殿中。我这才发现大殿的穹顶之上缀满了各种蓝色晶石,火光一晃,蓝光璀璨,仿佛让人有种置身于浩瀚银河之下的错觉。

  大殿的尽头摆放着九龙鎏金椅,椅前则有一口五米见方的墨池。那墨池阴气森森,上面黑雾弥漫,与整座大殿的庄严神圣显得格格不入。

  我和小叶走到池边,发现墨池旁的地面上写有“落仙池”三字,而幽暗的池水中竞隐隐可见一些白骨正随着水波时起时伏。

  “这不是传说中天神被贬下界的地方吗?”我幽幽地说道。话音刚落,耳边突然传来落水声响,身旁的小叶竟不知为何失足跌入了池中。

  “锋哥,救我,有东西在拉我的脚!小叶惊恐万状地大叫着,向我伸出了一条求助的手臂。

  我忙弯下腰,缓缓地将左手向她伸了过去。就在小叶快要拉住我的手腕时,突然寒光一闪,我右手中的开山刀瞬间洞穿她的胸膛,将她牢牢地钉在了池边。

  “锋哥,小叶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满脸都是迷惑之色。

  “你的戏该结束了,龙一航!”我冷哼一声,缓缓地站起了身。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小叶顿时锁紧了双眉。

  “那好,我跟你说三件事,到时你就一定能明白了。我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第一,小叶从来不懂什么音律;第二,她也从来不相信什么阴阳风水之说,更不会去了解和其有关的人物;第三,也就是你最大的疏漏:送给你那块玉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秦欢。”

  见“小叶”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我冷笑着告诉他:“我现在终于知道秦欢临死前真正想告诉我的是什么了,他是想说小心,那里有龙一航”。而他之所以临死前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是因为他当时看见了正站在我身后的小叶:真正的小叶早就在和秦欢一起盗天宫的过程中死在了那口深潭之中。

  “小叶”愣了片刻,嘴角突然泛起了一丝狰狞的笑意。她脸上的皮肉突然快速地扭曲,片刻后,我的眼前已出现了一个形如枯槁的垂暮老人。

  “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你这后辈的手里!”老人发出了一阵悲凉的笑声。他告诉我,他正是龙一航。当年他通读五轮天书,早已从中习得了夺天造化的长生之法。只是此法弊端极大,必须要长期吸收活人的阳气才可维持长生。每过一个甲子他都要寻找一个与自己八字相同之人,在极阴之水中同其移筋换骨,否则就会碎体而亡。因此,他在极阴水源之处修建天宫,饲养血蚕和巨鲵,为的就是不断地吸收那些自投罗网之人的阳气。而我正是它新一个轮回开始的皮囊替身。

  “既然你已识破老夫身份,那我也便不再为难于你。你只需放我出来,我可自行去寻找其他替身,还可传你五轮秘法让你和我一样寿与天齐,你看怎样?

  我冷笑一声,冲他摊开了手掌。他虽不情愿,却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本用油纸布密封的古书。我接过书,想也没想转身便将其投入了一旁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

  “你疯了?那可是无价之宝!”他顿时红着眼睛朝我咆哮道。

  “这种邪书和你一样,根本就不配存在于世!”我冷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大殿,身后顿时传来了龙一航歇斯底里的咒骂声……

继续阅读:我在地下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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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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