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实
陨落的太阳2025-10-16 11:026,776

1、回魂夜

  深夜,屋子里漆黑一片。

  不知为什么寝室偏偏今晚停电,胡晓蔓钻进被窝,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今晚寝室里只有胡晓蔓一个人,其他同学全都回家了。她也想回家,可是她没有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胡晓蔓快要睡着了。就在这时,“呼”的一声,像是窗子被推开的声音。这一下使得胡晓蔓一下子惊醒过来,因为她知道,今晚是室友张艳的头七,也就是回魂夜。

  是好奇心作祟,也是理智压住了恐惧,胡晓蔓轻轻地掀开被子,悄悄地露出一只眼睛朝窗户外面看去。这一眼,几乎吓得她魂飞魄散。

  窗子果然打开了,冷风从窗口“呼呼”地吹了进来。窗口处,一个鲜红的身影站在那里,乱发在风口处尽情飘舞、飞散,就像是一个幽魂,孤独而幽怨。

  胡晓蔓看了一眼,发现那竟然不是张艳的鬼魂,而是另一个女生,徐自然。

  徐自然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呗,怎么样子这么吓人?

  “徐自然,是你吗?”胡晓蔓小心翼翼地问着。

  “啊……”

  胡晓蔓一惊,徐自然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沙哑而幽怨,就像来自地狱深处一样,冻得人心里发寒。

  终于,徐自然说话了:“晓蔓,是我,我回来有事求你。”

  这回徐自然的声音才变回来,胡晓蔓松了口气。然而,徐自然的下一句话又让胡晓蔓把心提到了的嗓子眼儿。

  徐自然说:“晓蔓,我已经死了,你要为我报仇啊!”

  “什么,你、你……”胡晓蔓一边说着,一边退缩到墙角,尽可能地离徐自然远一点。

  徐自然接着说:“晓蔓,我死得好冤啊!我没有什么朋友,只有来找你了。”

  胡晓蔓哆哆嗦嗦地说:“你、你是鬼,你不去报仇找我有什么用啊?”

  徐自然摇了摇头,头发迎着风口飞舞得更吓人了:“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是谁杀的我,所以才来找你帮忙的。”

  胡晓蔓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我帮你可以,不过你不能害我啊。”

  “当然,你帮我,我怎么会害你呢?可是如果你不帮我……”徐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

  胡晓蔓相信了徐自然,可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她一边穿衣服下床,一边与徐保持着距离,问:“你是在哪儿死的,死前见过什么人?”

  徐自然说:“我带你去。”说完,她就飘飘荡荡地走在了前面。胡晓蔓跟在后面,一人一鬼一前一后出了寝室。此时夜已深,校园里空空荡荡的。胡晓蔓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帮一个鬼找凶手这么离奇的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走了不远,徐自然带着胡晓蔓来到了学校中央的水塘边上。月光下,胡晓蔓离老远就看到水塘边上趴着一个人,脑袋耷进水里。

  难道那就是徐自然的尸体?

  徐自然示意胡晓蔓走过去看。胡晓蔓走近水塘,轻轻地伸过脑袋去看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她发现那个人的体形有点不像徐自然,正当她要看清时,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动了。

  2、推断

  最近这个月,学校内最为轰动的自然是徐自然被杀这件事了。

  徐自然死了,死得很离奇,不过破案并没有多困难。警察很快就找到了杀徐自然的凶手,胡晓蔓。

  在全校的各种议论中,胡晓蔓被警察带走了。

  关于徐自然的死,学生之间自然是众说纷纭,但是有一个人不相信胡晓蔓是杀徐自然的凶手,那个人就是我。

  我是胡晓蔓的男朋友,从刚上大学时我们就恋爱了。我们的关系就像朋友一样,不像那些热恋中的男女们,要死要活,腻腻歪歪的。我更像是她的邻家大哥,陪她逛街,陪她看电影。她是孤儿,或许她需要的就是这种亲人一样的照顾。

  对于胡晓蔓,我太了解了。她的胆子比兔子都小,宁可被杀,也不会杀人。而且,我还知道一个特别的秘密,或许与这件事有关。

  就在三天前,徐自然死的前一天胡晓蔓找到了我。胡晓蔓告诉我,张艳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可是在我追问下,胡晓蔓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她的同学张艳是在九天前死的,张艳本就身体虚弱多病,就那么一个人悄悄地死在了寝室里。尸体被检查过,确实是自然死亡,没有人多想什么。可是胡晓蔓为什么会那样说,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关于徐自然的死,就更加离奇了。

  徐自然死在了学校的水塘边上,头插进了水里,溺水而亡。在案发现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胡晓蔓。尽管胡晓蔓声称自己是在徐自然的鬼魂带领下来到那里的,可突然赶来的那几个人证中没有人相信,大家都认为胡晓蔓是一派胡言。

  别说别人不信,就连我也不信。这样看来只能有两种可能:胡晓蔓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而在人证的指证下,警察自然相信了有根据、有事实的证言。

  也就是说,在寝室的时候,那个徐自然的鬼魂根本就是假的,她是故意引诱胡晓蔓来到水塘边的。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易容,不过易容是小说和电影里的产物,太过瞎扯,不可能发生。排除易容,那就很简单了。来骗胡晓蔓的不是徐自然的鬼魂,而是她本人。

  问题又出现了:徐自然不是傻子,也不是二百五,骗人没有什么,可是骗对方去杀自己,这太说不过去了。

  从胡晓蔓的叙述中称,当时徐自然的尸体趴在水里,而徐自然的鬼魂站在她身后。那么就不难得知趴在水里的不是徐自然,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不过这只是推断,因为一点证据没有,谁会信呢?而且坏就坏在胡晓蔓自己都搞不清当时的状况,因为当她看到趴在水里的那个“徐自然”动了一下时,她的脑袋就挨了一下,晕了过去。而再醒来时,徐自然还是趴在水里,死得透透的,那几个目击证人也“恰巧”赶来了。

  很多时候,最先发现尸体的人,最有可能是凶手。看来,要从那几个目击证人人手了。

  3、隐情

  目击证人一共有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自称从网吧归来,从水塘这里走比较近,正好撞见了那一幕。

  两个男生叫陈同、郭旭,女生叫白婷婷。郭旭和白婷婷是恋爱关系,经过调查得知,这个陈同从前和张艳还有过一些交集,算是张艳的前男友吧。

  我最先找到了郭旭,正好白婷婷就在他的身边。我表明身份,说:“我是胡晓蔓的男朋友,我想我来的目的你们应该能猜到了。”

  没想到郭旭冷哼了一声:“哼,别指望我们给你做伪证,我们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我要为了正义而坚持自己!”

  “别,兄弟你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感觉这案子很是蹊跷,所以想仔细梳理一下。你能帮我再叙述一下当天晚上看到的情景吗?”

  看得出,这个郭旭属于愤青那一类的学生,如果不是城府太深,那么他所说的应该不会有假。

  听见我这样说,郭旭这才恢复了神色,心平气和地向我道歉,说自己刚才太莽撞了。紧接着,他叙述起了那天晚上的过程。

  那晚,郭旭陪着女友白婷婷和好友陈同去校外的网吧,本来打算玩个通宵,半夜里白婷婷说肚子疼,三人只好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如果要走大路要绕好几个弯,所以三人都同意从池塘边的草坪穿过。没想到三人刚走到草坪处,就隐隐看到远处好像站着一个身影。他们好奇,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那儿?

  那晚的月光很明、很亮,所以隔着很远他们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像是要跑的样子。三个人立刻分析出可能是遇到凶杀案了,连忙跑上前,制止住了那个女生。他们再看倒在地上的女人时,发现早已断气了。

  就这样,他们控制住了胡晓蔓。

  听后,我点点头。这一过程都很自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除了……白婷婷那肚子疼的时间,也太巧了吧?如果早一些或者晚一些,自然撞不到“案发现场”了。

  对此,我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白婷婷。她看到我的目光后稍微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你在怀疑我?”

  我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听了我的话,白婷婷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她暴怒着说:“怎么,肚子疼还有罪?肚子长在我身上,也不是我想让它几点疼它就几点疼的。怀疑不怀疑随你,反正我问心无愧!”

  白婷婷说完,我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外界因素影响了你的肚子疼?比如吃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暗示?”

  从白婷婷的表情中看得出,她不像是在撒谎。但那么巧合我也是不信的,这样说来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是被利用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凶手可是隐藏得很深啊!郭旭见我怀疑白婷婷,也来气了,拉着白婷婷就走。这时我发现白婷婷好像要和我说什么,她欲言又止,最后闭上嘴巴,和郭旭离开了。

  4、证据

  又过了一天,案子比想像中还要复杂。我本来打算去见见胡晓蔓,想从她那了解到一些情况,可是去了派出所后才知道,此刻还不能见她。

  今天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见陈同,张艳的前男友。

  既然晓蔓的事可能和张艳的死有关,那么陈同就有重大嫌疑了。

  我正准备出门去找陈同,没想到刚出寝室就见到了白婷婷。

  白婷婷对我说:“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我觉得她应该知道一些重要的线索。我连忙要她说,可是她却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这样吧,我想好了再来找你。”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从她的状态中看得出,她所说的事关系着某人,怕冤枉某人,误会某人,给某人带来麻烦。而这个某人应该是他至亲的人,心爱的人。

  郭旭,那个一脸正直的男生?

  当即,我还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白婷婷的安全。

  可以肯定白婷婷知道些什么,她不说,但并不代表那个她保护的人会安心,这个例子太像胡晓蔓了。胡晓蔓也是知道什么,没说,反而自己出了事。如果白婷婷真的知道什么,那么凶手会放过她吗?

  想来想去,我打算跟踪白婷婷,一来是看看她都见些什么人,更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安全。

  我万万没想到,白婷婷第一个见的人竟然是陈同!我的眼皮跳了跳,感觉真相快浮出水面了。

  我离得很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能看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未了,白婷婷生气地离开了。

  跟了白婷婷一整天,她除了见陈同时的异状,其余都很正常。

  傍晚,我打算去会会陈同。

  陈同见到我稍微一愣,因为他认得我。

  忘了说一件事,张艳是我的妹妹,我叫张涛。正因为如此,我查这个案子并不只是为了胡晓蔓,更是为了张艳,我的妹妹。

  “张涛,你找我……”陈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说:“别装了,白婷婷都告诉我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果然,他的神色一变,但也就是一瞬间就恢复过来了,不过我还是抓住了他这紧张的一瞬。他小心翼翼地问:“白婷婷她、她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还用我多说吗?我来找你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去自首吧,相信警察会宽大处理的。”

  陈同的神色更紧张了,脸色微带怒气地说:“自首,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再顽抗下去还有意义吗?”

  陈同暴怒,大叫着:“张涛,你别瞎说,有证据咱拿证据说话,没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唉,我心里叹了口气,看来他是吃定我没有证据,只是在猜测了。确实没有办法,就算现在他承认人是他杀的,我也无可奈何。

  证据,证据……我咬着牙离开了。

  5、分析

  刚回去,我就见到了白婷婷,她果然还是来找我了。我心中一喜,连忙招呼她找了一个凉亭坐下。

  她说:“你说得没错,那天我肚子疼确实是有原因的。”

  “是陈同?”

  陈同是我最怀疑的人,当初就是张艳要跟他在一起,我硬不同意,后来他们才分的手。我不喜欢陈同,原因很简单,他恋爱的次数太多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换一个女友,我不想妹妹掉进火坑。

  没想到白婷婷却摇了摇头:“不是陈同,是徐自然。”

  徐自然,又是她!

  真是应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从徐自然骗胡晓蔓开始,到诱使白婷婷发现案发现场,都是她主导的。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简单地陷害胡晓蔓吗?不可能,一定还有第三个人。

  原来徐自然一直都是喜欢陈同的,而陈同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偏偏对她不感冒。于是徐自然就接近了和陈同关系不错的白婷婷,想请她牵线搭桥。白婷婷接下了这事,不过没放在心上。而就在案发的那天早上,徐自然找到了白婷婷。她要给陈同一个惊喜,让陈同务必半夜十二点到水塘边来。

  就这样,白婷婷的肚子疼确实是假的,几个人就遇到了“巧合”的一幕。只是这惊喜,太大了。

  然而,白婷婷隐瞒的并不只是这个,还有关于郭旭的。

  那天晚上,郭旭在网吧出去过一次,有半个多小时。算算路程,从网吧到水塘一个来回,也确实够了。所以白婷婷没有立刻说出来,权衡利弊之后,才不得不说。

  这一点太重要了,假设郭旭就是那第三个人,他和徐自然配合把胡晓蔓骗了过来,而他和徐自然也有某种约定,只是这约定也把徐自然骗了。他在利用完徐自然后,把她作为计划里的一步,杀了她,嫁祸胡晓蔓。

  这里面疑点还是太多,先不说没有证据,就连郭旭要杀徐自然、害胡晓蔓的犯罪动机都没有,更别说联系到我妹妹张艳的事了。

  我的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把郭旭的位置换成陈同,那么有没有作案动机呢?

  答案是有的。

  那么为什么出去那半个小时的不是陈同,而是郭旭呢?郭旭是白婷婷的男朋友,她没有理由骗人的。如果可以解释这一点,那就是:郭旭受了陈同的指使。

  现在嫌疑人的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只是没有证据。想了一下,我对白婷婷说:“你帮我约一下郭旭吧,或者在他那儿能找到突破口。”

  我心里隐隐地有了一个主意。

  6、策划

  白婷婷告诉我,郭旭答应见我了,他约我在傍晚十点在四号教学楼一楼105教室见面。

  那个时候教室里是空的,正好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傍晚九点多,我就迎着夜色赶向了四号教学楼。我已经准备好了游说郭旭的方法,只要他承认,胡晓蔓就可以洗清冤屈了。

  然而当我推开105教室的门时,一下子愣住了。

  郭旭趴在一张桌子上,似乎是睡着了。我顿住了脚步,没有进去。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我有一种直觉,里面的郭旭已经死了。这一切不过是胡晓蔓案子的翻版,只要我进去.等待我的就是一个圈套。

  可是我必须要进,因为此时只有我进去了,幕后黑手才能冠冕堂皇地站出来,指认我。

  我走了进去,并假意大喊了两声:“郭旭,郭旭?”

  趴着的郭旭还是没有动静,这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我小心翼翼地,不敢触摸任何东西,怕留下我的指纹,要是那样就更说不清了。

  果然,很快,外面几个同学冲了进来,“啊”地尖叫一声:“杀人啦……”

  真是悲哀,这戏也太假了。郭旭还趴在那儿,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血,除了真正的凶手,谁也看不出这是杀人的场景。但人就是这样,有一个人说了,其他人就会纷纷附和,很快就招来了更多的同学。而桌子上的死人是真的,但没人在意过程,大家关注的都是结果。

  不过,在这些人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陈同。

  果然是他,果然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我摇着头说:“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陈同指着我的鼻子,说:“还说没有,案发现场这么清楚,这么多眼睛都盯着你呢,你还敢抵赖?”

  我笑着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死了?”

  陈同愣住了,连忙去看桌子上的“尸体”。这时,观望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趴在桌子上的人竟然坐了起来,伸开胳膊,打着哈欠说:“吵死了,什么情况?”

  这时大家才发现,那个趴着的人不是郭旭,而是白婷婷,她穿了一件男生的衣服。

  陈同的眼神中露出慌张的神色。我走到他面前,对着大家说:“今天这么多人过来,有一场免费的好戏,大家要不要看?”

  “要!”众人异口同声。

  “好,那我就说说这前段时间的‘胡晓蔓杀人一案’。”随即我盯着陈同,对大家说,“陈同,到了现在,你还不承认吗?”

  “我承认什么?”陈同还在狡辩。

  “好,你是以为我没有证据吧?或许你说得对,你做的事滴水不漏,基本是查不到证据的。但是……”我拖了个长音,“怪就怪在你太不自信。在我托白婷婷找郭旭的时候,你慌了。在整件事中,郭旭只是被你利用了,他没有杀人,而是扰乱了正常的视线。他从网吧离开的那半个小时不是去杀人了,只是做一些小事,而你让他离开正是为了把大家怀疑你的目光转向郭旭。”

  “哈哈!”陈同一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整个晚上我都在网吧,根本没有作案时间啊?”

  我摇了摇头:“你有。你让郭旭离开半个小时,是为了转移别人的视线,也是为了转移他的视线。这样,在这半个小时里,郭旭去了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了哪里郭旭并不知道。”

  “好吧,就算你说得通,但是我的动机呢?我和徐自然一点都不熟,她追我,但我不喜欢她,犯不上杀了她啊?”

  我说:“说到动机那就更简单了,这要从十几天前我妹妹的死说起。我妹妹的死并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人害的,那个人就是徐自然。当时她进寝室,正好赶上我妹妹犯病,就下了毒手,把她的特效药拿开了。这个过程被我的女朋友胡晓蔓发现了,然而晓蔓只是猜测我妹妹的死与徐自然有关,并不确定。而徐自然却以为胡晓蔓什么都知道了,便和你制定了这个计划。你和徐自然的计划是害死胡晓蔓,而徐自然并不知道你还有你自己的计划,那就是杀了徐自然。因为你知道是徐自然害死的张艳,你要为张艳报仇,而胡晓蔓只不过是你顺手栽赃的工具而已。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唉,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我没相信你和我妹妹会是真爱,当初破坏了你们。现在你只是报复,让我和胡晓蔓相爱却永远不能在一起了。”

  我说完,陈同晃了晃头,他还坚持着:“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证据呢?”

  “证据,呵呵。”我冷笑一声,“我说了,证据本来是没有的,不过你怕郭旭泄漏那半个小时的秘密,所以你打算故技重施,杀人嫁祸于我。只是你万万没想到,在我与白婷婷制定这个计划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郭旭在和你接触的时候,已经做了防护。他没有死,现在只是受了点轻伤,住进了医院。怎么样,还要什么证据吗?”

  “不,不,真相不是这样的!”陈同有些发狂,胡乱地叫着。不过这些都不用去管了,因为我已经报了警,一切都将由警察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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