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面面相觑，不知道耿孟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确实没有怎么看新闻，根本就没有任何头绪。
有人迟疑着掏出手机，手指刚点开热搜界面，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是……”
“齐东来贪污投资款？还收患者红包？”
“还有这个！患者控诉他为了业绩，逼着重症病人转院！”
“官方都介入了？这、这是真的？”
惊呼声此起彼伏。
那些刚才还力挺齐东来的人脸色惨白，心道这下可真是完了。
耿孟春看着众人的反应，眼底的寒意更甚：“现在，你们还觉得他合适吗？”
刚才还为齐东来声援的人，此刻都垂着头不敢吭声。
热搜上的证据铁证如山，这么多的丑闻被爆出来，谁还敢替那蛀虫说话？
现在再敢为齐东来说情，那就是在跟整个医院作对啊！
耿孟春扫了眼众人蔫头耷脑的模样，手指在桌沿重重一敲：“都哑巴了？现在知道怕了？”
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从现在起，齐东来、齐志伟立刻停职！纪检组会全面调查他们的问题，后续处理等结果出来再说！”
说完，他抓起桌上的搪瓷茶杯，起身就往外走。
门“砰”地关上。
会议室落针可闻。
有人抹了把额头的汗，有人小声议论：“幸好没跟着掺和，不然现在麻烦大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半天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护士站里，小护士们拍着手欢呼：“太好了！那齐志伟整天摆架子，终于栽了！”
药房的老药师也笑着点头：“还是陈医生厉害，就来交流一天，把医院最大的毒瘤给清了，真是为民除害！”
齐志伟和齐东来停职调查，陈土则是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坐诊，不过经过这件事情的发酵，来找陈土挂号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不少人都是陈土的粉丝。
这天中医诊室里的人就没断过。
陈土刚送走一个带着锦旗的大妈，下一个举着手机的年轻姑娘就挤了进来。
“小神医！我是你直播间老粉，最近总失眠，你帮我看看呗！”
“别急，一个个来。”
陈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抬头时眼底还带着笑。
自热搜事件后，他的号源刚放出来就被秒空，连走廊里都挤满了没挂上号却想来碰碰运气的人，护士长不得不专门派了两个护士维持秩序。
忙到傍晚六点，最后一个病人走后，陈土才长长舒了口气，掏出手机给张悦发消息：“忙完了，楼下等你？”
没两分钟，张悦就抱着护士站的文件夹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可算结束了，我跟你说，今天好多护士都问我能不能帮她们要个签名呢！”
她现在在护士圈子里彻底火了，不光因为齐东来事件里她是被保护的一方，更因为和陈土关系近，不少同事都围着她打听陈土的事。
“签名就算了，看病没问题。”
陈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和张悦并肩往医院外走。
两人说好先去吃顿火锅，再找家足浴店放松。
连着应付这么多病人，陈土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刚走到住院部楼下，一阵尖锐的哭喊声突然从走廊里传出来，混着男人的怒斥声，格外刺耳：“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我家老齐都住一天了，还没有醒，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陈土脚步顿住，下意识往走廊口探头。
还没等看清里面的情况，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往楼梯间拽。
“别凑这热闹！快走！”
朱大志的声音发紧，脸色比上次见齐东来倒台时还白，拉着陈土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陈土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病历本差点掉在地上：“朱哥，怎么了？里面吵什么呢？”
他皱着眉往走廊里瞟，能看见几个穿黑西装的人围着护士，为首的中年男人正指着护士的鼻子骂，态度嚣张得很。
“这事你别管！”
朱大志把他往楼梯间又拉了拉，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无奈，
朱大志拽着陈土的胳膊没松，额头上急出一层薄汗，压着声音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是……是齐东来那老婆何莲花！”
“啊？”
陈土愣了一下，往走廊里又瞟了眼，“我刚才看那几个穿黑西装的，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的人呢。”
“什么大人物，是她从外面找的混子！”
朱大志往走廊口瞥了眼，赶紧把陈土往楼梯间又拉了拉，声音压得更低，“医院里谁不知道何莲花是出了名的泼妇？前两年齐东来竞争副院长没成，她就堵着老书记办公室骂了一下午，说人家收礼不办事，最后还是保安把她架走的！”
这话刚落，走廊里就传来何莲花尖得像破锣的声音。
“你们院长呢？躲着不出来是吧！我男人要是醒不过来，我就把他抬到门诊大厅去，让所有人看看你们省人民医院是怎么逼死人的！”
张悦在旁边听得脸色发白，拉了拉陈土的袖子：“我早上听护士站说，耿院长刚从会议室出来就被她堵了，她坐在地上又哭又滚，说医院冤枉齐东来，把人吓晕了，张口就要一百万赔偿，不然就去省里告状。”
陈土嗤笑一声：“我当是什么硬茬呢，原来是齐东来的老婆……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口子一个贪赃枉法，一个撒泼讹人，挺配。”
“可她现在就是敢闹啊！”
朱大志急得直跺脚，“齐东来现在还躺在急诊室没醒，她就抓着这点不放，说‘就算老齐犯了错有法律管，可他是在医院被你们吓晕的，醒不过来你们就得负责’！刚才还跟护士要进口营养液，说不给就砸病房！”
“被吓晕的，还能一直醒不过来？”
陈土突然笑了，指尖敲了敲病历本，眼神里带着点玩味，“我看啊，是有人故意不想醒吧。你想想，要是醒过来，齐东来会去什么地方？”
朱大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说……齐东来他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