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家中雨竹做饭最好吃,你只比她差一些,肯定得你帮她呀,但你若不肯,我不强求的。”
“肯,肯的。”
兰草眼神亮晶晶的,说话都磕巴了:“三婶,我我,虽比不上大舅娘,可我定很用功很用功去学的,定不让三婶失望的。”
她整日在三婶这做工,日子过得极为充实,没想过未来。
想不到,三婶早将她的以后都想好啦,且全是她爱做的。
五天过去,肥皂厂如这才完完全全建好了。
建好这日,正是汤楚楚定的休假日,里尹宣布,风采赛事东沟村选突出人才的活动正式开始。
识五谷赛事最引得大家关注,因整个东沟村,有五成人选择此项目。
人一多,竞争便激烈起来。
哪个可以用时最少地识别出五谷,便是胜者。
在角逐一番之后,最终冠军是杨老婆子,亚军里尹媳妇,季军邓老太太,因阅历在此,三个老太太得了头三名,大家也是服气的。
别的赛事同样热火朝天,不时有喝彩之声响彻云霄。
“刘英才,想不到,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居然在摔咬上得了冠军。”
“哎呀,刺绣冠军居然是兰夏,而非树根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那珠算不用比都懂冠军是杨狗儿了,那家伙厉害得不行。”
“大柱做饭真厉害,怪不得余先生和陶师傅都喜欢在他家用餐,只闻一闻,我哈喇子都收不住。”
......
整个村子都在大榕树下聚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欢声笑语,敲锣打鼓......喝彩声、笑闹声、拍手声……
种种画面与欢声相互交融,构成了一幅其乐融融的乡村喝彩图。
余先生作画,陶丰饮茶。
东沟村村道之上,有马车驶来。
车里坐着的,正是从川安前来拿货的商家崔佐。
他缓缓撩起布帘,层叠翠峦映入眼帘,如黛青屏风般绵延至天际;
泥砖茅草的屋舍似棋盘错落,掩映于绿荫之间;
阡陌纵横的田野泛着油亮光泽,宛若大地织就的锦缎。
更远处,人影攒动处传来笑语喧腾,许多围聚的村人正共享着此刻的欢乐。
五南县是抚州边陲一隅,他本认为踏入此地会迎面撞上褴褛褴缕的饥民。
会看到孩童蓬发垢面蜷缩于漏屋之下,会听见妇人哭穷的哀叹如寒鸦啼鸣。岂料...
原以为此地民生凋敝,未料村落间竟有赛事喧腾。
观其踊跃之情,便懂得仓中有粮而心不忧,非困顿之象也。
他下了车,望着远处笑闹声漾在风中,及田地间微风徐徐轻抚面部,本浮躁的那颗心,突然便安定了。
东沟村风采选拔赛正式收了尾。
得头三名的,每个都意气风发,村中同样给了每人奖了三斤大白米。
里尹站于高处,朗声道:“每项比赛头三人代表咱东沟村到城里参赛,若给东沟村争得脸面得了奖的,咱村另外再有奖励。
冠军十亩荒地,亚军五亩,季军三亩。”
村中荒地极多,好几千亩,无人购置,都荒着,上边都是杂草,极为可惜。
若对东沟村有贡献的,将荒地作为奖励送出,明年开村开了荒,种下粮食,也可以多得点粮。
整个村的人都欢呼雀跃起来。
汤楚楚家的寻儿们全都在选拔赛中崭露头角。
杨狗儿珠算冠军,汤二牛摔跤亚军,苗雨竹厨艺冠军,兰夏刺绣冠军......个个娃儿手中都提着奖励的大白米回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还未到家呢,汤楚楚便见着门前停着的几辆车子,车上的人极为熟系。
她笑容灿烂道:“崔东家等多久啦,咋不安排人到那边喊一句?”
“才到。”
崔佐柔声道:“不懂村中办啥赛事?”
“是五南县和周边几县共同举行了个风采赛事,此时是村中选每项目最优秀的三人到县里和别县参赛。”
汤楚楚笑笑,道:“崔东家请到家里说话。”
兰草端茶给二人倒上。
崔佐浅尝一口,没忍住赞出了声:“好茶。”
想不到,这山旮旯的地方出的茶,居然比泰城还要出色。
他望向汤楚楚问道:“此茶是?”
“是山里长的,我随意采些制作茶叶,许多人都觉得味道好。”
汤楚楚脸不红心不跳地敷衍着:“崔东家先坐一下,我安排人抬货来验。”
因激励举措实施,整日厂里都有工作加班加点,日产翻倍地提升。
四种香崔佐各定一千,四千块,厂里拿板车拉来,全都整齐码放在地。
崔佐上前,随意拆了块闻一下,再捏一捏硬度,面上极为满意。
他给了提货凭据,再将最终货款给交了。
杨狗儿点完钱数,收了提货凭据,再让崔佐在本子上签了名。
全部交易过程非常顺畅,俩方都不啥异议。
快走时,崔佐作揖道:“这回我做船去京都,先将这货销往京都,若是顺利,估计十来二十日,我便安排人前来预定下次的货。”
汤楚楚点了点头:“那便预祝崔东家一路顺隧,鸿利滚滚。”
若她家的货在京都销路打开,往后销往全国绝对没问题。
崔家的车队,一点点消失在东沟村的村道上。
这后,会有许多商队到东沟村拿货,厂里每一刻都在生产着肥皂。
扩建之后的厂房也开工了,新招的五十五位工人,十来位壮汉,别的全是女工。
由老工人带新进来的工人投入生产。
杨老婆子全身干净的新衣,头上别着抹额,正于厂中巡视,哪个敢躲懒的,她二话不说,直接轰走。
有老婆子的认真督查下,工人们做事更是卖力。
汤楚楚的装修图也定了稿,她微笑着道:“狗儿,走吧,去五南县。”
先看一看楼层,如果没啥问题,直接请人开搞了。
装修个把月,基本也可以开张啦。
她早早服下晕车的药丸,和杨狗儿一块到五南县去。
村道虽未用心去修,可年年月月都有人走,也走得还算平坦,牛车走得慢,会平稳些,可马跑得快,便极为颠簸,即便提前服药,依旧难受。
"路通财自来。"
汤楚楚觉得,想致富,得选把路修好才行。
她的买卖之后会做得更大,到东沟村拿货的车队肯定越发地多,这路,是得修一修才行。
却并非修那种水泥质地的路。
不过是将路弄平,再将碎石子铺于上边,便算修好了,工序简单,原料也好找,就是工人不是很好找。
朝廷每年也有修路的,基本是让那种监狱里的犯罪分子去修,亦或安排百姓每家安排人去服劳役,将路给修好,此乃极大的工程。
东沟村道非官道,朝廷不会在给专给一个村修路的,可靠一个村修,人力却不够。
此事真想做也并非简单,待往后村民们生活都改善后再谈吧。
路上想了许多,不多时便来到五南县。
新买的铺子门前极为冷清,此刻关着门,更是显得萧索。
杨狗儿开了门,几天没来,大厅桌面全是灰。
“大堂还是太暗了。”
汤楚楚道:“此处得开出个大窗,开门营业时,将窗子打开,客人吃饭时,会心情舒畅不少。
楼上全部包厢都要开出窗来......地板许多青石砖都翘了,人走上去,极易摔着,店小二走来走去端茶送水的,也易摔着,全换了......”
杨狗儿和心疼银子:“那工花许多银子......”
“想挣大银,前期投入须得舍得。”
汤楚楚望向他道:“客人来一回,若是对餐厅的体验不好,你觉得,人家会回头吗?有时甚至看一眼都不想进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