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二书童,今日先生同大书童都出门了,只有我在院中。”
郑荆楚回答坦然,郑闻止始终立在院门口不语,目光却紧紧盯在她身上,瞧着她坦然的样子,倒不像是说谎,只是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吗?
“先生既不在,我们也不好叨扰,只是京中来回一趟实在是麻烦,不知我们可否进院中等候先生?”
一直静观沉默不语的郑闻止这才开口,郑荆楚抬眼看了看他,神色也是淡然的。
“这位公子,家中主人不在,恕我不能擅作主张请您进院中,我家先生外出游学,少则一日半日,多则五日十日,你若是想等,可回您的马车中等,先生回来,自会请你进院中,请公子恕罪。”
“无碍,先生既不在,我改日再来拜访便是。”
郑荆楚点点头,瞧着郑闻止上了马车,一队人沿着路慢慢远去了,才关上小院的院门。
院门关闭,郑荆楚重重的松了口气。
好在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妥,
只是郑闻止生性多疑,瞧见她与过世的九公主如此相像,定是会起疑的。
马车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六皇子府,郑闻止匆匆忙忙的下车,脸上似乎有厉色。
“马上让李易阔给我滚过来。”
随从急忙去请李易阔,片刻不敢耽误。
李易阔赶到六皇子府的时候,府中的下人都战战兢兢的,有人捧着一条咽气的金鱼从后院走出来,身后跟着一具被抬出来的石首,背上全都是鞭痕和血迹,看的人心里发麻。
李易阔稳住心神,急急忙忙走进正殿,亦是不敢抬头仔细瞧坐在上头的人,低着头快步走过去,跪地行礼。
“臣拜见殿下。”
“快快请起,李大人乃是一朝驸马,同我这个皇子亦是平起平坐,我可不敢受大人的礼。”
听着这话,李易阔心中更是忐忑。
“九公主已死,臣还是殿下的臣下,已不再是驸马了。”
“哦?你当真确定九公主已死?”郑闻止手中卧着两颗极大极圆润的绿玉珠子,在这浮躁的时节,也泛着丝丝凉气,两颗珠子在他手中转动碰撞发出清脆而重的声音,李易阔额头冷汗灼灼,忙又跪了下来。
“臣当时亲眼看着她咽了气,连夜葬在了乱葬岗,她的的确确是死了。”
“乱葬岗在何处?”
郑闻止起驾随他一同去乱葬岗挖尸的时候,李易阔心中便更焦灼了起来,他确定郑荆楚是死了的,浑身的外伤,就算当时没彻底咽气,葬在乱葬岗,大雨瓢泼,夜间饿狼又时常出没,她绝无可能有活下来的运气。
只是这郑闻止忽然提到她,必定是有发现,饶是他心中肯定,此刻也忍不住打起了鼓,随便拉了个身边的随从。
“当日去乱葬岗埋人的人此刻在何处?把他们都叫过来。”
几人跟着郑闻止的车驾出城,到了城外人迹罕至的乱葬岗,李府的下人凭借记忆找到埋人的地方,几铲子下去,很快便挖出了一个大坑。
“这便是你和我说的人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