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看着耿鸿德这个记忆能力和运算速度，突然就想起了他第一次知道耿鸿德名字的时候。
是从新闻上看到了那场国际奥林匹克大赛。
当时只会感慨他的强大。
现在想想，耿鸿德拿满分，是因为卷子就只有满分。
而其他人考了多少，是因为其他人本身就只能考那些。
好在，张启并不是拿自己跟耿鸿德对比。
要比的话，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天赋。
刚发散了下思路，耿鸿德就拿着一叠新的问题到了他的面前。
“哥，这个你帮我看看。”
这里，就不得不提耿鸿德最近在看的内容——量子力学了。
量子力学，其实也是非常适合研究的方向，虽然可能和科学研究所一开始给耿鸿德安排的方向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量子力学还是毫无争议的20世纪物理学最重要的学科之一。
薛定谔在法国物理学家德布罗意物质波理论的基础上创造出了波动力学理论。它和海森堡的矩阵力学等价，是量子力学的两种表现形式。
而张启来的时候，耿鸿德自己已经都大概了解过了。
这是最最基础的事情，完全不需要张启帮助的。
而，薛定谔的方程，虽然显得很奇怪。
但是却一次又一次地得到了验证。
现在，耿鸿德正在学习的。
就是基础的波函数。
它的概念是在任一时刻t，盒子内的任一位置x，波函数给你的是一个确定的数值。
而且这个数通常是复数。
这个数在1926年由物理学家马克斯·玻恩给出了解释：这个复数的模的平方，代表了t时刻你在x这点找到这个粒子的概率密度。
概率。
因为它不遵循经典的物理定律，它的运动没有确定的轨迹。能知道的仅仅只有概率。
这是最基本的概念。
也是以张启的学历水平，所拥有的知识储备。
这是最基础的内容，而像耿鸿德这种想要系统学习的，数学研究是不可能少的。
事物的客观存在建立在不确定的概率波之上，而这些，在人类的科学水平里，都要用数学去计算的。
这也是耿鸿德现在前进的方向。
而张启加上小图，给耿鸿德当个领路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一下午泡在这间房间里读书，可以看出耿鸿德对张启的敬佩之色越来越强烈。
“哥，你怎么什么都会？”
数学虽然是互通的，但是量子力学有着太多东西，耿鸿德平时在研究所里想问还得去逮一个相关方向的研究员才行。
张启愣了一下。
“……大学教的？”
本来他以为，这样随意编出来的一看就是假的的理由会被戳破。
但是耿鸿德看起来很兴奋，似乎相信了。
“哥读的什么学校，一定很好吧？”耿鸿德也是有在上学的，但是少年班的课程显然和正常学校有所不同。
同时在此之前，他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相对年轻的，就读过现在的大学的人。
毕竟，研究所里的人，不说都是少年班，或者其他什么的出来的，但跳级之类的几乎是家常便饭，都非常具有目的性。
也有在国外读书后回来最后成功进入研究所的，但是这些人，几乎都毕业于世界上自己专业最好的学校……
张启能说什么。
就是笑。
“你之后肯定更强。”
这也没打算胡扯，小图也不可能凭空就能证明什么理论，《黎曼猜想证明》那也是图灵本人奋斗的成果。
如果单靠计算机的运算能力就能够创造这种证明的话，Z国早就凭借着天一的运算能力成为世界数学领域最强的国家了。
人类，有着机器无可比拟的创造力。
这才是张启最近一直要拉起自己的班子，聚集一帮人帮自己的原因。
张启把过程递给了耿鸿德，然后翻动了手里的书。
他刚才被提醒了一件事情。
他想了很多。
关于他的手机。
在量子力学中，位置测量得越精确，那么动量的误差范围就越大；如果动量测量得越精确，那么位置的误差范围就越大。两者不确定度的乘积一定会大于某个确定的值。这是量子力学薛定谔方程的必然结果。
除了位置和动量，时间和能量也是不能被同时精确测量的。
这表示。
当时间的测量精度足够高时，能量将有很大很大的不确定范围。
这就有可能做到一件事情——
允许粒子在很短的时间内有一个很高的能量涨落，从而越过一些原本不能越过的势垒。
比如。
时空。
那么，如果是如此。
他有了一个新的猜测。
【本手机是来自超级文明的一款顶尖科技手机。】
当时拿到手机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仍然能够想起那时候的每一句话。
他当时并没有对这些东西有任何的怀疑，尤其后来证明了这个手机的真实性之后，他的现在全都依托着这个手机，他就更难以去考虑这个手机曾经的那些内容里是不是有虚假的内容。
然而，如果说，这个手机来自于未来呢。
就是他所在的世界、他的时间线里的该有的未来。
不是来自于其他文明，而是就来自于他所在的文明。
没有人说，他的文明以后不能是超级文明。
而且，就算这个手机没有开诚布公地把所有消息都告诉他，而是等着他去自己找，他也完全能够理解。
因为。
他自己，给自己定下的那些事情里。
也包括着，不能告诉过去的自己未来的自己能获得“手机”这件事情。
如果是未来，也有可能出于一样的原因，作出同样的决定。
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个手机一定来自于未来和他相关的人。
甚至是他本人。
波函数在观察中通过某种机制坍缩到了某一个特定的状态。
他知道，现在也有人认为现实世界在测量的那一刻分裂成了不同的分支，测量者只能看到众多可能的结果之一。
如果说。
未来的他，就是需要他去捕捉到他们需要的那个可能的结果呢？
这个手机来到他手上，那不可能就像是什么小说里，为了单纯让他走到人生巅峰，才来到他手上的。
冥冥之中，很多东西仿佛注定了。
他的前进方向也是。
这个手机，能来到他手上，一定有一些理由，不然怎么不是去到了别人的手上？
他一定得找出这个理由。
这一定是未来给他手机的人，需要他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