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
昏昏沉沉之中,叶焱烨感觉身边有人在喊自己,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前时,发现眼前竟然是萧音音着急万分的俏脸,
“你总算醒了,快看看前面!”
在萧音音的催促声中,叶焱烨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出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粗壮的大树,斑驳的树皮下,有着宛如血脉一般交错的纹路,还在不断的起搏挑动,树下则是数以百计的尸体,其中有牛羊鸡鸭、亦有死人尸骸,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特征,便是脑袋全都被砍掉了,而由头颅组成的小山在远处摆放着,
诡异大树的四周聚集了天赞村的村民,他们怀揣着炽热的眼神注视着大树,只见大树的树干和枝丫间结满了形状各色的怪异果实,
最小果实犹如大脑一般,经络充分,隐隐蠕动,继续长大则形似人形,最终变成如同蜷缩着身体抱着双脚的成人大小,
叶焱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他想要活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紧紧捆绑住了,根本无法挣扎,左右则是萧音音、滨田耕作、汤保金、汤恩荣、梁宽、犬川龙藏以及朱漆脸几人,再也不见其他活着的人,
滨田耕作盯着手下士兵的尸体,心痛不已,望向天赞村村民的眼神不由燃起冲天的愤怒,无计可施的他唯有咬紧牙齿,强忍住怒意,后悔没有早一步动手,谁成想天赞村居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汤保金更是面如死灰,眼神空洞,他手下士兵也都全数变成无头尸体,连平素最疼爱、这次专门带出家门的姨太太也香消玉殒,心中不由万分悲恸,
余者也都是震惊恐惧、迷茫不解,一旁的黎看着他们一个个醒来,开口解释道:“正如各位所见,这就是天赞村一年一度真正的血祭仪式,也是天赞村能够存续千年的秘密,长生树。”
萧音音闻言,恍然大悟,她在叶焱烨的耳边低声解释道:“原来这就是长生树,我在奥姑的神册宝鉴中看到到,当年为了研究长生之术,奥姑尝试过各种办法,长生树就是其中一种。”
“人至多活百年,可树却能够活上千年万年,奥姑便想办法将人之生老病死与树木生长相结合,创造出长生树。”
黎指着远处的诡异大树,对着叶焱烨开口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村子里没有小孩,当初我的解释是瘟疫导致抵抗力的小孩全都病亡了,实际上,村子根本没有孩童。”
“天赞村的村民全都是长生树上结出的果子长大而成,全都是存活了上千年的树人,一旦我们老去或是患病,就会将自己放在长生树下,让它吞噬我们的血肉,而我们大脑会被保留在树上,结成人果。”
“一年时间,人果慢慢发育,直到长成成人大小,便会瓜熟蒂落,让树人再次迎来新生,带着所有的记忆重回青年时期,如此反复,不过长生树每年都需要大量的血肉灌溉。”
“因此每年一次的祭典,一者为了庆祝同伴获得重生,二者便是用饲养的牲畜喂养长生树,可惜木叶山受到神帐影响愈发严重,环境恶化,牲畜难以成活,长生树也逐渐萎缩。”
“由于长生树的萎缩,能够长成的人果越来越少,村子的人口也逐年减少,其实你们一进村子就被村长看中了,对于长生树而言,没有比活人更加鲜美的祭品了。”
黎面无表情的诉说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冷眼旁观者,
远处,长生树上已经成熟的人果摇摇欲坠,忽然坠落下一颗巨大的人果,
伴随“咔擦”一声,人果坚硬的外壳破碎,露出一个浑身布满黏液的裸露活人,四周天赞村的村民迸发热烈欢呼,没有比这个一成不变的村子诞生新生者更令人激动的事情了。
来到叶焱烨几人的身边,土六于一脸高兴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村子又能变得热闹起来。”
汤恩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愤怒道:“真是伤心病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早晚把你们碎尸万段。”
闻言,“铿锵”一声,土六于抽出了腰间的佩刀,将闪烁着寒芒的刀刃抵在汤恩荣的脖颈上,冷笑道:“原本还想多留你们几日,问一问外面的事情,既然你急于求死,我现在就成全你,反正长生树永远也喂不饱。”
叶焱烨想要阻止,可是奈何手脚都被束缚,只好用眼神向一旁黎求救,虽然天赞村的村民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可他有一种预感,黎本身对他们并没有恶意,
千钧一发之际,黎果然没有袖手旁观,正当土六于的刀刃砍下去的瞬间,伴随火光一闪,铿锵之声响起,黎抽出自己的长刀挡住了土六于,
面露不满,土六于恼怒道:“黎,你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因为你的求情,村长才勉强同意暂时不杀他们,反正这些人早晚都得死,你还维护他们干啥。”
黎丝毫不退让的站在汤恩荣面前,冷静解释道:“不杀他们,那是因为他们还有作用,这些人和那些无足轻重的家伙不同,你别意气用事。”
见状,土六于只好作罢,冷哼一声离去,逃过一劫的汤恩荣丝毫不感激黎,反而啐了一口在地上,骂道:“要杀就杀,老子当兵从来就不怕死。”
一旁的汤保金瞪了汤恩荣一眼,陪笑道:“这小子不懂事,别见怪。”
黎默默不言,直到天赞村村长悉万丹过来下令道:“把这些人暂时关押到村子的牢房中,明天老夫再来亲自好好审问他们。”
随即,叶焱烨等人都被五花大绑的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封闭牢房里,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命运将是什么,也许就是这段木叶山之行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