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坐起身,就去摸狼眼手电的位置。
在灯光打到那东西的一瞬间,吓得浑身一哆嗦,大叫一声“淦”就逃命般往帐篷后撤。
那是一个体型像猴的人脸动物。
但浑身血红露着里面的肌肉组织,像刚被生生剥了皮,脑袋不成比例的挂在脖子上,长着一张扭曲的老太太脸。
那东西被手电光照到的一刹那,也被强光吓到“叽吱”一声,就从我腿上爬了下去,往帐篷下挖的大洞处钻。
胖子同时也被惊醒,瞬间起身,一把就拽住帐篷下露出半截猴腿,稍一用力就将那血猴整个拖了出来。
血猴在被吊出的一瞬间,勾起身子就要往胖子胳膊上咬,由于胖子半个身子还在睡袋里,行动不敏根本就来不及去躲。
在这万分紧张时刻,我顾不得多想,抓起手中的狼眼手电就狠狠砸了过去,就当手电要砸到那畜生的一瞬间,竟被它一把接住,同时胖子也将那畜生狠狠摔在帐篷上。
我赶紧拉开帐篷拉链,拽起胖子就将他从睡袋里拖了出来。
这时几个听见这边动静伙计赶来,我指着帐篷说:“里面有东西,快抓住它”。
他们听到后,立刻就钻进帐篷去找,翻摸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只血猴。
大半夜的发生这种事情,睡意全无。
见那血猴踪影全无,想是已经逃远,我就让那几个伙计赶紧回去休息。
胖子见我毫无睡意,叼着烟说想转转这大漠风光。
我们沿着水库堤岸漫无目的晃悠,胖子问:“你是咋发现那玩意钻进帐篷的”。
我一想到血猴的那张老太太脸,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便说道:“那玩意当时压在我身上,本来以为是你睡觉打把势,后来才发现是那玩意”。
胖子吐着烟雾,说“那玩意莫不是看上你了吧,怎么不去别人帐篷,偏偏还压在你身上,你们当时是不是…哎嘿嘿!”
我知道他在用开玩笑的方式,让我心里宽慰宽慰,就白了他一眼说“可能是我长得比较面善,具体我也不清楚那玩意怎么找上我了”。
胖子说“那你当时咋不用发丘指,咄咄,两下就能搞死它”说完他还朝着空中比划了几下。
“我家老爷子不想再干回老本行,一门心思想把那套技术给丢进历史尘埃”。
胖子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能是尘埃,三百六十行,唯盗墓为王!盗墓历史源远流长,自周朝便有明确记载,直到三国时期盗墓一行彻底发源光大。最牛×的要数咱们两家,虽然时代进步,如今不再需要倒斗一行,但咱老祖宗传承千年的技艺,绝不能在咱们这代人手里断送。起码咱可以靠这门手艺,混个考古学家也算手拿把掐,即便是将来掏个下水道,掏个化粪池,那也比别人快”。
转到早晨五点多,天就亮了,临近夏季,这里的日照时长,差不多要十七八个小时。
我估摸着,等我完全适应这里的时候,估计就该离开了。营地里升起了篝火,几个伙计已经在忙活着做早饭。
三爹起来时已经快六点半了,当他听到昨晚的事情时,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也说不清楚那玩意叫什么,但沙漠里应该没猴子吧。
尤其是在这种生存环境下,水源匮乏,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和沙丘,连人都很难生活。
眼镜听说后,欲言又止想开口又不敢说出来,那蠢模样简直让我想暴打他一顿,我告诉他,有什么话别憋着。
他讲了一则传闻,传说在罗布泊地底藏着一群沙民,据说他们都是地狱恶鬼所化,他们形如干尸且暴虐成性,经常会袭击走散的背包客,有人曾拍到他们生吃人肉的照片。
李大军一脚就踹到他肩膀上,说“滚你娘的蛋,跑到这危言耸听来了,还特么沙民,老子先把你打成沙雕”。
三爹看眼镜已经被吓得不轻,立马就吼道:“大军,你小子把眼睛拉裤裆里了?老子还没死,轮得着你来吆五喝六的!”
李大军立马低下头,啃起手里的半块囊,嘴里嘟囔道“我不是怕扰乱军心嘛”。
不过听眼镜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想起一个事,罗布泊这地方近代做过很多实验。
昨晚的那只血猴,莫不是受到辐射后身体发生变异的兔子?老鼠?
匆忙吃过早饭,三爹交代了部署计划,在营地留下一名看守伙计,接应大部队的到来。等人员到齐后,再去楼兰古城附近与我们汇合。
我们规划了一下线路,就立刻驱车前往。
沙尘滚滚,戈壁难行。
古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今有戈壁难,难于活着归。
一辆货车在前行了百里,就抛锚坏掉了,货车由于体载过重,很难在戈壁滩上前进的。
我们商议过后,索性就将大部分必要物资搬下,将三辆货车留在这里。
路上为了防止车辆再次抛锚损坏,车速开的并不快,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们离楼兰古城还有三十里。
越野车行至到了这片绝地,纷纷爆胎回应,再也不能前行半步。失了作用。
我们停下车查看了一番附近地貌,再参照地图显示,附近是连绵沙丘,没有任何可以绕行的路。
我们躲在车身阴凉处休息了半个小时,知道已无计可施,便决定留下一人看守车辆,其余人带上必要的物资装备,准备徒步翻越,直到找到救援队营地。
翻过眼前的沙丘后,下面的平地上倒着一片胡杨枯林,满目疮痍。
以往只在电视上看过这样的死地,没想到却是如此令人心痛。
都说胡杨树,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连有这样顽强生命力的胡杨树,都无法在这里存活,可见其残酷环境。
前行了约两个小时后,我眼前直发黑发昏,双腿瘫软无力,再也提不起半分气力。加上昨晚睡眠不好,此刻头晕脑裂,浑身都在难受。
一面是烈日灼烤,一面是沙丘难行,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生怕一脚陷进流沙,更怕从沙丘上滚落。
松软的细沙也在逐渐,消耗掉每个人的耐心,
这时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李大军,突然欢呼起来,大声喊道:“营地!前面有个营地”
我顿时来了精神,立马走上前去,只见前面沙丘下有一小湖,湖边还扎着三四座黄灰色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