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原因,我们都有些不适应,直到晚上十点多,幕色才降临。
当天晚上,我们围在营地中心的篝火旁。
听伙计们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除了坐火车来的那俩伙计,其他的都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据当时的列车服务员回忆说,大概在十天前的清晨,打西安站上了六个人,分别是五男一女。
素质极差,当时还在车厢里跟人动起手来,原因就是有两人的票没买在一起,当时闹得很凶,都把人头打破了,最后列车长说要报警,那伙人才老实。
后来他们又睡过了站,当时他们冲到驾驶室,拉停了火车,最后跳窗跑了。
那俩伙计听到后,就跑遍了库尔勒的几个租车公司,最后又打听到一个信息。
八天前有三个人租了三辆越野车,在试车的过程中,把人家职工打伤,就强行就把车给开走了,后来老板带人追了几百里,都没能追上。
后来这俩伙计猜测,可能是跟坐火车的是一波人。
胖子听完后,说道:“那伙盗墓贼里确实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那可把胖爷馋坏了。当时我就想多跟她亲近亲近,想入伙谁知道人家根本就不鸟我,照目前来看,应该是这波人”。
我问道:“除了这些信息,你们还打听到别的什么没有?”
坐飞机的哥们,带着个黑框眼镜,模样比较清秀,一副刚进入社会的怯懦模样。
看样子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他坐在队伍的最后面,举了举手又很放下了,估计是知道些什么,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朝他撂了罐啤酒,问道“哥们,你有啥要说的,就赶快讲吧,不管有没有用都可以说”。
他怯懦的看了一眼三爹,稳了稳心神,朝我说道:“有个旅行社大概十五六个人,我出机场的时候碰到的,领队的是个女人的,他们带着很多的行李,每个人手里还拎着大旅行包,我当时就觉得有些怪,就一路尾随着他们,最后听他们队伍里的人讲,好像也是要来这里”。
李大军冷眼瞥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奶奶的,真特么没用”。
一个伙计瞥了眼镜一眼,说“现在正是来这旅游探险的最佳月份,有很多的自驾游和背包客”。
我赶忙安慰了眼镜几句。虽然我也是刚出社会不久,也遇到过被人漠视意见的时候,但毕竟从小就跟着三爹耳濡目染,心理建设比较全面,对一些人和事看的比较清楚,也不会过多太在意什么。
三爹问:“附近有没有骆驼可以租”。
一个伙计立马回道:“本来我们路上也想租几匹骆驼的,但当地牧民一听我们要来这么远的地方,就没人敢租给我们。后来听几个牧民说楼兰古城,附近有几个救援队,他们手里有骆驼,而且他们更了解这里的地理地貌。”
三爹说:“我们不需要进到沙漠深处,那样做太冒险太蠢了。我们的目的是抓住他们,只需在附近找几条,他们回来时的必经道路,只需守株待兔就行了。”
胖子说:“万一他们点子背,全折进去了,那我们可就一点发丘印的线索都没了”。
目前来说我们的人手还是不够,拢共加一块也就十多个人。
如果兵分两路,一路守株待兔,一路去楼兰遗址附近寻找,即便遭遇到了胜算也不多。
但现在再调人过来,时间上也会来不及。
三爹明显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就给几个运输上的朋友打电话,让他们通知往四川青海附近运输的伙计,赶紧放下手里所有的事,火速过来支援。
这时我才发现自驾游的那三个伙计还没到,就问三爹怎么回事,他说那几个人的目的地不是这里,而是罗布泊镇。
他们如果遇不上那伙盗墓贼,就让他们原地待命,或许能成为最关键的一步棋。
胖子望着夜空的满眼星河说道:“如果你们要找大型墓葬群,或许我可以帮上忙的”。
我在风水研究上本没有造诣,再加上从老爷子这辈,就决定不再从事倒斗买卖,关于摸金这方面的专业技巧,出现了严重的技术断层。
但胖子对此十分痴迷,并将家族传下的半本(天地阴阳秘诀)吃了个透。
(天地阴阳秘诀)是当年的发丘天官所撰写的。
在曹魏政权时,因为混乱被一撕两半,一半归发丘一半归摸金。
据传说此书不仅能看阴阳断天地,其内更是藏有当年的大墓汇总舆图。
我当时也跟老爷子一起推测过。
如果那本书里真的藏有大墓堪舆图,以当年的技术,必然是不会在纸张上做手脚的,因为那太简单也更容易被外人获知。
最可能的方式就是暗语以及需要借助某种“特殊”工具。
发丘摸金本就隶属一脉,可谓发丘有印摸金有符,除了我家秘传的发丘指,摸金手段大致相同。
自古人们对死后之事便看的极为重视,除对山川河流呈现出的龙脉龙气倚重之外,一些更讲究的主,会将天空上呈现的星图布局,来统一归纳进陵墓的选处。
谓可是天地龙气遥相呼应,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一路奔波实在辛苦,简单的布置了明天的任务,大家就四散离去各自歇息。
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温度接近四十度,晚上气温又骤降至零度,所幸营地距离水库不远,空气也没有那么干燥。
我和胖子睡一个帐篷。
想来也怪,我俩认识也不过短短数日,但关系一直就很密切,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男人间的友情有时候就这么怪,或许是我俩上辈子就认识吧。
刚钻进睡袋,没多会就睡着了。
到半夜,差不多三点多时。我总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分量很足,就像胸腹上坐着一个人,压得我都要喘不过来气。
当时我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心想可能是胖子的腿压我身上了,就用力用胳膊肘怼了几下。
那东西刚被我怼翻,就又很快压在我肚子上。
我心中骂道这死胖子,睡觉怎么还打把势。
心里也是极其不耐烦,就从睡袋伸出胳膊,想把他的腿甩下去,当手刚接触到那东西的时候,我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