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月2025-06-24 14:456,200

选秀时太后夸我双眸灵动,将我留在了后宫。

为此我熬夜干了五本宫斗话折子,只为给我那老爹挣个前程。

可为啥皇后看我一脸宠爱,贵妃整日闹着要跟我打叶子牌?

就连最受宠的妃子为了让我侍寝,竟把皇帝赶了出来。

这……我真的进宫了吗?

1、

十四岁那年,我遇上了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

作为一个九品芝麻小官的女儿,我不明白皇上和太后看上了我哪里。

原本垂首安安静静立在下方的我,正在盘算着今日回去要向父亲讨个什么赏,就听到了上方猝不及防传来的一句:

“钦天监监侯之女,左华年,年十四,留,赐答应,居千乐宫偏殿。”

我懵了一瞬,随即脑子比嘴快:“臣女左年华,谢过陛下,太后。”

我听到后方传来几不可察的惊叹声。

有人“啊?”了一声,似乎也怕上头的人听见,不敢再出声音。

我被姑姑带下去,听着姑姑一路道贺,求赏钱几个字都写在了脸上。

我笑得勉强,出来时身上总共带的几文碎银,这下子也去了一半。

又听着姑姑笑意深了几分,给我普及知识。

唠叨了一路,我甚至连后宫哪个嫔妃月事几时来,都不能再清楚了。

直至我回到家门口,姑姑才又端起了颜色,稳重地向我父亲道贺,便转身离开了。

我父亲,钦天监监侯,正九品,左文之,一个肚子溜圆的老头,正在一脸悲痛地看着我。

“妮儿啊,咱不说了就是去走个过场吗?你怎么还真选上了啊?”

我推了推茶盏,也一脸悲痛:“可能我天生丽质吧?”

我爹胡子一竖,左右看了看没有人,便低声骂了起来:

“是人吗?是人吗?皇上多大了?三十六了!当你爹都有余,留你做甚,老不知羞……”

我连忙拉住他,宽慰道: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不能抗旨不遵,女儿这就进宫给你挣前程去了。”

我爹又要骂我,骂什么我知道,他疼我像疼眼珠子一样,哪里舍得我入宫。

后宫啊,那个话本子里吃人的地方。

拜别父亲,我便再无旁人可以道别了。

父亲从此便是孑然一身了,然而,我却不能尽孝膝下了。

次日我乘上马车时,隐约见着父亲又苍老了几分,带着笑,也藏着泪。

今日一别,再见便是遥遥无期。

我心里发闷,不住地盘算如何才能被皇上扔出后宫,回来陪我爹。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了千乐宫。

千乐宫主位,容嫔娘娘站在主殿门口,笑意温柔地迎我。

我对她行了个礼,还未行完,便被她扶了起来。

容嫔娘娘说,今天晚膳来主殿吃,可务必过来。

我一时悲从中来,难道我入宫的第一天,就要被下毒了吗?

偏殿不算大,但住我和行柳两个人,绰绰有余。

我当然不打算让行柳和宫女们住在一起,她自小同我一起长大,今早离家时,哭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带着行柳把偏殿转了个遍,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乐趣。

行柳说:“小姐,你说这到底比家里好在哪儿,话本上那些嫔妃为什么如此争风吃醋啊?”

我茫然:“我不知道,脑子不好吧?”

容嫔娘娘身边的香意过来请时,我们还灰头土脸的没收拾好。

香意见我们亲自动手,吓得直要将容嫔娘娘叫过来为我们做主。

我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是我想熟悉一下环境,才没让人帮忙伺候。”

在家时,父亲为官清廉(抠),没那么多侍女小厮,我已习惯了自己做些事。

香意勉强表示理解,并帮我们收拾完最后一点东西,也变得灰头土脸。

容嫔娘娘一言难尽地看着我们,虽洗了脸,但身上还是落了灰,着实算不得干净。

我能看出来,她面上的温柔笑意几乎要维持不住,带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香意:

“让你请人去,这是帮着挖煤去了?”

我不敢说话。

行柳也不敢。

香意笑嘻嘻:“娘娘,别吓着左答应啊。”

容嫔娘娘一顿,又恢复了温柔的笑。

只是我怎么看,都觉着笑里有几分咬牙切齿。

但是我觉得,好像不是要害我性命的样子,今天的晚膳,应该没毒了。

半个时辰后,我坐在一桌珍馐前,一边默念“端庄秀雅”,一边控制不住地咽口水。

容嫔娘娘似乎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她笑着说:

“妹妹初入宫,想必白日里也没来得及吃些东西,晚膳便是为妹妹迎尘了,不必拘谨。”

她话音刚落,我便抄起银筷子动作起来。

容嫔娘娘好像又顿了一下,我想,好端端的漂亮姐姐,怎么总是发呆呢?

但是实话说,虽然宫中人心难测,但是我却很喜欢她,她像我幼时见过的一个姐姐。

眉眼像,性格也像。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但是我没敢问,吃一顿饭的交情,应该还不算熟。

我爹说过,把嘴闭上活得长。

用完了晚膳,我甚至想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在容嫔娘娘几乎要僵硬下来的笑意里,我悻悻停下了动作。

颇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香意指挥着婢女们收拾残局。

这个毛病,都好多年了,我爹惯着我,也不让我改,这下好了,丢人丢到宫里来了。

我正要矫揉地行礼退下,就听到容嫔娘娘温温柔柔的声音又响起来:

“左妹妹入宫不到一日,本宫却如故人相见一般,当真缘深。”

我干笑一声:“臣……臣妾见了娘娘也觉得甚是亲切。”

“既如此,便多来陪陪本宫吧。”

我应了下来。

容嫔娘娘这里的饭菜,很合我的口味。

她人也很好,香意也很好。

我都很喜欢。

回了偏殿,只有行柳为我打水洗漱,没办法,我只是个答应,内务府自然将我排到最后,明日得空,才会拨丫鬟和小太监过来。

我让行柳陪我同睡,她却连连推辞,说不比在家里,在宫中如此,被发现了她要被打死的。

我只好让她睡在不远处的卧榻上。

2、

我许久没有做梦了,只是今日,又梦到了幼时遇到的人,经过的事。

三岁时,我被拐卖过一次,直到八岁,才被我的便宜爹找回来。

五年里,我从最开始的娇娃娃,到后来被逼着喊陌生人爹娘,再后来,买了我的爹娘死了,没人收留我,我便做了一年乞丐。

做着做着乞丐,又被富贵人家买走,给他家长我三岁的女儿做玩伴。

那家女儿却待我极好,在下人欺辱我时,会为我教训他们。

一边骂我没用,一边帮我出气。

同今日所见的容嫔娘娘一样,只是不同于容嫔娘娘,她不笑,待我却从未有过半分不好。

我行乞时被打得多,抢不着吃食,饿出了毛病,所以被买下后,总是吃得很多,又怕因吃得多被赶出去,被下人嚼了几次舌根,便学着干活。

直到后来被我爹找到,已经过去一年半,习惯再也改不掉。

我爹说,七八岁正是定性的时候,改不掉不怪我。

他说我像我娘,犟得很,硬让我改怕是要哭个没完,所幸他穷,便由着我自己动手了。

后来我在街上看着了乞丐堆里的行柳,很像没饭吃的我。

我把她捡回家,洗洗,她就成了我的贴身丫鬟。

于是行柳便一直跟着我到现在,从在家里不得闲,到入宫里受罪。

说是受罪,其实也还好,就是不能出这四方的宫墙,怪无聊的。

日子一恍,也过去半年了。

皇后娘娘不问世事,连晨昏定省都可以时常免去,这半年,我没见过几次后宫嫔妃,更别提皇上了。

我向容嫔娘娘问过一次皇上,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我,说我嫌日子太清闲了。

我知道了,皇上来了就不得清闲了。

我还知道,容嫔娘娘不待见皇上。

那我就不问了。

容嫔娘娘待我极好,或者说,清芷姐姐待我极好。

早在几个月前,我同她相熟后,便知道了她就是当初那个长我三岁的姐姐。

我问的那一日,清芷姐姐终于卸下了我怎么看都不得劲的温柔笑意,翻着白眼对我说:

“原来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姐姐,白瞎我装那么久。”

是香意让她温柔点,香意说如果我不记得她了,以她的性格,定会吓到我。

很难不同意。

每日缩在千乐宫,品尝清芷姐姐和香意研究的新菜式,倒也算自在。

秋去春来,又是半载。

今日是我生辰,过了今日,我便及笄了。

若是在家中,便是再不富裕,我爹也定会替我张罗好友亲朋,给我一个热热闹闹的及笄礼。

可惜如今我在宫里,没人会记得一个小小答应是否及笄。

只有清芷姐姐,带着行柳,香意,还有她宫里的小何子,给我张罗了一桌好吃的。

不得不说,清芷姐姐的厨艺愈发好了。

今日也算是一个圆满的及笄宴。

如果皇上不来的话。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上,我还正叼着从行柳手下抢过来的红烧蹄膀,就听得太监尖着嗓子喊:

“皇上驾到。”

我肉还没彻底咽下去,就被清芷姐姐拉着跪下行礼。

该说不说,我爹骂着的三十六岁……哦,如今是三十七岁的老男人,还是有几分好看的。

只是这几分好看,被天子威势压着,不太能显出来。

皇上好像没打算理我,他自顾自拉着清芷姐姐坐下,开始吃吃喝喝,顺便夸赞两句:

“芷儿手艺愈发好了,朕竟觉得御膳房的饭菜,落了下乘了。”

清芷姐姐温柔地笑,笑得跟最初对我一样假,她说:

“皇上过赞了,臣妾小巧,不比御膳房菜食精致可口。”

皇上擦了擦嘴,这才注意到坐立难安的我,分了句话给我:

“你是一年前入宫的左答应?”

我又站起来行礼:“是,臣妾左华年,见过皇上。”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起来坐吧,不必拘谨。”

我正准备识趣退下,他却好像来了兴致,说让我准备着,明晚侍寝。

我人傻了。

直到他说还有政务要处理,起身离开,清芷姐姐急得跺脚直骂“是狗吗是狗吗?”,我才清醒过来。

哦,我要侍寝了。

不是很开心,但是能接受。

行柳却愁眉苦脸。

行柳垮着个脸说,几乎要哭出来:“小姐,今日才及笄,怎的明日就入了虎口……”

我有些想笑,话本子里的争宠是真是假我尚不清楚,她们倒先愁上了。

旁人不说,只如今我见过的清芷姐姐,便对侍寝深恶痛绝,否则以我姐姐的本事,怎么会眼睁睁看着皇上离开。

皇后娘娘也佛性淡雅,听小何子说,皇上也不大去皇后宫里。

只有当初带我进来的姑姑说过,后宫有位月贵妃,宠冠六宫。

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晨昏定省时见过,也不跋扈,安安静静的,没有要害人的样子。

我想,或许也没有她们想得那么糟糕吧。

后宫的妃嫔们,也并非那么狠心毒辣。

我被嬷嬷们扔在池子里洗来洗去,裹上被子,送往皇上的承乾殿。

紧张是有的,但还能承受。

只是我来之前,清芷姐姐恨不得提刀冲去承乾殿这件事,让我很疑惑。

她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3、

我宿在承乾殿这夜,闻着皇上宫中特有的龙涎香,恍惚地想,我是不是可以给我爹挣前程了?

宫中每有嫔妃初次承宠,次日必要向皇后娘娘请安,聆听教诲。

我去了。

但我没想到,大家都去了。

就很可怕。

不能是让我一点点描述昨夜之事吧?

我胡思乱想之际,皇后娘娘温和地开了口:

“左答应入宫也一年了,昨日初次承宠,便得皇上青睐,待你回宫,封你为贵人的旨意便会到了。”

我吓了一跳,这怎么还跳级啊?

正想着其他嫔妃是不是在眼红我的时候,却听到一道冷脆的声音响起:

“妹妹好福气,春来御花园百花齐放,不知本宫明日可有幸邀妹妹同赏?”

我小心翼翼地谢过皇后娘娘,又应了月贵妃的邀约,没敢太看其他人,便跟着清芷姐姐回了千乐宫。

清芷姐姐一路没说话。

直到回到宫里,她才拉着我的手,问我皇上有没有给我喝避子汤。

我愣着摇了摇头。

她便让香意给我端来早就备下的汤药,拧紧了眉头,不知怎么开口。

我却明白她的意思,端过汤药一饮而尽。

清芷姐姐松了口气,眼中带着我不明白的愁绪,对我说:

“华年,不要交付真心给皇上,更不要有子嗣,起码现在不要。”

我趴在她膝头,胡乱地蹭她的衣摆,把她逗得笑出声来。

我不清楚为什么宫中氛围如此怪异,但毫无疑问,清芷姐姐不会害我,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养育孩子。

清芷姐姐不说,一定有她的理由。

“姐姐,我有个问题啊……”

“什么问题?”

“咱们,千乐宫,到底是平安喜乐的乐,还是丝竹管乐的乐啊?”

“……平安喜乐,吧?”

“为什么啊?”

“……不知道,闭嘴,别问了,烦。”

就这么插科打诨的岔开了话题,我们陷入新一轮的思考,千乐到底该读什么呢?

不多时,晋封的圣旨果然来了。

可比皇后说的还要多一些。

封我为贵人不说,还赐了我封号“明”。

和月贵妃封号,竟有说不出的相似。

我怀着不安,带着新封号,去赴了月贵妃的约。

我本想拉着清芷姐姐同我一起,可是姐姐说,她不想见除我以外的任何人,何况月贵妃也不会害我。

我只好带着行柳独自前去。

御花园的春,果然比别处都要好看一些。

月贵妃的天仙之姿,更被映得人比花娇。

她见我过来,受我一礼,才淡淡点头,让我坐下。

我见她身边只有一个大宫女跟着,也觉着奇怪,便问了出来:“娘娘出行不喜人伺候吗?”

她看了我一眼,声音一如昨日一样清冷:“人多眼杂,不如人少自在。”

我“哦”了一声,就没话讲了。

我有些纳闷她邀我来做什么,但又不敢问,只好硬着头皮赏花。

在我快坐不住的时候,月贵妃终于放下了她看了半晌的古籍,开始盯着我看。

她的声音里带了片刻恍惚:“明贵人,皇上对你甚是满意。”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捡着我爹教的官话说:“哪里哪里,没有没有,运气罢了。”

她好像也没打算听我说什么废话,只继续道:“你同我一个故人很相似,若是她在,估计见着你也会大吃一惊。”

我心头一跳,没敢接话。

她嗤笑一声:“你胆子倒小很多,像个小鹌鹑。”

我继续假笑:“哈哈哈,我的荣幸。”

话音刚落,我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说的什么玩意儿?便宜爹教的话术真不行。

她也笑起来,笑里带了几分亮色,比平时清清冷冷的样子,更加好看了。

我一时看呆了去,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贵妃娘娘好像笑得更大声了。

……好色这回事,也容不得我辩驳,我只能羞愧地低下头,小声地道一句:“臣妾失礼了。”

贵妃娘娘终于笑够了,扶着额角说:

“罢了,有事来找本宫,只要你心术不歪,本宫会尽量护着你。”

我茫然地谢过贵妃,看着她身姿轻盈的转身离开,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好像突然就对我有了保护欲。

但是没关系,清芷姐姐也说了,她不会害我,便信了吧。

我在后宫的日子愈发舒服起来。

大多数时候是缩在千乐宫,和清芷姐姐、行柳、香意,还有小何子一起研究菜样。

有时也去开个早会,几次下来,发现皇后娘娘人真的不错,每次都能照顾到每个嫔妃的口味,每个小桌上都摆放着不同的糕点。

月贵妃也不似话本中的宠妃那样嚣张跋扈,总是冷冷淡淡的,只是仍对皇后娘娘恭敬有加。

偶尔皇上召我侍寝,我便老实做该做的事,我觉得我应是很无趣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皇上来我这儿的次数并不见少。

并且他还想起来了一件事,我已经是贵人,当为一宫主位。

所以在端午这天,皇上下旨,让我迁居幽兰苑。

我拿着行柳给我编的花环,看着幽兰苑中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有些不自在。

虽不自在,但作为贵人,一宫之主,这些人我须得留下。

清芷姐姐来了,香意帮着我将一群太监宫女安排好职责。

我只管拉着姐姐的手撒娇。

我道:“姐姐若再不来,我可要憋屈死了。”

清芷姐姐嗤笑着嫌弃我:“如今已快十六了,还是这般没用。”

我笑着扑她:“姐姐在,香意在,我不必懂得这些。”

正玩闹间,却来了不速之客。

我和姐姐如出一辙的规矩行礼问安。

皇上说,今日我迁宫,他来看看,顺便跟姐姐说:

“朕颇有些想念芷儿的糖蒸酥酪,今晚便去一尝。”

我就看到姐姐熟悉的假笑:“臣妾定备下糖蒸酥酪,等着皇上来。”

皇上陪我吃了饭就离开了。

清芷姐姐也骂骂咧咧地回去做点心了。

我学着姐姐的样子,让人撤了没吃完的菜肴,又点了两个宫女贴身服侍。

两个宫女是双胞胎姐妹俩,名唤秋夏秋冬,如今不过十三四岁,比我还小上两岁。

秋夏机灵,秋冬沉稳。

沉稳归沉稳,只是我问起谁是姐姐谁是妹妹时,两人就开始丢了机灵和沉稳,非要争出个姐姐来。

我看她们闹着,总算觉得这幽兰苑,有了一丝人气。

我很不愿离开姐姐。

那是我入宫一年多以来,唯一的安身之处,也是安心之处。

但圣旨下,我不得不遵。

或许这宫中的每一个女子,都不得不遵。

没有人可以是例外。

承宠近半年,清芷姐姐不愿告诉我的事,我自己也察觉出几分不对来。

比如,皇上待我好,却每每在深夜对我说:

“年年,朕很喜欢你的眼睛、你娇憨的样子,不必太聪明,如此甚好。”

他看着我的眼睛,就像在透过我看别人。

我能给他的,恐怕也就是这双杏眼,和娇憨二字。

封我为贵人的前一晚,是我初次侍寝时。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年年眼睛极美,如明月珠玉。”

次日,我就得了个明贵人的封号。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皇上在思念一个人。

我不知是谁。

清芷姐姐知道,可她不告诉我。

贵妃娘娘知道,可我和她不熟。

或许皇后娘娘也知道。

这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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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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