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谁准你看的？那不是写给你的。”
宋祈嘴硬的很，一句话把林羡伤的体无完肤。
她直起身来，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腕上的镯子霎时间碎成一段段，有些甚至嵌进了她的肉里。
“既然陛下龙颜不悦，臣妾便请您看出戏法，给您逗个乐子吧。”
闻言，宋祈怔了一下，眼神呆滞，问道：“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陛下想看的。”
她笑靥如花，在云涓耳边吩咐了一阵。良久后，高远和高明便从殿外进来，手里还拖着一个麻袋。
里面沉甸甸的，有个活物在挣扎，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像是个人……
林羡杨扬手，吩咐道：“打开。”
“是。”
高远和高明得了令，将麻袋上拴着的麻绳解开。有个女人的头缓缓露出来，宋祈眯着眼，仔细分辨了一阵，不由得心中一颤。
那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林南嘉！
“呜——呜呜——”
林南嘉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布，只能不停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那块布应该不是什么干净的物件，上面黑灰一片，倒像是用来擦桌子的抹布。
她用求助的眼光投向宋祈，身子不停在地上扭动，很像一只肉蛆。
“皇上可还满意？”
林羡的头高高扬起，似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与那地上的肉蛆形成鲜明对比。
她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指点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看一出好戏。
“你这是何意！”
宋祈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若不是身上没力气，他早就冲下床发怒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今天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宋祈怒目圆睁，眼底布满红血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林羡，嚷咬牙切齿的道：“你这个毒妇！”
林羡缓缓走上前，像一座大山一样，朝他慢慢压过来。
见状，云涓赶紧过去再宋祈身上点了两下。叫他既不能开口说话，也不能动弹。
林羡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上前几步，坐到宋祈身边。
她轻抚着宋祈的脸，柔声细语地说道：“我就是毒妇，怎么，你要离开我吗？现在朝野上下，皇宫内外都是我的人，你想跑？你还跑的了吗？”
她的声音好像柔软的春风，细腻、温柔，但却叫人心里发颤，只觉毛骨悚然。
宋祈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他紧紧咬着后槽牙，眼里的怒意像火在燃烧，要把林羡活活吞没。
她坐直身子，满眼鄙夷地甩了甩自己的手，然后用帕子狠狠擦拭着，像是在擦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她无比厌恶的东西。
林羡眼皮都不抬一下，随口吩咐道：“解开。”
“这……”
高远和高明面面相觑，在原地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听命。
高远壮着胆，出言提醒道：“皇后娘娘，若是给她解开绳子，恐怕她会伤了您。”
“蠢货。”林羡倏然抬眼，目光冷冽，“那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你们二人的力气，加起来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力气大？”
高远吸了吸鼻子，讪讪地应声，替林南嘉解开绳索，还有嘴里堵着的抹布。
直到抹布被甩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宋祈才认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上面有几处锈迹斑斑，还有几处破口，沾着黄褐色的水迹。
他当即猜测，这应该是翊坤宫的小厨房用来擦锅、擦桌子用的……
抹布刚从嘴里抽出来，林南嘉止不住地干呕了几声，无力的跌倒在地。紧紧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你……”
林南嘉斜眼盯着林羡，像是一把利刃，狠狠想林羡刺了过来。
她想要上去撕扯林羡，可身旁有高远和高明两个壮汉守着，让她不敢动弹。
看到他二人凶神恶煞的脸，林南嘉就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每次去翊坤宫，被他二人活活一路拖回永和宫的场景。
高远和高明表面上虽然没用什么力气，实际上的手上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厉害。
每次把林南嘉拖回永和宫，他们前脚走，她后脚就得请太医过来医治。
不是腿抽筋了，就是胳膊脱臼了，反正身上再没一处好地方。
久而久之，永和宫的婢女都养成了习惯。每次林南嘉抬脚去翊坤宫，她们就赶紧奔到太医院，提前把太医找来。
先在正殿内候着，等林南嘉回来，替她接胳膊，接腿。
高远和高明居高临下，轻飘飘地瞥着她。
林南嘉打了个寒颤，向后躲了躲，收回了想冲上去撕扯林羡的念头。
林羡向王婆子使了个眼色，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早就备下了的，现在就在外面候着。”
“嗯，拿进来吧。”
得了主子的授意，王婆子福了福身，迅速从殿外叫来了几个宫女。
她们每个人的手上都端了一个漆盘，上面放着各色各样的刑具。
最后进来的宫女手上端着的有些与众不同，竟然是一只碗，里面黑漆漆一片，不知道盛着什么东西。
越是看不透，就越是让人有猜测的欲望。
越是猜不破，就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阿祈哥哥，”林羡轻轻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些东西，你看着可还眼熟？”
宋祈说不了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唉，这些东西可是从你的地牢里拿出来的，都是你用惯了的。难道是你许久没杀过人了，所以对这些东西瞧着眼生？”
林羡“啧”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必这样瞪着我，不如来挑一挑，给林南嘉先用哪个？”
宋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夹杂着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这样心狠手辣，要拿这些刑具上在林南嘉身上！
他猛地摇头，额头上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使劲浑身的力气想要抬起手，阻止她的行径，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一下也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