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找本宫所为何事?”
云伶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伸手递了上去。
林羡拆开信封,居然是李殊词写给她的。
“主子自尽的那个晚上,曾命奴婢找个机会把这封信转交给您。夫人虽是那般无情,可主子待我还是极好的,生前还特意恳求国公夫人,留奴婢和孙妈妈一条性命。奴婢一直在盛京乞讨苟活,就是为了能把信交给您,如今心愿已了,奴婢这就要回老家了。”
她在地上恭敬的磕了一个头,又朝云鹊感激的笑了笑,起身离开厢房。
林羡把信封塞进袖子里,待回到王府后,才掩上门拆了信件。
李殊词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话,左右不过还是那两句阴阳怪气的,在去见她最后一面时,她早已说过一遍的那些话。
唯有那一句“假亦真时真亦假”,显得格外扎眼。她在信的开头和结尾又把这句重复写了两遍,似乎要让林羡至死都记得这句话。
“假亦真时真亦假。”
林羡合了信,脑海中止不住的回想着,去见她最后一面时她曾说过的话。
李殊词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为何所有事情都说的模糊不定?
“替身?我到底是谁的替身?”
林羡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嘴里还嘟囔着颇为奇怪的话。云鹊上前给她倒了杯茶,疑惑道:“主子,您在说什么呀,什么替不替身的?听的人都糊涂了。”
云鹊的嘴很严,这些年来倒也有不少人向她打听过林羡的事,她只会摇摇头,摆摆手,装作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跟云鹊说话,林羡从来不用担心会传扬出去。即便有些她根本听不懂的事情,林羡还是愿意跟她倾诉。
不能给自己出主意也无所谓,起码不用在心里憋着,独自承受,有云鹊替她分忧了。
“假亦真时真亦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云鹊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主子,奴婢连字都不识得几个,如何能知晓这话的意思呢。”
林羡这才突然想起来,从前承诺过云鹊教她认字的,后来麻烦事不断,自己又有了身孕,便把这事给抛之于脑后了。
“云鹊,最近好多麻烦事接踵而来,我一时间腾不出空子。眼下没什么事了,以后我一得空就教你识字。”
“嗯!”
云鹊满心欢喜的应下,又问道:“主子,那你是为何事烦心?又是和王爷有关吗?”
林羡每一次心情不好,左右不过是以宋祈为圆心,其他人划半径。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若是有矛盾,为何不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互相猜忌的话,便又要和上次一样,冷战好长时间了。”
林羡双手托着腮,无奈望天。
“我何尝不想?只是这事有些麻烦,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思量片刻,她还是决定和云鹊坦白了。
“李殊词曾不止一次的向我提及过,说什么替身,真真假假之类的胡话。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替身’到底是何意思?”
“替身?”云鹊有些纳闷了,“奴婢也不知是何意,她说您是谁的替身?”
林羡摇摇头,“傻云鹊,她要是说了,那我还用如此郁闷吗?”
“奴婢倒认为,她生前就与您争宠,说不准是在说假话唬您,死了也不忘挑拨您和王爷之间的夫妻情谊。”
“只是……这件事也不好直接去问王爷的。”
“哪里不好啦?那些弯弯绕绕的奴婢不懂,奴婢只知道,若是有了嫌隙不去解决,那感情就会越来越淡。奴婢不想再看你们冷战,您整日郁郁寡欢,就像丢了魂似的。这样的日子,还是不要有第二次了。”
云鹊这次倒是误打误撞的说到了点上。
一语惊醒梦中人,她立刻被云鹊的那番话点醒,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现在便去问宋祈。
彼时,他正在书房处理公文。
门口的小厮正欲禀报,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被眼疾手快的云鹊捂住了嘴。
林羡蹑手蹑脚地溜进书房,藏在他的身后,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别闹了,我在忙呢。”
“你还没猜呢,不能松开。”
宋祈无奈轻笑,“好了,除了你,这府中还有谁的胆子这样大?”
说着,便拉住了林羡的胳膊,她一个踉跄,顺势跌落到自己怀里。
“没意思,每次都被你猜到。”林羡环着他的脖子,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你一般可是不爱来书房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找我是所谓何事?”
何止是书房,林羡连承欢院的门都懒得出一步。
晋封为侧妃后,宋祈曾提议让她搬到离自己近一点的院落,可她却以“东西太多,搬起来麻烦,我实在懒得动”为由,拒绝了他的一番美意。
没想到刚一开口就被他看穿了心思,宋祈的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就比她的还聪明一些呢。
“本不想叨扰你的,实在是有一件事情困扰我许久了,搅的人茶不思饭不想的,都瘦好几圈了。你看看,是不是瘦了?”
说着,便挺直了腰板让他瞧着。
自怀孕之后,她胸前那处孩子的粮仓也愈发变大了。此时正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这样的大好机会又怎能不珍惜呢?
好些时日没沾荤腥的宋祈,此刻终于按耐不住了。
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腰身,十分轻车熟路的挑开了衣衫的纽扣,径直往里钻,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
林羡拍了一下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孩子可看着呢,你揩两下油便算了,可得适可而止啊。”
以往她可是连揩油都不许,刚要摸上去便急着跳开了。
如今突然松了口,做出让步,想必真的是有要事相求了。
他也不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了?”
林羡被他挑拨的有些燥热,眼神也渐渐迷离了。
听到他这番话,跳脱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