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眼底满是厌恶，听到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恨不得即刻将她碎尸万段。
自己身边竟然留着这样一个毒妇，自己做了错事，还要陷害于旁人。
导致林羡被关进大理寺，险些被她陷害致死。
想到这里，宋祈额头青筋暴起，眼里的恨意似乎将要喷涌而出。
“你这个毒妇！”
他一脚踹了过去，姜怀薇被踹中胸口，应声倒地。
连带着火盆也被掀翻，点点火星在纸钱的包绕下，掉到了姜怀薇的手上。
她痛得连连惊叫，原本娇嫩细腻，柔若无骨的一双手，霎时间被烫得破了皮，生出血泡。
姜怀薇此时也顾不得手上的痛楚了，连滚带爬地匍匐到宋祈脚边，哭成了一个泪人。
“殿下，殿下！这不是妾身做的，她们都是林羡害死的！你相信妾身啊！”
她伸出手指，直指林羡。那触目惊心的大血泡，一直蔓延到胳膊上，叫人触目惊心。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你觉得谁又会相信你呢？”
林羡语气淡然、冰冷，字字扎进姜怀薇的心里。
她从未拿林羡当过朋友，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有所预谋的。
林羡是宋祈的心头好，只有接近她，博取她的信任，才有可能靠近宋祈，妄图得到他的宠爱。
这一路走来，她亲眼目睹林羡一步步爬上太子妃的位置。站在宋祈的身侧，与他执手共赏江山。
论家室、背景，林羡全都不如她，为何坐上太子妃之位的人，能得到宋祈爱怜的人，偏偏都是她！
姜怀薇不服气，也不甘心。
“你住口，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你！”
宋祈抬腿又是一脚，将她再次踹倒在地。
“若是再多言，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闭嘴。”
说着，他便转身离去。只给高壮撂下一句话：
“送她去地牢，听候发落。”
明明可以将姜怀薇即刻处死，他却还要留着她的命，让她再苟活几日。
其中用意，无非是想搜集齐她的所有罪证，再判处她的死期。
这样一来，姜家就算有意保下姜怀薇的性命，也是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闻言，姜怀薇无力地摊坐在地上，任由侍卫拖着她到了地牢。
其他人早已离去，整个地牢里，就只剩下了林羡和她。
林羡听到“地牢”两个字，忽然有些诧异。
她搬进东宫也有两年多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宫里还藏着一个地牢？
林羡心里惴惴不安，一路跟着侍卫走。他们拖着虚软无力的姜怀薇，绕了好几个弯，最终在后院的一处破屋前停下。
这么弯弯绕绕的路，几个侍卫都能轻车熟路地摸到地牢，看来定然是来过很多回了。
林羡毫不避讳，还不等几个侍卫离开，便跟着他们一同进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该拦住，还是该放行。
“这是什么地方？”
“回娘娘，是东宫……”
“本宫是谁？”
“太子妃……”
“东宫的哪个地方，是本宫不能去的？”
几个侍卫摇摇头，渐渐被林羡说动了。侧过身，让她进去。
林羡扶着墙，顺着一条狭窄悠长的楼梯，慢慢走到地牢深处。
看似不起眼的破屋子，却暗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这里密不透风，建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比附上的温度低了许多。
整个地牢阴暗、潮湿，密不透风，连一扇窗子都没有。
刑具倒是一应俱全，分门别类地收在一处。
暗红的血迹顺着老虎凳，一路在地上蔓延开来。墙上挂着许多刑具，皆是斑斑血迹，留下触目惊心的猩红。
林羡有些惊诧，对宋祈陡然生疑。
表面上那个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是否真的表里如一？
还是他也有两幅面孔。背地里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也对，能当上储君的人，又怎能真如表面一般与世无争？
“难道……”
林羡倏然抬眼，不禁联想到王婆子前些日子清点府中下人时，曾提到有几个无故消失的侍卫和随从。
事情就是这般凑巧，那几个人正好是下江南时一路随从之人。
那时林羡忙着处理姜怀薇的事，无心管那些旁的，便暂时搁置了。
这样想来，难道那些人不是凭空消失？而是犯了什么错事，被宋祈秘密处死了？
林羡顿时生出一股寒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另一边，姜怀薇瑟缩在墙角里，被大锁链将手和柱子捆在一起，像一个被关押的牲口，毫无尊严。
她冷眼看向林羡，用手支着脑袋。袖子顺势滑落，露出那片触目惊心的烫伤。
皮肤泛红，全部皱缩在一起。被火烧过的地方全都起了大水泡，皮也被燎没了。
“林羡，你满意了？”
闻言，她转过身来，不屑地瞥了姜怀薇一眼。
“我从未想与你争什么，也从未想过要陷害你，是你自作多情了。”
姜怀薇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宠爱、身份、地位，你什么都有，连我最引以为傲的家世，也能被你轻轻松松的超过。”
她确实不屑于与姜怀薇争夺，因为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而姜怀薇，只是一个需要靠手段获得一切的孤家寡人罢了。
“我害了那么多人，已是难逃一死。但，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我不会认输的。”
已是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些逞强的话，毫无半点意义。
“是吗？那看来你的死期要提前了。”
姜怀薇茫然的抬起头，林羡早已走远，只给她留下四个字。
“好自为之。”
“你说清楚，你别走！”
姜怀薇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拼命往前挣脱，想要把林羡拽回来。
她的胳膊被锁链铐住，几次挣脱之后，整个手腕都被磨破了皮。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缓缓淌下，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抹触目惊心的红。
林羡最讨厌别人出言挑衅，既然姜怀薇犯了她的大忌，她也只好成全姜怀薇了。
回到永宁殿时，宋祈正倚在榻上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