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怎么称呼?”道愿和尚先开口询问道。
这闽南分局的人似乎已经认识自己和秦琳,可胡山等人并没有正式介绍自己,所以道愿和尚也不知道胡山到底是什么身份,该如何称呼。
胡山笑道:“这事倒是我的疏忽了。我本名胡山,乃是公共幻想安全管理局闽南分局安全七科第二行动组副组长,这一次全面负责在云溪县的调查。”
他顿了顿,让道愿和尚消化一下他所说的话,接着说道:“至于这位,乃是闽南林家长房的孙辈四子,名叫林隆庆。是我们科室学习组的探员,应冯科长请求,被局中安排前来协助冯科长。”
胡山没有介绍外边的人,主要也是为了节省时间,他觉得道愿和尚应该已经记住两人名字后,迫不及待步入正题道:“不知道远禅师刚刚所说的说来话长是何意?”
道愿和尚见其这般急不可耐,想起受行和尚之前所说,心中也是颇为沉重。可他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显得若无其事。
他看了一眼冯春林,见其面无表情,脸上丝毫笑容都没有,心知冯春林应该是已经看出胡山等人的目的,而且应该不是持赞同态度,这才稍稍放心。
至少这说明自己还有救。
冯春林也注意到道愿和尚看了自己一眼,他也猜到道愿和尚的想法,开口道:“道愿你还磨叽什么,胡组长既然问你话,你便好好说就是。”
若他不在好好二字上加了重音,这句话指不定当真是所谓的斥责其磨叽。如今在道愿和尚听来却很明显意有所指。
见冯春林对自己表达的支持,道愿和尚心中暗喜,说道:“冯科长莫怪,这件事实在千头万绪,我不愿因冒冒然然说错其中细节,因此一直在心中思考该从何处说起。”
他这番话也是明明白白告诉冯春林,这件事他不会说出其中对自己不利的细节,也希望冯春林能够从中转圜。
冯春林心领神会,对于道愿和尚这般机警,不用自己怎么提醒便能察觉出这闽南分局来人的目的十分满意。
他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尽管说便是,孰是孰非自由我等来判断。”
冯春林用“我等”,而不是负责此事,更正在问话的“胡组长”,也充分说明他心中对于此事认识十分清楚,并且给出了自己的承诺。
在这件事上,道愿和尚和冯春林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冯春林的意思很明确:“自己会想办法阻拦闽南分局胡山这些人的故意抹黑,将自己人拖下水的举动。”
冯春林既然给出承诺,道愿和尚这才收起别的心思,连声应是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大胆将了。”
“快讲,快讲。”冯春林装作不满,挥手道。
两人虽未正面说上一言,但所有意思已经蕴藏在话中,并且终于在此时达成了共识。
道愿和尚故作怕了冯春林的样子,道:“这件事之所以说来话长,还是因为炎魔一事有关。”
“诸位也知道,我等来云溪县本是为了调查云溪寺一位门客,名叫林友臼的底细。我们初步怀疑他可能涉及到两起杀人案,一起走私案。”
“不过第一起杀人命案已经被证实和林友臼关系不大。很有可能源于一场圈子的私斗。”道愿和尚侃侃而谈,见在场的胡、林二人通通都是一脸迷惑。
“可能两人觉得这件事和炎魔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江南分局的案子吗?”道愿和尚做出假设,继而说道:“不过我想说的其实是炎魔这一案发生的时间实在太过蹊跷。”
“就在当天晚上,我被林队长邀请前往参与一场酒会。在这酒会之上,我们被介绍认识了几人人,并在其中得到了一些关于云溪寺门客林友臼的基本消息。”
“这本来也算是意外之喜,,可谁想到最后会成这般巧合,成了那种局面?当晚若不是那炎魔似乎仅仅存着手下留情的心思,可能我等最终可能要阵亡在火海,和那些逝者完全无二。”
若是我和秦琳,宋敏真的都葬身火海,恐怕你们就没法这么好声好气地在这儿问东问西喽。道愿和尚心中对于胡山这种做法实在不齿,因此在心中腹诽道。
胡山听得很认真,等道愿和尚说完这第一段话。他也跟着询问道:“这么说,你是怀疑那炎魔一事和那些人提起林友臼之间有什么关系?”
胡山的眉头皱起,他还真没想到道愿和尚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听起来十分靠谱的理由。
想了想,胡山没有继续追问她关于炎魔那件事还有什么想说,反而顺着道愿和尚的话头质问道:“这场酒宴是临时订的,还是早有预定?嘉宾都是谁?”
“这场酒宴的目的是为了给我们接风洗尘,所以这酒宴自然是提前预定的。那天他来寻我们的时候,正是早上,之后便约好晚上吃饭。”
“这是事情的起因,因此我说得详细些,还请胡组长不要见怪。”道愿和尚客气道。
胡山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道愿和尚竟然会在这儿提这个。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说道:“这到也无妨,毕竟一切秘密都隐藏在细节之中,所以道愿禅师你这般说地详细些更好,也能够让我们调查有个新的方向。”
“那就多谢胡组长了”道愿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方才继续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哦,”道愿和尚突然反应过来,“至于宴会之中来人,拢共是两男一女。其中两男乃是夫子关系,如今也是云溪县那圈子之中,继承了林友臼绝大多数的实力。不过这位黄先生,似乎因为旧年的什么事情,最终导致他成为最大的输家。空有一声实力,却连龙头之位都无法获得。”
在道愿和尚接受质询的时候,云溪寺之中,色无和尚正和受行和尚商议丽锦禅师的身后事。
没错,是身后事。
受行和尚本来是打算亲自去见闽南分局胡山等人,可万万没想到在走下山的途中接到了色无和尚的传讯,明确告诉色无和尚:丽锦禅师,这位值得所有云溪寺之人牢记的灵魂,在今日彻底陷入沉睡之中。
受行和尚在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功夫和这些闽南分局的人向扯皮,所以在一接到色无和尚的传信,他便立即回到了色无和尚这儿。
此时色无和尚已经将道愿和尚那边的情况看得分明。对受行和尚说道:“你尽管按照我说的做,另外丽锦禅师那些东西一定要好好收好,可以考虑设立一定的灵堂,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冯科长亲自答应才行。”
受行和尚点头表示理解之后,又询问了另一件事:“丽锦禅师如今突然仙逝,那么他门下弟子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难不倒色无和尚,他对于这件事也早有准备,说道:“常言道:大道朝天,个走个边。如果他们愿意兼修护法之门,我等自然要精心栽培,可如果这和尚不愿兼修,只想吧丽锦禅师的衣钵发扬光大,那也可以。”
色无和尚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方才继续说道:“丽锦禅师既然已经西去,可有些事他生前在做的,一律不要停。”
受行和尚刚一点头应是,色无和尚却突然闷哼一声,亲口道:“胡组长,我救人只因我佛是便这般教导我的,秦檀越既然用了《布施法》成全他人,我自然也愿意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