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白家众人围坐在拼凑的长桌两边,此次大聚并没出现别家一样的热络景象。
白原咳嗽两声,朗声道:“往后,在坐的都是一家人,二弟与三弟各住西南院,你们都要尊称一声二爷、三爷。”
席上个个低头不语,脸色各异。
白原重重一拍,拿出威严。“都听懂了吗?”
“是。”众人齐齐应声。
名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兄弟两人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白家。
华氏故作大方,起身道:“二弟和三弟往后便是家族中人了,有什么需要无须客气,告诉管家便是,长嫂先敬弟弟一杯。”
此话包含两层意思,白暮与白测哪能不懂。“那就多谢长嫂了。”两人同时饮尽杯中酒。
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如白夕沫般冰清玉洁,一身傲气,另白浅心羡慕极了。
白暮给白浅心使了个眼色,白浅心怯怯的站起来,“小女白浅心,见过大伯大婶。”
另外白测的一双儿女也弱弱的唤了一声,“雨儿,冬儿见过大伯大婶。”
“哈哈,好、好,以后都是一家人莫要客气。沫儿和轩儿是你们长姐,往后都多多走动学习学习。”白原哈哈大笑,看着白子轩和白夕沫。这两个儿女是他最满意的。
“大哥,为何不见羽儿两兄妹。”白测扫了一圈就是不见羽儿、歌儿两人不由问道。
席上瞬间落针可闻,白测心知问了不该问的了。
“那兄妹俩,如今可风光了。都自立门户了,哪还看得上咱家呀。”二姨娘刘氏尖酸的语气听得白原眉头一皱。
“可不是,今儿还听说花天价买了件宝物,可谓是出尽风头。九千万呐?可不是一般人拿得出的。啧啧……”三姨娘柳氏也附和着。
“够了,这般情景还不是你们当初照顾不周所致。”好好的心情也被气没了。
“老爷,怎能怪我们,我们也算是帮了她,若不然她哪来的奇遇所得。按理,她的钱也该分我们一份才是。”二姨娘十分不甘心的道。
“就是,她开宝藏之时还得带上容儿她们,肥水可不能流入外人田。”
白暮与白测听得一头雾水,白原猛一拍桌子,“够了,害死歌儿不成,却还想着分钱。你们心思竟如此不堪。”
华氏也是个人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此言语也只有那俩傻子说得出口。
“你们滚回去思过,三日内不得蹋出屋内半步。”两人一听,苦了脸。“老爷,为什么?”当初害白夕歌的又不是我们。
“滚!”白原厉喝,一个水杯砸落在地。
场中人吓一大跳,这老爷从未发过如此大脾气。
两人终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俯了俯身子急急忙忙退了下去。
一场家宴也就不欢而散。
白测心有疑惑,找了一个府里丫头这才了解始末,“真没想到啊!我们走后两年,小歌儿便……,好在回来了,她定是记恨着大嫂吧!”
白测哀声叹气,白暮也一脸愁容。
“唉,大哥。你说哪日我们去千华看看他们兄妹吧,也好解解她们与大嫂的误会,毕竟是林嬷嬷害得小歌儿。”
“也好!”白暮想了想,“若能劝回两兄妹还能皆大欢喜。”
“不错,看得出大哥还是很疼兄妹俩的。”白测一语敲定,准备明日就去。
千府,白子轩睁开双眼,感觉有些疼,闭了闭再次睁开。待适应后,起了床。
月竹正好迈步走了进来,“公子,您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告诉千尘公子。”刚迈出一步,又折了回来。“差点忘了,千尘公子和千娇小姐如今也受了伤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怎会受伤。我妹妹呢?”白子羽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也不知出了何事,语气有些急。
“听说小姐为了给您寻药,受了很重的伤,不知在何处闭关。而千尘公子和千娇小姐是被陈家打伤的,若不是钟公子及时赶到,千娇小姐就……。”月竹叙述着连日发生的事。
白子轩一拳砸在自己腿上,“都怪我,都怪我!”
“公子,如今小姐不在,千府就靠您了,您千万要振作啊。”月竹抹了一把泪。
是啊,我不能再倒下了。“我晕睡几日了。”
“前后十七日。”
“这么久?”
“公子放心,好在小姐找回了药,您的蛊毒已经解了。”月竹安慰着。
“什么蛊毒?我何时中的蛊毒?”白子羽很是不解,以为自己心中痛是什么病症。
“奴婢所知不多,只是那是圆圆接到一盆与太阳相似的花,小姐说那是引发蛊毒的药引。”月竹把知道的都说了。她平日也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这几日发生的大事太多,她心底很很玄。
“像太阳的花?”在白府,有丫头时常会放一盆在屋内,自己其实并不喜欢那花,只是见它向着阳光,意义极好,就没在意。
想必从那时起身子已中了毒。与外界鲜少接触,又怎会接下仇怨。除了自家人又还有谁,害死妹妹不成,又想害死自己。
此刻白子羽无比痛恨自己的姓氏。
“公子,外面有白家人求见,称自己是您三叔。”圆圆低着头,小心说道。上次千尘查明真相,知道事情与圆圆无关,也没有追究她。
“让他滚,我除了妹妹之外无任何亲人。”白子轩冷冷的道。
“什么?姑娘你确定是羽儿让在下滚?还请姑娘让在下进去,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叔滚呢?”白测不敢相信,出去十年,回来就全变了。
“你还是请回吧!”圆圆正想关门,远远的见钟离墨向这边走来,把门推开了些。
钟离墨大步走了进去,压根儿没看白测。
“他是谁?为何你不拦。”白测问道。
“他是小姐的客人。”圆圆关到一半,白测上前阻拦,“客人都能进,我可是你家小姐的三叔。”白测说的有点急。
“三叔?白家人本公子一个不识,关门。”不知何时走来的白子羽冷然着的脸。
“羽儿,你为何如此说?”白测一把推开门,大有今日不问清楚是不会离开。
白子羽心更冷了,“整日想着杀了我兄妹俩,又整日变着法的虐待亲人,这样的家也叫家?”
白子羽步步紧逼,白测步步后退。“怎么可能,你们兄妹怕是误会了。”
“哈哈哈哈……,误会?好一个误会,如今我又何必解释呢?滚吧!告诉白家人,我们兄妹迟早会讨回一切,包括命!”白子羽似疯了般大笑着,连眼泪都出来了。
白测慌了,不敢相信羽儿会变成这样。连自己被推出去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