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宴云庭都已经受伤,陆渺也没有办法把他一个人扔在幽州。
毕竟也是为了自己娶到雪莲花作为药引,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心里也生出些许愧意。
只是这几日她都没有回到京中,只怕春红要急死了。
若是再传出她失踪了的消息,只怕柳氏在家中应该做梦都能笑出声音。
她抱着药罐子进了房间,见宴云庭靠在身后的枕头上,俊颜惨白。
“喂,你没事吧。”陆渺把药递给了他,皱了眼眉。
“我昏迷了几日。”
他冷声问道,计算着时日。
“大概一日吧,这也就是你,若换做是旁人,恐怕不一定会从野兽口中逃脱。”陆渺打趣道。
“你为何要回来找我?”他质问。
若非他到的及时,陆渺说不定就已经是那只饿狼的盘中餐了。
“你许久未回来,天山又这么危险,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该怎么办?”陆渺皱着眼眉,眼神中多了些忧愁。
所以她是在担心自己吗?
他冷峻的面孔也多了些动容。
“况且你要是死了,那细雨楼说不定会因为你变成什么样子呢,我可不想刚把自己的酒楼干起来,它就倒闭了。”
下一秒,陆渺直接说的宴云庭哑口无言。
看来还是自己多想了。
若非在他身上有利可图,她怎么会回来救自己。
“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别在这里说话了,吵的我耳朵疼。”宴云庭翻了白眼,慢慢的躺了下来,不再理会陆渺。
“那你好好休息,过两日我们就赶紧启程吧。”
陆渺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只是端着药罐走出房间,乖巧的去河边替医师刷的干干净净。
“小友,这几日住在这里可还习惯,看你不像是会照顾别人的样子啊。”医师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摸着胡子轻笑着说道。
“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病人,所以照比医师你还是生疏了一些。”陆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眼眸清澈。
“你们上山,是为了雪莲花?”
医师蹲在她身边,上下打量着陆渺。
“是,不妨实话告诉您,我身中一味叫五毒散的奇毒,若想解毒,就需要这雪莲花做引。”陆渺放下药罐,叹息一声。
“五毒散?”医师摸了摸自己发白的眉毛,讳莫如深的呢喃。
“难道医师听说过这种毒?”
她瞪大双眸,眼神当中也多了些希冀。
医师摇头:“也只是听说过,这毒确实难解,不过你要庆幸,今日遇到的是我。”
他颤颤巍巍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药材,里面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透过包装隐约能够闻到草药的香气。
“这里面是我研制的药材,虽不可彻底解你身上的毒,但是可以延缓毒发,或许你可以用它撑到找到治疗之法吧。”
“多谢您,只是你我只是萍水相逢……”陆渺欲言又止,她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助自己。
“见小友有缘,而且,给你下毒之人或许同我有些交情,所以你就放心服下吧。”
医师没有过多的解释,眼神当中多了些沧桑。
下毒之人……
恐怕他说的应该不是宋清婉,而是宋清婉的父亲宋闻声吧。
“那我在就这里谢过医师了。”
她把药材放在了怀中,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天山脚下的夜晚格外安静,天空当中闪烁着繁星,陆渺坐在山坡顶上,望向远处,竟然第一次有些想念京城的日子。
只是此时的京城内,陆渺失踪的事情却闹的沸沸扬扬。
长伯府。
柳夫人正优哉游哉的坐在椅子上喝茶,一旁的楚湘云还挺着大肚子站在柳夫人的身侧,手中还拿着扇子给她扇风。
“夏日新上这茶味道是真的不好,你再去给我添点露水过来。”她冲着身旁的楚湘云颐指气使的说道。
身旁的楚湘云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她讨好柳氏还来不及呢,又怎么敢惹怒她。
“动作慢慢吞吞的,你是想急死谁啊!”
柳氏拔高了音调,很是不满。
楚湘云低垂着眼眸,刚准备去拿露水,张嬷嬷就急三火四的跑了进来,差点同她撞个正着。
“你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在咱们长伯府这么多年,怎么连规矩都忘了?”
柳氏斥责道。
“夫人,听外面的人说,咱们少夫人失踪了!”张嬷嬷神神秘秘的凑到了柳氏的身边:“不但失踪了,还是和宴大人一起失踪的!”
“当真!”
柳夫人惊的都快要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若陆渺真的出了事情,那可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反正是她自己到处乱跑才出了生命危险,和他们长伯府可扯不上一点关系。
到时候嫁妆也归他们长伯府,陆家说不定还得给他们长伯府一点好处呢。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天助我也,你赶快再派些手脚麻利的人去查查,若这消息没错,咱们长伯府可真的要有天大的喜事了!”
柳夫人十分兴奋。
一旁的楚湘云闻言,眼底也终于多了些喜色。
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就知道,老天定然不会辜负她的。
一旁的侍女看着楚湘云,眼底也都是激动之意。
陆渺和宴云庭失踪的事情就这样传遍了整个京城,听说过他们两人的秘闻的人都在猜测他们是不是一起失踪的。
一时间,原本已经被众人以往的话题又重新成为了人们的饭后闲谈。
“诶呀,没准那个陆姑娘和镇抚司指挥使的事情是真的呢,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一起失踪。”
凑在华容阁买胭脂的少女凑在一起闲谈。
“那柳家的大少爷这段时间岂不是要被气死了,妻子跟别人跑了不说,还闹出人命来了。”
“谁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私奔了啊。”
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角落当中,冷着脸听着她们八卦。
“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问问江守是怎么回事?”
红袖皱着眼眉,她当然不相信这些世家女子八卦所言,只是这几日,她确确实实没有见过宴云庭。
“回去。”宋清婉只说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