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冷嗤一声,就一脚踹开了门。
而后,看了看里面两个人,眼里迸发出了如愿以偿的得逞说:“你们好啊,竟敢给劳资头顶戴绿帽!今儿个非要把你们一同沉塘了!”
“不是,夫君,你误会了!我不知道啊!”翠姨娘连滚带爬跑过去,抱住了许淮的小腿哭诉。
许淮一脚踹开了她说:“不要狡辩了,我都亲眼所见了!”
“你这个孬种,为了那一株君子兰,你竟然不惜给自己戴绿帽,你个没用的懦夫!”翠姨娘眼看着活不成了,大怒,直接站起身来开撕。
两个人扭打成了一团。
子书直接拔腿就跑了出去。
刚好人都被许淮给屏退了,所以他直接跑出了大门,但是却被外面不少人看见了,对着他指指点点。
而许淮一怒之下,直接掐死了翠姨娘,等意识到的时候,他眼神一闪,直接嘶吼着说:“来人啊,那个哑巴害死了我的翠姨娘,已经逃跑了——”
并且还特地下狠心,把自己狠狠地往一旁的柱子上面撞了几下。
直接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了,这一幕刚好被三个人亲眼目睹了。
那三个奴仆吓坏了,统一地背过身,往回走了几步,就又装作刚刚赶来的姿态。
三个人默契十足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冲进来,一眼看到里面的一幕幕,直接说:“来人啊,杀人啦——”
而小石头还在大棚里面培植自己的君子兰,远远地就看到自己的兄长一脸的惊惧万分跑了来。
他跑来了拉着小石头,就开始打着手势说:“小石头,我闯祸了,被人陷害,你快走!”
“哥哥你别急,既然是有人陷害你就不担心。如今王爷和公主殿下还在呢,有什么冤屈,咱们都可以告诉他们。自然是有他们给我们做主,任谁也不能冤枉了你!”
小石头反握住了哑巴哥哥子书的手,安抚地说。
被小石头安抚了,子书这才感觉到踏实下来。
是呀,他摆明了就是被构陷了,若是王爷和公主做主,那必定会查出水落石出的真相。
只是,还是被吓得不轻,所以直接昏厥倒地了。
可把小石头给吓坏了。
而许淮也已经报官了,很快就有衙役和仵作跑去许家进行验尸。
还给许淮一并验了伤。
那仵作看了看许淮,沉吟了一下说:“许公子适才说,是凶手打了你一顿么?可是据老朽多年的经验,您这分明是撞到了硬物所致的伤势。”
所以,你连自己的伤势都敢胡言乱语,他还怎么继续说下去?
许淮一脸的从容淡定说:“就是被那哑巴打了,他力气很大,直接从后面袭击,推了本公子撞到了柱子上面,还想要趁机把本公子一并灭了口,若非本公子拼死反抗……”
嗬,就特别的牵强。
“那么公子可是亲眼所见,是那人害死了您的翠姨娘么?”一名捕快拱了拱手询问道。
“是,刚好看到他掐死了翠姨娘,本公子最是宠爱翠姨娘,见状都心疼坏了,自然是要冲上去想要和他拼命了!”许淮理所应当的说,而且看了一眼已经僵硬了的翠姨娘,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嫌弃之色。
捕快嗤笑一声说:“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许公子一开始叙述的时候,说得可是那凶手从背后袭击您,怎么现在又说你亲眼目睹了他掐死翠姨娘,而你直接冲上去和凶手正面对打了?”
许淮气得眼睛一瞪说:“你怎么一回事?本公子被刺激到了,一时之间口误罢了,需要这么斤斤计较?”
捕快只意味深长地说:“啊,没什么,就是职责所在,多问了一些。当然了,许公子其实可以选择不回答。”
毕竟,他已经明确了,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这个蛀虫自己策划。
瞧瞧他口中自己的姿态。
还最宠爱的翠姨娘,啧,他难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流露出来的嫌弃之色么?
嗬,就这个德行,还想要策划什么。
哼——
如今王爷和公主殿下坐镇,就算你是县令的外甥,也阻挡不了他实话实说了。
还有从前的卷宗,他和几个捕快们已经收拾好了,只等一个绝佳的机会,向王爷呈上。
届时,如许淮这样的混帐东西,绝对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行。
许淮骂骂咧咧送走了一群人,感觉不太放心,毕竟这么一群人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儿不对劲,他需要向舅舅知会一声。
相信舅舅必定会帮助自己掩饰一二。
而县令听闻自己的外甥又登门了,就下意识地露出了一脸的嫌弃之色。
这个晦气的东西1
躲到了现在,听闻那小石头已经让君子兰发芽了,还是一共二十多株!
这个数目一出来,他整个人就膝盖一软,险些给跪了。
明显就是一个颇有底气的姿态。
不像是自己的外甥,明显就是心虚不已。
推迟了这么几天,还直接忘记了这件事情。
就连他自己的亲爹,都不信任他,把他直接给逐出了宗祠。
其实若非血缘关系,那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妹妹,他都不能容忍这母子俩了。
可是已经摆脱不了了。
如今他的夫人已经带着子女们,准备求一封和离书,带着孩子们和嫁妆直接返回自己的娘家去。
说是迟早有一天,他要被自己这个外甥害得家破人亡。
他当时也很生气,感觉自己的妻子太不知趣了。
但是今天中午看着她真的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他整个人面对着空旷的院子,就连伺候自己的那些奴仆还都是自己妻子娘家陪嫁的人,如今都跟着离开了。
开始产生了淡淡的后悔。
又听说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又来了,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孽障,又来做什么?”县令气呼呼地盯着许淮,随手拿起了一直板凳,对着他就狠狠地砸了过去。
把许淮给吓了一跳,一面躲闪开凳子,一面气急败坏地说:“舅舅,你要害死我呀!”
“我这次来是……”
许淮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几眼,说出来了家里遇到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敢直接说,那就是他自己一手策划。
为的就是从这件事情上面,先把小石头哥俩给定义了。
而培植出来君子兰的事情,就完全可以推脱到了自己的头上。
县令是什么人?
最是了解自己的外甥,若真的是那子书胆大包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哪里会来找自己商议对策?
早就大张旗鼓带着人追上去了。
何况,许家就算是走了很多人,却也有不少奴仆护院们在,哪里就能允许一个哑巴翻墙了也不曾发现?
必定是这个死小子做出了什么腌臜的手段。
或许还是他亲自带着人把人给掳到了自己家里面,还有可能那翠姨娘的死,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
这么多的事情联想到了一起,县令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指着他颤抖着说:“你……你这个畜生啊!你果然就是来害我家破人亡的兔崽子啊!”
“滚吧,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若是真的下毒手了,最好是亲自去县衙自首,不然的话——”
县令一想到自己多年护着的外甥,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就直接昏厥倒地了。
噗通一声巨响,一旁的小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冲过去把人给扶起来。
而许淮见状吓得拔腿就跑。
边跑边不满地说:“哼,靠人不如靠己,既然舅舅你不仁也不要怪我不义!我可不想掉脑袋,那就只能让您这个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板的老东西去死了!”
此话一出,那几个小厮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
真的是忘恩负义。
急急忙忙喊了府医过去给县令诊治,又命人直接跑去许家,向姑奶奶告了一状。
结果姑奶奶直接把告状的婆子给大骂了一顿,还命人狠狠地给打了一顿,从家里面扔了出去。
那婆子去了半条命,直接在大街上面哭嚎着,把许淮平素作孽的事情给宣扬开来了。
而这一幕恰好又被在茶楼喝茶的李思仪和李宗澜目睹了。
就非常的巧合,让人猝不及防。
“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李宗澜吩咐自己的侍卫道。
李思仪摇着头说:“看来七哥,咱们又不能安心的看着那什么兰花君子了,只能继续断案了。”
“那也没办法。”李宗澜已经看透了这些县城的事情。
毕竟他巡查的时候,也不能停留太久。
有时候难免走路了消息。
或许,一开始就被走漏了消息,他们做出来的也都是表面功夫。
像是太过分的他察觉出来了蛛丝马迹,命人追查到底,就可以为民伸冤。
但像是掩藏很深的人,那就没办法了。
就只能时不时地来个突然袭击,才能够看到真实的众生百态。
“看那县令的妹子,还真的是中气十足啊。”一旁的姝画忍不住感叹道:“公主和王爷却是不知晓,这位夫人往素最喜欢和官家夫人们一起掐架,并且,每次都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一样招摇。”
“还有这样的贵夫人存在?”李思仪还真的是一言难尽。
在胤京城的时候,虽然有的府邸,那些个正室夫人们恼羞成怒了,也会厮打成一团。
也会有人讽刺她们像市井泼妇一样。
但比起来这位许夫人,还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也难怪李思仪都唏嘘不已。
不过这样的人,一旦你的地位高于她,她保证比鹌鹑还要乖巧。
正儿八经的欺软怕硬类型。
没多久,风举回来了,带来了一个让众人都膛目结舌的结果。
“所以说,因为自己的儿子跑去舅舅家里找茬,气坏了县令大人,结果那许淮自己跑走了,还撂下了狠话。而县令家里的老奴看不惯,就跑过去倾诉一番,反而被那位许夫人呵斥了一顿不解气,又命人打了一顿扔出来?”
李思仪倒是记得一清二楚,还给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风举微微地颔首说:“还有,两位殿下,那许淮适才还报官了。说是自己的翠姨娘被一名哑巴给入府掐死了,但是负责登门查案的捕快和仵作他们,似乎对许淮颇有怨言。”
“他们许家哪怕已经分家了,但是奴仆众多,一个哑巴如何能够避开那么多人的耳目,翻墙到他家里面?”
“还这么巧合,就径直寻到了一名姨娘的院子里面,刚好又在行凶的时候被他碰见了。”
“这巧合太多了,那就表示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个许淮一直不安分不老实,之前说自己手受伤了回去养伤,这每天照常享乐,却丝毫不提培植君子兰的事情。莫非是不把本宫和七哥看在眼中?”
李思仪拍了一下桌子,看起来是真的怒了。
默默地看着李思仪的君落羽下意识地蹙紧眉头。
他就看不得李思仪生气,所以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许淮从舅舅家里出来,感觉自己可能大祸临头了。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最后一咬牙,直接拿了两碗两银票,直接跑去了地下赌庄。
专程盯着几个亡命之徒。
他们每一次都要输得亵裤都不剩下来,只能趁着天黑了溜出来,走附近的人家偷一身衣裳裹着。
然后就跑去城隍庙里面,和乞丐们抢地盘歇息。
等过三五日催债的人堵上门来,他们就会一不做二不休,接一些见不得光的差事,换取足够多的银子。
等拿去换了赌债,又会禁不住诱惑,继续在里面豪赌。
反正周而复始,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而许淮之所以这么清楚,那就是他需要做什么腌臜的事情,就会寻这么一伙人,给他们足够多的报酬,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如今他也想到了这么一群人。
只需要他们把哑巴兄弟俩都给干掉了。
那么所有的事情死无对证了。
而他,就可以活下来了。
能够苟活着也好啊,他实在是不敢面对自己要被判砍脑袋的现实。
这会儿他就觉得,有个县令舅舅也不靠谱。
这王爷公主来了,他就直接怂了。
什么用处都没有,亏得他还时不时地孝敬他不少的银子。
毕竟,他这个舅舅也不敢昧下百姓们的银子,所以一直过得清苦。
若非他娶了个好夫人,帮衬着家里面的公中开支,估计早就只剩下三间茅草屋了。
许淮恨毒了自己的舅舅。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于想要让这么一群亡命之徒,把自己舅舅也给一并咔嚓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就罢了。
“哟,这不是许公子么?怎么,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哥几个出马了?”那七八个人走出来,一个个丧家之犬一样,在看到了许淮,立刻眼睛一亮,露出了看到猎物一样的眼神。
“是,这一次的事情略微有点棘手,几位大哥你们看——”许淮搓着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结果那七八个人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一抹算计。
既如此,这一次,怎么也要敲他个几千两银子。
之前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七八百两银子,刚好够他们七八个人一同还了赌债。
这一次他们一个个被人给忽悠了,每个人都要还不少的银子,所以就开始算计起来。
为了能够让许淮按照他们的节奏走,他们还特地大方了一回,带着许淮直接去了一家私房菜酒楼。
这家酒楼靠的就是十二道招牌菜。
且每天都是限量供应。
这个时间点去,他们刚刚好才开始营业。
所以进入了就被带去了雅间。
就连上的茶水都是上好的碧螺春,点心也都是从胤京城那边传来的蛋糕一类的点心。
所以说,他们坐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暂停了谈话,反而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毕竟豪赌了两个时辰,没有茶水也没有点心,他们也都饿坏了。
而许淮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不过他有求于人,自然是要耐得住性子。
于是就一直给他们端茶倒水。
“我说许公子呀,你这么殷勤,看起来这一次的事情不好办呢。再说了,封邑之主的王爷都来了,还有凤安公主坐镇,你若是让哥几个给你寻一盆君子兰,那还真的不行了。”
为首的号称柴老大,他摩挲着下巴壳,打着饱嗝说。
其余的几个人搓着手,七嘴八舌附和着。
“这里是两万两银票,若是几位大哥能够接受的话这就是订金。等事成了之后,我会另外奉上剩下的三万两银票,也就是说,这一次五万两银票,足够几位完事了离开兰花县。”
许淮从一开始,就笃定了,他们为了银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别说王爷公主在了,就是天子也来了,给他们足够多的银子,照样可以去皇帝身边偷东西。
这就是他们这一群人的真实写照。
也是许淮唯一看得最准的一项。
“不错,看来许公子自己都上道了。那废话不多说了,公子直接说,要我们哥几个做什么人?”柴老大含笑拿起了银票,感觉自己因为兴奋都要手抖了。
更不用说其余几个人了。
这可是他们一辈子见到的最多一次的银子了。
竟然事成之后还有三万两。
有了这么一笔银子,他们离开了兰花县,完全可以寻一个僻静的小镇,成立一个镖局,从此之后,他们也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再也不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了。
也会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会寻一门亲事,然后成亲生子。
几乎每个人都想到了这个美好的未来。
“替我解决了哑巴子书和他的弟弟小石头,另外,还有县衙的捕快沉六……”许淮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也跟着兴奋了不少,陆续吐出来好几个名字。
还都是七八个人都认识的。
他们对视了一眼说:“行,此事交给我们哥几个!不出三日,事情就会办妥了。希望许公子你记得把三万两银子准备好,三日后,我们还在这里碰头。”
倘若他敢昧下了那三万两的银子,他们保证把整个许家给抄了。
这个威胁的眼神许淮也一个激灵。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招惹了一群什么人。
不过只要把尾款给结清了,从此他们离开兰花县,和他之间再无瓜葛。
而他,等王爷公主离开了之后,还是县令的外甥。
照样可以在兰花县为所欲为。
离开了这家私房菜馆,许淮就哼着小曲,大摇大摆返回了自己家中。
而小石头也弄清楚了来龙去脉,托人帮自己看着大棚,就带着子书直接去了县衙击鼓鸣冤。
县令生病了,所以击鼓鸣冤的时候,出来的是县丞。
县丞一直被县令压制着,这段时日可是没少为从前受的鸟气扬眉吐气。
听了小石头的一番阐述,当即拍了拍惊堂木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私闯民宅,掳走普通百姓,还把罪名推到无辜之人头上,来人啊,即刻去缉拿许淮——”
于是乎,许淮刚到家门口,就被一群官差衙役给捆了个正着。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他气得直接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至于柴老大那一行人,就直接打听清楚了子书他们家在何处,去踩点了发现人没有回家。
就记起来许淮告诉他们,可能会和小石头一并待在了西面的一处地方。
尤其是那个大棚集中的地方,绝对有他们兄弟俩的踪影。
一行人赶过去的时候,正遇上了两个人从县衙击鼓鸣冤回来。
就立刻杀气腾腾冲了过去。
小石头见状就直接扯开了嗓子喊道:“将央哥哥救命啊,有人要害我们——”
此言一出,将央和风举他们直接冲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把一群亡命之徒给扣住了。
仔细一看,还感觉很熟悉。
“这不就是各大县衙通缉在案的几个头号匪寇?”
“这个十恶不赦,不知道造下了多少杀戮!”
“好啊,还敢放肆到这里,等着受死吧!”
……
鸾影卫们哼了哼,直接废了他们的手筋脚筋。
实在是他们一个个拳脚功夫过硬,可以等同于二流的杀手。
亏得是遇上了鸾影卫们。
若是普通的官差衙役,估计也要死在了他们手中。
这八个人穷凶极恶,手中不仅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还有很多官府的捕快衙役的鲜血。
足可以见得,他们有多么凶狠毒辣。
想不到一直龟缩在兰花县。
然而兰花县却一直没有什么风声传出去,想不到他们私底下藏得倒是深。
又或者是,他们是被什么人给一并藏起来了。
这就要询问县令大人了。
还需要翻阅三五年内的卷宗,看是否存在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案件。
许淮被捉了的时候,还非常的嘴硬,一点也不承认自己掐死了翠姨娘,直接说就是子书的罪。
李思仪听闻此事的时候还有片刻的懵懵然。
这原本不是争幽灵君子兰是何人培植的事情么?
什么时候就牵涉出来了凶案?
按照现在的逻辑来看,那翠姨娘有九成的机率是被县令的外甥许淮自己掐死了,还把哑巴不能说话的子书打晕了带到自己翠姨娘房间,说他欲行不轨,把自己小妾害死了。
就倒打一耙。
结果子书直接跑了出去。
他就顺势报官,而县衙的仵作验尸,得出来的结论,还有捕快按照规矩询问的那些证词存在前后矛盾。
所以说,许淮感觉自己可能这一次逃不过了。
在劫难逃,就一时滋生了更大的杀意。
直接找上了这八个亡命之徒。
“这说明,他和这八个人不是第一次合作。应该多次合作了,所以,他手中的案子应该很多,而那八个人也是关键的人,所以分开来关押,进行审讯,一定可以得出意想不到的结果。”
最无辜的就是子书了。
他自己是个哑巴,一向都宅在家里面做手工编制的活计。
若非是有人私闯民宅把他掳走,他自己决计不会随便独自出门。
因为交流困难。
他也不想给人徒增麻烦,所以能大门不出,他就把自己关在家里面。
这是李思仪和李宗澜都来了,才会追查出来这么多的事情。
包括他当时被人打晕了扛走了,被几个半大的小孩子见了,族长还带着人过去找人的事情。
还被人给拦了回来。
更有的就是,许淮刚被抓了,他府中的三个小厮就主动供词了。
证明了亲眼所见,那就是许淮自己亲自掐死了翠姨娘。
这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
但是许淮的行为尤为的可恶,李思仪不想就这么简单放过她,所以她说:“总要在他砍脑袋之前,让他看一看那些因为他而丧命的无辜之人,有多么凄惨,多么痛恨他才是。”
于是乎,在鸾影卫们的安排之下,直接在牢里面,给许淮上演了一出午夜凶魂。
把他给吓得鬼哭狼嚎,什么都招了。
还把自己偷看自己舅舅家里表妹们洗澡的事情都招出来了。
可真的是让人埋汰不已。
而小石头直接向李思仪跪下来磕头感激地说:“多谢公主殿下,还了我兄长一个清白。他是个可怜人,若非因为我,他才不会哑巴呢。”
“这么多年了,我们兄弟俩相依为命。可其实都是哥哥在照顾我,当初闹饥荒的时候,哥哥把吃的东西都留给我了,而他自己一直偷偷地啃着树根、野草,这才把自己弄哑巴了。”
“我知道,是因为他吃了有毒的野菜根,伤了喉咙。原本是可以治愈的,可是他担心花银子,就一直不说话,不告诉我,等拖得时间太久了,已经没有救了!”
说到这里,小石头按耐不住的哭出来。
李思仪拍了拍他的脑袋说:“别哭了,你看你这个样子,你哥哥更加担忧你了。这样吧,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应该承受这么多,本宫就给你哥哥赐下一枚神药,可以保证他很快就能恢复了说话。”
语毕,李思仪就取出来一颗药丸子。
那可都是她之前做美食任务的时候,积攒下来的家底。
其实已经不需要这些东西了,但是遇到了这些普通人,或许他们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让自己做个正常人,李思仪何乐而不为呢?
吃了药丸子,子书还真的发出了声音。
不过需要循序渐进,毕竟,他也好多年没有说话了。
但能够发出声音,已经让小石头兴奋不已了。
刚好这个时候,出现了第一个花苞。
是的,他培植的幽灵君子兰长出来了一只小花苞。
这可能是君子兰都想要趁着喜气,让他们的心情更加美好起来吧。
至于牢里面,许淮已经吓得龟缩成了一团,把自己用稻草裹紧了,东窜西跳,四处吆喝着有鬼,喊救命,甚至跪下来给人磕头的求救。
还自己说出来了事实。
直接是痛哭流涕,屁滚尿流,让所有人见了都一脸的嫌弃之色。
就连被特地叫来的县令,自己都下意识地蹙紧眉头,一脸的晦气的表情。
“曾经,这可是县令大人你自己最宝贝的外甥了。怎么,他犯下的罪孽滔天里面,至少七成得益于你的粉饰太平,如今却要露出这么一副膈应的表情,你还以为你能逃得过?”一旁的县丞冷着一张脸,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