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多的事情,才能够造就了他的心里疯魔变态,才会想要按照自己的策划,制造出一桩桩小案子,不会引起官府的特别注意力不说,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而他自己,刚好可以接着话本子这个媒介,把这些事情写出来。”
“公主,既然如此,他就不担心,有朝一日遇上了我们,记得很清楚,从而怀疑么?”青梅一脸的愤怒,这样的人太过分了,死不足惜!
竟然就因为自己的一些心理原因,就制造出了这么多的案子。
虽然听着像是意外,可是其实都是他一手策划而出。
原本,那猎户和自己的娘子和孩子们,应该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但一切都被那只黑手给毁掉了。
这样的人破坏了这么多的幸福家庭,真的是其心可诛,青梅觉得他应该被处以极刑才能6一介心头之恨!
“因为他自负呀,他不觉得会有人真的把里面的事情和发生过的案子结合起来呀。你们看,他写得都是一些乡野山村常见的事情,用的也都是话家常的口吻,道出了其中的缘由和心酸。”
“只要他自己不承认,谁能够就这么确定,那些事情都是他在策划呢?”
“毕竟,里面的凶手也存在,也已经被官府登记在案了。”
“但是他偏偏遇上了本宫,此事,本宫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并且,会让父皇下旨命各地官府进行管制,将话本子里面的一些事情仔细审阅,如果发现但凡和事实有所联系的,立刻就要追查清楚。”
真的想不到,竟然在远古之代,遇上了这样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
像是这种把这些事情当做娱乐,而自己稳坐如磐当一个执棋之人的姿态,那还真的是无法无天的典范了。
很快,四海书馆的掌柜的还有小二们都给带来了。
一开始他们还引以为傲,以为凤安公主看上了太多的话本子,准备要和他们一同联络,要和后面的作者会面。
结果听闻想要寻找幕后的一只黑手这个作者的时候,掌柜的诧异地说:“想不到公主殿下竟然对这个人感兴趣,但是说实话,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每次我们拿到样书,其实都是莫名其妙被人送了来。并且按照他的吩咐,这报酬只需要去钱庄里面存在幕后的一只黑手名下,就可以了。”
“这么说,连钱庄的人都不清楚,此人究竟是老是少,是男子还是老妪了?”
李思仪若有所思地说:“那么掌柜的,你自己也是学富五车,你可能从中分析出来,他是否是宿安府本地的人,还是川余洲哪个县城的人?”
提起这个问题,掌柜的就一脸的跃跃欲试说:“公主还真的问对了人!不瞒您说,这幕后的一只黑手,一开始我们就探讨了,他究竟是何方人士。”
“经过这么久的猜测和推测,他是宿安府的人,并且,应该还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贵公子。只是他的话本子里面充斥着对于嫡出子嗣的不满和讽刺,可能他在家族里面是庶出子,甚至是外室子。”
“还有,他曾经不止一次在话本子里面提及那些漂亮穿着比较新潮的女子,一个个都是水性杨花,并且还言语里面多有讽刺和恶意。由此可以推断出来,他可能被自己喜欢的女子或者自己的妾室甚至是正室夫人戴了绿帽子……”
李思仪大吃一惊啊。
想不到,这位四海书馆的掌柜的,分析出来的特点比他们还要多和劲爆。
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了。
由此一来,把他们分析的结果凑在一起,目标范围就再次缩小了。
“公主殿下,其实我们书馆里面早就有了店小二察觉出端倪。你看,这是曾经做了店小二三年的一名伙计记录下来的疑点,他如今已经是分号的掌柜了。”
李思仪接过去一看,从一开始的初步估测,到后面的一些批注,这个店小二还真的是个断案话本子迷了。
所以才会写出来这么多的笔记。
“掌柜的可有人选?”李思仪微微地颔首,就询问地看向了掌柜的。
“不瞒公主殿下,小人还真的有过几个猜测。一个就是宿安府的张举人家里的庶出排行第七的七公子,他这个人从小就天资过人,私塾先生多次称赞他小小年纪,天赋过人,将来会成大事。”
“但是很奇怪的就是,他自打小三元了之后,怎么也无法中举。倒是他的嫡出哥哥弟弟们,一个个都中举、中了进士,他却原地踏步走。”
“若非他继承了不少的家产,分家了之后单独搬出来,估计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还有城西的郑府,如今的郑老爷,他一辈子就只有举人的功名,是整个宿安府有名的大善人,并且才学过人,很喜欢资助一些从外地赶来宿安府参加乡试的秀才们。”
“他出身倒是真的尚不得台面,是个外室子不说,还是个就是棺椁里诞生的孩子。所以一直没能被生父接回胤京城的府邸,只在这里给他置办了足够丰厚的家产。”
……
随着掌柜的爆出了一个个人名,还有简略的生平事迹,李思仪他们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这美食一条街还在建造呢,就出了话本子这样的事情。
李思仪就感觉吧,可能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若非她自己猛然心底一动,想出了这个话本子杀的游戏,估计也不会察觉出这一系列的话本子里面描绘出来的事情和真实的卷宗相差无几,并且相当于是给卷宗添了个句号。
把卷宗里面未解之谜,给直接解释清楚了。
这样的话本子,就像是亲身经历一样,所以难怪姝画他们怀疑这个作者才是最终的幕后真凶。
“将央,这几个人重点追查,你亲自带人追查。”
李思仪的命令挨个下达下去,很快就安排妥当了。
众人都对那几个人充满了好奇,心里面对于真正的幕后黑手厌恶和鄙夷。
竟然因为自己的怀才不遇,或者遇到的挫折,就把所有的负面情绪用来策划一桩桩案子。
“等一下!”李思仪忽而抿唇道:“他的话本子里面的故事,就没有圆满的。像是破镜不成圆,伉俪不情深,糟糠之妻下堂且还要被作践……”
“这也一定意义上说明了,他自己的遭遇,或者他在乎之人的遭遇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所以,他的负面情绪那么多。
话本子里的故事情节很好看,引人入胜,可是里面的结局都是悲剧。
注定了得到悲剧,所以说,此人可能还沉浸在天道不仁,天道不公的怨愤之中。
“他应该会愤世嫉俗,哪怕平素装出来的模样再好,也有喝多了嘴瓢的时候,重点追查这几项。”
吩咐完了之后,李思仪吐出一口浊气,就拿着几个特别有矛盾冲突的话本子回了屋子里。
让众人不要打搅自己之后,她带着话本子回了空间里面。
喝了一口灵泉水,李思仪开始把话本子放在了活字地图上面。
想不到还真的出现了一些变化。
随着话本子被一页页翻开来,活字地图上面开始出现了里面那些案件的具体地域。
这还是李思仪第一次没有经过自己亲自走一趟,活字地图就自己自动更新了新的地域版图呢。
李思仪一面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画下来,一面开始记录了记号。
等到不知道王惊风什么时候来了的时候,她伸了个懒腰,把自己这一次遇到的事情和他分享了一下。
王惊风皱了皱眉头说:“前世还真的没有听闻这样的事情,或许,这个人前世就没有曝露过,他一定是一生都在策划这样的案子,实属罪大恶极了!”
“那还真的是,若是把此人给抓了,还真的要公之于众,要让人引以为戒。”
“此风不可长。”
两个人继续探讨了一番,就开始诉说着近来的相思之苦。
等李思仪在空间里面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出去了,就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公主,这是那位张七爷的生平所有的信息,属下也已经查明了,他字都写得不太好。也是因为从小溺水了一次,被救上来了之后,右手就开始有点儿抓不稳笔了。”
“所以哪怕他付出了多番的努力,那字还是写得马马虎虎。这也是他一直止步于秀才郎的原因所在,属下追查之下,此事也是他的嫡母命人所为,就是担心他一飞冲天,把自己的嫡出子嗣给比了下去……”
“而且他嗜酒如命,基本上一天之中有过半的时间都在饮酒作乐。属下倒是以为,这位张七爷暂时可以脱离嫌疑了。”将央抿唇道。
而后又说:“但这只是初步的追查结果,或许,还有意外情况呢。”
“比如,他就因为险些溺水而亡了,所以才会故意收敛了自己的天赋异禀,逐渐地开始泯然于众。这就是他自己明哲保身的手段,至于他的字迹,很有可能也是故意迷惑嫡母。”
“如此一来,他的嫌疑可就大多了。多数情况之下,他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饮酒作乐,或许,那就是他的创作时间也不一定。”
“还有,他既然喜欢饮酒作乐,还时不时地去地下赌庄,虽然一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只会小赌怡情,那也说明了他对于这些应该很了解。”
“他每年会固定给城隍庙的乞丐们送一定量的吃食还有衣裳被子,也会给善民堂捐赠几万两银子,这刚好符合了公主殿下您的推测,他的声誉非常的好。”
李思仪微微地颔首说:“不错,初步调查的结果这么快出来了,并且也有足够多的疑点,你们继续说下一个人。”
“这位郑老爷吧,就从目前来看,最符合我们怀疑了。”
将央和鸾魅对视了一眼,鸾魅抿唇说:“首先,他的年纪三十八岁,距离案卷记载的时间,刚好非常的符合。唯一的不符合就是,最早的案卷卷宗,若是他那个时候就开始策划了,年纪不过才九岁,未免城府太深了。”
虽然古代人都早熟,六七岁就有心眼了,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所以说九岁的孩子就策划了那么多的案子,还是挺让人不愿意相信的。
“这位郑老爷有举人功名,还是宿安府第一大善人,不论是何人提起来,都是一个赞美。”
“他因为是外室子,还是自己母亲在棺椁里拼死诞下,小时候吃尽苦头。”
“当时胤京城那位伯爷没有派人来寻他,哪怕听闻他的母亲死了,如今和他的姨娘相依为命,却也只给足了银子,安排了一些护院家丁婆子们伺候着。但日子久了,那些奴仆们就感觉他们娘俩可能要被放弃了,就开始奴大欺主了。”
“先是那些护院们时不时地揩油那位外室女,还有几个婆子开始抢他们娘俩的首饰衣裳甚至是银子。”
“造成了他有那么几年,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还要被当做奴才做粗活,稍不留意就要被暴打一顿。”
“然而他很好学,经常跑去附近的书院听先生讲课,并且听了一遍就会记下来,是远近闻名的神童。”
“随着他年纪增长,就有人察觉出来他非池中物,万一一飞冲天了被那位伯爷认祖归宗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磋磨以下犯上,岂不是要死定了?”
“于是就一把火,想要把他们娘俩给烧成灰烬。适逢那位伯爷深夜赶来了,命人救了火,又把那群奴仆们打杀了,有些直接发卖给了人牙子,还是那种去腌臜之地人牙子。”
“本以为这一次会把人带回去,可那位伯爷却并没有把他带回去,反而有点儿怀疑是他姨娘故意策划了这些事情,为的就是想要跟着回伯爵府,于是就留下了更多的银子、房契地契,让他们好自为之。”
“还当着才几岁大的郑老爷面,数落他的母亲只是个低贱的风尘女,他当初只是一时被她的容貌所惑,才有了他这个儿子。但其实自己家族最是注重名誉,所以决计不可能把他带回去认祖归宗。”
“还让他的姨娘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攀高枝,还说外室所出的庶子本来就低人一等,又是个风尘女贱藉所出,那更加尚不得台面了云云……”
李思仪听完了就非常的汗哒哒。
那是什么伯爵府呢?
真的很好奇,他自己又高贵到哪里去了呢?
还嫌弃人家的母亲,那当初把人家给赎身了,和人家恩恩爱爱那么久了的他,又是什么高级货物?
简直是自己有多么不堪永远也看不见。
就是出身好了点,就这么挖苦贬低自己的亲生子,着实枉为人父。
难怪那个郑老爷考了举人功名就不准备继续会试了。
估计是担心进京遇见了自己的老爹,届时他还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这个故意为之呢。
索性就一直待在宿安府,做自己的大善人。逍遥快乐。
李思仪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觉这个郑老爷不是那个幕后一只黑手。
“有时候往往最是像,符合的人,反而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李思仪慢悠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鸾魅微微地颔首说:“回禀公主,属下只是一个印象,他的各方面条件和信息,最是符合那个人。但是之后,便觉得他应该是无辜之人,是几个人之中,嫌疑最小的那一个才是。”
鸾魅做了鸾影卫统领这么多年,执行的任务数不胜数,他识人的手段不会少。
并且在这方面,或许还要远远地超越了李思仪。
李思仪第一想法都不觉得郑老爷有嫌疑,何况是鸾魅深思熟虑了得出来的结论呢。
于是,郑老爷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摆脱了嫌疑。
“还有这位贾先生,是一名进士出身,他在二十多年前来到宿安府任职了知府一职,后来给自己父母双亲守孝各三年,就不做官了……”
随着一个接一个人的生平追查,李思仪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事必定要严查,还要查个清楚。
并且还要贴出告示,要整个大嵩都贴出告示。
问题就是,到底是何人呢?
还需要进一步的追查。
李思仪挑挑捡捡出来,这最近的一本话本子,讲述的是一名出身于江湖药仙之称的药莲山宗门的女侠,学成下山悬壶济世,想要打开药莲山的名气。
“这一路上遇到的一系列的事情,期间和府衙神捕的男主角一同产生了感情,结成了欢喜冤家。”
“但是他们经手的案子,看着还真的挺有意思。曹知府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格外的眼熟啊?”李思仪把最新出来的话本子递过去,特地翻阅到了某个页面。
曹知府拿过去一看,险些给跪了。
直接惊恐地抬起头来说:“这,公主殿下,下官绝对是清白的呀!可是这案卷,不是上个月初五的时候,下官亲自开堂审讯的么?”
这个案子要说多么骇人听闻也没有达到,但是还是掺杂了血腥的元素。
里面讲述的是大街上两个妇人争抢同一个还在糨裹里面的婴孩,都说是那个孩子的生母,谁也不让谁。
并且都能说出来那个婴孩身上的胎记,还有特点,这就让人招架不住了。
并非是那个民间传说故事里面,曹知府说一人一半,然后答应的那个并非生母,不答应的反而是生母这么简单。
曹知府也命人追查了两个人的身份,结果得出来的结果她们俩是一伙的,一同从外地来了宿安府,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起了纷争,然后就想要分道扬镳。
但是分各自包袱的东西还挺简单,就是这个孩子,就出了问题。
因为都想要孩子,就都说是这个孩子的生母。
且仵作也验出来了,两个人还真的都是刚出了月子没多久,和这个孩子两个月的年龄对上了,且都还在哺乳期。
这就更加让案子扑朔迷离了点。
没办法,曹知府只能让自己的夫人帮着照看那个孩子,还特地请了最好的乳娘,那两个人暂时收押了。
专程派人沿路追查她们俩的过往,谁让她们俩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祖籍何处呢?
不过这一来二去,路上还有那么多的变数,至于能否追查出来还真的就是一个谜团。
就这个时候,那两个妇人都死了。
怎么死的呢?
刚好对豆子过敏,那天的膳食里面都豆子汤羹。
刚好府牢里面的膳食安排,就是每隔两天会有豆子汤羹,所以,线索断了接近一半!
派出去追查的人回来的时候,那个孩子都三个多月了。
并且,他们指追查出来那两个人是一户富户人家的佣人,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辞退了,那富户在当地混不下去了,就变卖了所有的产业,举家回了祖籍之地。
至于祖籍之地是哪里,就不得而知。
于是,就成了个冤案。
那个孩子到如今,还在曹知府自己家里面养着呢,并且那孩子长得粉雕玉琢,很得他夫人的喜欢,已经做主收为了义子。
这突然之间,话本子里面提及了,那两个妇人都不是孩子的母亲,因为她们俩是那大户人家临时请来的乳母。
那大户人家请乳母并非是自己府中需要乳母,而是姻亲之家,那位胤京城的贵夫人回乡省亲,中途产子,而自己带来的稳婆乳母都是别有用心之人,险些害得她母子都遭遇不测。
于是,就特地从外面找了附近村落的刚生产了的妇人做乳娘。
这两个妇人一个诞下了儿子一个诞下了女儿,两个人每天看着那贵夫人用的东西无一不是精致,就逐渐地生了贪婪之心。
合计了一下,就把诞下了儿子的那个妇人的儿子和贵夫人的儿子给更换了。
而后为了一劳永逸,她们俩决定一同寻了个错处,被主人家辞退,从此带着这个真正的贵公子离乡背井。
有朝一日等孩子长大成人了,她们就推说是当初被那个老爷喝醉了抢占了,所以有了这个孩子。
算盘打得叮当响不说,她们俩一开始还真的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所以直接如愿以偿来到了宿安府。
哪知道大街上的时候,她们都想要做这个孩子的母亲,起了争执,然后就因为谁也不愿意相让,险些打起来了。
孩子嚎啕大哭,被巡街小吏察觉出不对劲,把她们送去了府衙。
两个人就都说自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至于各种艰辛,都是话本子里面描绘而出。
是女主君这个出身于药莲山的神医,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确定了两个人都不是孩子的生母,并且还说那两个人的体质并非是豆子过敏,而是豆子汤羹里面的花生过敏而死。
得了,卷宗都要跟着重新做了。
且,那孩子的身世也揭露出来了,曹知府回去就要告诉自己夫人,看什么时候给胤京的娘家递一封信,顺便让他们和理国公府知会一声。
大家族嘛,其实都有一种可以验证血脉亲情的法子。
再不济,可以奏请天子,让宗室的人帮着验证一下。
只是吧,曹知府一言难尽。
原来他们当初断案的时候,各种追查证据,可是最终却还是成了个不了了之的案件,只能记录下来,等待什么时候有蛛丝马迹的时候,继续追查。
而如今话本子里面,直接很轻描淡写就叙述出来了这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甚至于胤京城的那位理国公府的世子妃、世子爷,一同陪着身怀六甲的世子妃回祖籍之地省亲,都能够预料的分毫不差。
此人到底是何人?
他是否还有同伙呢?
这么多的问题,突然之间就袭上了心头,还真的挺让人心里面沉闷的。
李思仪自己都半晌才回过神来。
想不到还真的是事实呀,还发生过了的事情。
“派人去四海书馆盯着,一旦那个幕后一只黑手出了新的话本子,立刻就给本宫买几本回来!”李思仪下了这个命令,就继续去研究话本子还有卷宗了。
至少,目前为止,那个人已经开始逐渐地显露出了真实的脾性。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的锁定了那个人。
而如今摆在李思仪面前的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碌。
比如,她开始巡查小贩们。
包括川余洲那些号称百年老字号的铺子里面,不论是包子饺子还是饼子,李思仪挨个过去尝了尝。
然后就非常的失望。
“怎么说呢?公主,奴婢觉得吧,还不错,但也只是还不错。并且这样的味道,其实很多人家自己都可以做出来,所以没有任何的特色,这样的话,就算是打着小吃一条街,人家吃了也会没什么感触。”
“不错,本宫看这一条街上面,包子铺大大小小加起来就好多家,还不算那些小贩。可是包子也是五花八门,各家都有主打的特色包子,比如这家是梅干菜包子比较好吃,别的就一言难尽,那家猪肉芹菜的还吃,还有对面那家是马齿苋肉丝好吃……”
而李思仪点的恰恰是他们家非主打非特色的包子,这样就一路吃下来,感觉着实的难以下咽。
要知道,特色是指最好吃最地道,但是铺子里的其余的吃食应该也要算得上是美食,否则的话,那就是一家失败的铺面。
包子的馅料种类还非常的少,不过到底古代嘛,其实也就是那几种花样。
李思仪对于这一点也早就有了估测,所以接受程度还好。
而且看过去,包子铺都经常的竞争。
搞得就是比嗓门大,当然是小二哥吼出一嗓子了。
这此起彼伏的,李思仪听得头大。
每次出门需要装扮一下,因为她的身份已经曝露了,不想被蒙蔽,所以就戴着帷帽,穿着什么的也是选了不上不下的料子和款式。
这样才可以深入了解铺子里面的包子,到底该怎么调整,才可以达到包子第一铺子的美誉。
是的,李思仪的打算就是,不管做什么生意,都要把味道提升到第一的美誉。
应该不愧于第一这个美誉,不然的话,川余洲的小吃街凭什么才能一骑绝尘?
看了告示的包子铺掌柜的,非但没有专心的从馅料和自己风味下手,竟然因为都觉得自己包子铺是最正宗的,可以当得起包子铺第一,所以争破了头脑。
经常就为了第一的名头,两家铺子的活计小二们,厮打成了一团。
把巡街小吏都给为难住了。
李思仪听闻了这个消息,直接无语至极。
若非她制定好了计划和方案,努力想要让川余洲成为小吃洲,她真的要撂摊子不干了!
一个个味道不行,馅料种类也跟不上,也不知道创新,竟然还有脸哄抢第一包子铺的头衔?
是不是脸太大了点?
于是,李思仪一怒之下,命人把所有包子铺的掌柜、东家,包括小贩都给齐聚一堂。
还没有正式开始讨论,他们就凑在一起,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当然是铺子和小贩了。
正打口水战起劲的时候,李思仪就是这个时候赶来了。
听了一耳朵,直接气急败坏地说:“都给本宫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吵吵嚷嚷?还想要第一包子铺的美誉,难不成就没有尝一尝你们自家包子都什么味道?”
“本宫告诉你们,除了小贩的拿手包子的确可以称得上美味,你们这些号称祖祖辈辈接手的百年老字号包子铺,其实压根就称不上美味,就连你们引以为傲的拿手包子,在本宫和众人品尝了之后,觉得都难以下咽!”
此话一出,众人都讪讪地低了头。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安公主已经去光顾了他们的包子铺。
瞬间就后悔起来。
早知道就每天都好好的认真的调制包子馅料了,对了,应该要多加一些馅料才是。
不过一切都晚了。
凤安公主尝过了,并且觉得他们的包子味道都难以下咽。
这个认知让他们感觉心灰意冷。
其实不是没有人反映过问题,关键是他们祖祖辈辈遗传下来,其实很多闲聊配方都遗失了,并且中途还换了好几个人继承包子铺,所以就只能靠着百年老字号去留部分的客人了。
生意马马虎虎,也就是家底的丰厚,才能够一直维持着包子铺的经营。
但每年不亏损,赚的银子却不多不少,刚好足够他们下一年维持包子铺的日常开支。
这其实就是一定意义上的亏损了。
原地踏步走也预示着没有任何的进步,这是一个道理。
“现在,本宫有一个共赢的提议,但是需要你们同心合力,才能够达成所愿。一旦你们任何人有了私心,或者心里面不乐意了,那么,就会功亏于溃。”
听到李思仪说得有共赢的办法,所有人都一脸的期待之色看着她。
也不敢随意地吭声,唯恐冲撞了她。
到底这个凤安公主的头衔还是能唬人。
何况,他们也会是升斗小民。
“包子铺需要都是特色的包子,但是你们每个人就只擅长一种馅料。所以,本宫可以让你们合伙开一个连锁包子铺,把自己最擅长的包子馅料方子共享,这样一来,你们就是连锁包子铺共同的东家,按照分红每年那红利即可。”
“你们也别急着反驳,其实你们的方子都没有本宫研究出来的方子值钱,本宫这么说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本宫也会提供十多种包子的馅料,作为支持你们连锁包子铺的一份心意,但是你们要记得,本宫给的方子属于官府所有,所以每个月的红利需要按照一定的配比上缴官府。”
众人这才感觉踏实了。
凤安公主拿出来的方子,那定然是十分的值银子。
并且,她自己本身就擅长烹煮膳食,而且他们其实都没什么依仗。
“按照本宫的法子,你们会先在宿安府的美食一条街开第一家包子铺,之后开始逐渐地在川余洲各大县城、镇上开分号铺子,那里也都会一比一建造美食一条街,也会优先给你们这些老的东家留下铺面……”
最后,所有人都明白了李思仪的意思。
总之一句话,就是他们可以合伙开连锁包子铺,每家需要做出的是自己最拿手的包子,但是包子铺的名字是一样的,届时美食一条街开业的时候,想要吃包子的客人都会被他们铺子给包了。
至于分红方面,东家都不会管理,还是要请掌柜的,所以说,他们可以每个人拿出同样的起始资金,这样包子铺开了连锁铺子,每个月就平分红利,需要去官府登记在册。
防止闹出更大的纠纷。
而且李思仪给出的包子馅料的方子,已经代替官府占据了三成的红利,余下的七成他们刚好七个东家,那就每个人占据一成的红利。
怎么说,他们都占据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说,一个个都万分的满意。
尤其是小贩们,不过李思仪之所以给小贩们同等的红利,还是因为小贩们的包子其实味道不错,至少比那几个开铺子的味道好多了。
最主要人家价格也便宜,很亲民,也难怪之前他们一直吵嚷着不愿意让小贩和他们在一条街上面。
其实就是担心所有的客户源都被小贩们给抢了去吧?
这还真的是不从自身找原因,只一个劲地想要打击对手。
这样实属不是良性竞争,李思仪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氛围,所以她抿唇道:“你们相互之间可以竞争,本宫不干扰你们,但同时你们要有自己的品德底线,那就是不可以相互下绊子。”
“本宫希望你们不服气,不甘心的竞争是努力从自身找毛病,努力研究出自己的不足之处,改善自己的方子,让自己擅长的包子更加美味,这样来竞争。”
“若是你们不这样,还是往常一样,打击对手,给对手下绊子等方法,本宫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同时会把你们踢出包子铺,日后你们就继续守着原本的老铺子苟且过日子吧!”
众人纷纷称不敢,心里面也吓了一跳。
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其实就是这么做的。
被李思仪这么正大光明拎出来警告一番,还是有点儿心虚不已。
有几个已经偃旗息鼓了。
还有两个却不这么认为,就算是被踢出来了,他们琢磨着也已经学会了所有的方子,届时就算是守着自己的老铺子,不是还可以吸引很多的客人?
“最后一点,本宫算是友情提示你们。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单一的白色包子皮,嗯,看着有点儿千篇一律,太过单调了么?你们仔细想一想,为何点心铺子里面,那些点心可以五颜六色,各种花朵都可以制作出点心呢?”
“公主,请恕小人愚钝,还真的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一名小贩腼腆地问:“还求公主指点迷津。”
姝画忍俊不禁,公主又不是大师,还指点迷津呢。
“你们跟本宫来。”李思仪倒是没有推辞,而是带着他们一同去了自己的小厨房,亲自把菠菜榨汁,而后和白色的面粉一起和面,然后就有了绿色的包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