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道珍,我之前是殿前执笔郎中,陛下一直有意在你的老家,把二贤庄改成单家祠堂,可一直苦于没有找到单家的后人,这件事就一直拖着。”房遗爱对着单道珍一施礼,“我们不是在劝你,而是你要彻底的明白,你父亲所说的大义到底是什么……”
单道珍没在说话,而是被程怀亮和房遗爱拉着,去喝酒了,这时候的单道珍确实需要大醉一场。
处理李坏了李道奇的事情,萧锴没有插手,直接交给了汾州刺史魏德忠。
魏德忠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砍了李坏和李道奇的脑袋,就挂在汾州城的城门楼子上。
就连牵扯到的案犯,一概就地正法。
一口气,魏德忠砍了二十多人的脑袋。这才在当晚就写好了奏报,第二天一早,魏德忠安顿好交接的事宜,主动给自己带上枷锁,准备进京请罪。
“魏大人,您要进京可是九死一生。”萧锴调侃着看着魏德忠。
“没办法,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这辈子死而无憾了。”魏德忠爽朗一笑,“只可惜啊,我为官一任,没有给汾州的百姓造福,遗憾啊。”
“您砍了皇亲,就是给汾州的百姓造福了。”
正巧,喝了一夜的单道珍走了过来,“萧大哥,我也准备进京了。”
萧锴将一份奏报塞到单道珍的手里,房遗爱也将一份奏报塞到他手里,程怀亮就是一封家书,写给老爹程咬金的。
“拿着,面圣的时候用得上。”
“传闻长安四害都是破皮无赖,今日一见……呵呵,传言不可信,不可信。”虽然带着枷锁,但魏德忠还是施礼,“魏某代汾州百姓,谢过几位小公爷,谢各位在场的军士。”
“单道珍,我给你五十精兵,路上照顾好魏大人。”
“萧大哥,不用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接手九省绿林,路上会照顾好魏大人的。”单道珍说道。
“哦?”萧锴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你的身份对外依旧是反贼后裔,到了京城之后先去找程叔叔,然后让程叔叔带你进宫,至于魏大人……应该也没啥事儿,充其量在大理寺的死牢关上一段时日,到时候我自己去救。”
嗯。单道珍重重的点点头,单家平反的时候到了。
士兵们收拾好营帐,正准备启程2,居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司农卿郭怀仁。
老郭五十多岁的人,找老程要了两名部曲,骑着快马星夜兼程,还追过了地方,饶了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找到萧锴。
两个人还没得及叙旧,却发现全城的百姓和周围临县的百姓居然都聚集到了城外,拦住了魏德忠的去路。
一名老汉,住着拐棍将一封万民表交到魏德忠的手里。
“大人,您此去京城凶多吉少,百姓们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万民表请愿,希望陛下能赦免您的死罪……”老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汾州会立起一座祠堂,供奉您的金身雕像,汾州百姓永世不忘魏大人。”
“魏大人,一路走好。”一个小女娃,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手里端着一碗酒,递到魏德忠的嘴边,“魏大人,这是自家酿的,我爹久病卧床,让我代他给您壮行。”
“好。”魏德忠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都回去吧,回去吧。魏某在次谢谢大家了。”
老郭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是第一次,“怎么回事?”
“砍了陛下的侄子,和江夏郡王李道宗的近亲李道奇。”萧锴说的是云淡风轻,可老郭听闻确实愤怒连连。
“狗曰的皇亲国戚,没一个好东西。”老郭嘴角一抽,胡子直抖。
“郭伯伯,说的就好像咱们不是皇亲国戚一样。”一旁的程怀亮噗嗤一下就笑了。
“那能一样吗?”老郭摩拳擦掌,“砍的好,砍的好啊!”
百姓们含泪送走了魏德忠,又自发的组织起来,给军队送来粮草补给,萧锴起初是不要的,但怄不过百姓,也只能收下。
“郭叔叔,你这大老远的追我们作啥啊?在京城享福不是更好吗?”萧锴奇怪的问老郭。
“屁的享福,沙雕送上来的稻米种子,不能育苗,你弄出来的事情,你不解决谁解决??”老郭吹胡子瞪眼睛的,“我告诉你,今儿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老夫和你去洮州。我夫人找不到我,看不把你萧家闹个底朝天。”
萧锴笑了,“季节不对,就算是绿菜大棚也不能育苗,这很正常啊。再者说,绿菜大棚里的温度和光照不行的,您的等开春的时候育苗才行。”
“你为何不早说?”
“天地良心,郭叔叔,你也没问过小侄啊。”
“那我白来了?”
“也不算白来。”萧锴立马也来了精神,“郭伯伯,敢和小子去趟西域吗?”
“干啥?”
“买高产的种子去,买不到咱们就抢。”
萧锴指了指背后的禁军,“两千人吗,我能横扫西域。”
“真的?真有高产的种子?”
“当然,小子不能拿这件事开玩笑。”
“去。”
“那行。咱们今天不走了,我去城里找铁匠给你坐一辆马车。”
“马车?还特么不如骑马呢。颠簸起来,老夫受不了。”
“小侄出品,怎么可能颠簸?”
马车基本都是木质的,却没有车弓,走起路来自然是颠簸。可萧锴却知道车弓的妙用。
两天的时间,汾州城的铁匠们加班加点的,终于打造出来一副车弓,安装在马车上自然是舒适无比,老郭坐在马车里也是得意洋洋。
“你说那东西叫减震器?”老郭打开窗户,问身边的萧锴。
“对呀,就是减震器。这东西不光能用在车马上的。”萧锴嘻嘻一笑,“郭叔叔,可听说过秦直道?”
“当然,不过秦直道的修建方法失传了。”老郭一脸惋惜,“不然,你们现在已经到达洮州了。”
“没失传,小侄懂的秦直道的建造方法。”
“啥?”老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萧锴,“你告诉告诉我,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萧锴笑了,“秘密。”
临行前,萧锴和老郭把曲辕犁的制造方法传给了铁匠,汾州县衙出钱,免费给百姓制造曲辕犁,反正朝廷的旨意也快下来了,这部分钱最后都是朝廷出。
百姓们更是对萧锴等人拍手称快。
老郭的心思很简单很明确,那就是洮州战事结束,就去西域。
“你得给我一个官职。”老郭顿了顿,“大唐是以游骑军起家的,你作为游骑将军,给我一个游骑校尉的官职,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