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风波乍起
张淼2024-07-30 15:446,728

月令自从和周时予敞开心扉地聊过后,她便对周时予发生了改观,再也不骂他是废物王爷这样的话了。那本账目原本想着换给周时予,可月令想留在北朔的想法还不坚定,总想着在这里不如意了,还能逃回东瑜,而那本账目便是她留给自己的退路。

周时予明白月令的心思,为了让她安心留在北王府,便也没有强要那本账目,任由月令自己收着那账目。

周璟渊的刺杀行动失败后,他便给苏念下了死命令,若拿不回账本,她和灵犀的每月需服一次的噬心散解药便没了。为了这个月解药,苏念和灵犀也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苏念明白若想拿回账本,只跟星熠结交完全不够,必须得认识月令并能时常出入北王府才行。本着这样的想法,苏念没少约着星熠出去弹琴听曲。

每每酒醉之后,星熠就止不住的对苏念掏心掏肺的说出自己的老底。什么北王扮成王府的寻常侍卫与他阿姐结交,什么他是东瑜王廷最不受宠的王子,留在北朔好几个月了,阿爹的来信中关心的就只有阿姐,没有他。其实星熠说的这些,苏念早已尽数知晓。为何遭到刺杀的只有东瑜的和亲公主,因为她是东瑜可汗的掌上明珠。苏念清楚作为王廷里最不受宠的王子,汉王将他留在北朔便不会在意的生死,所以丞相一直以来的构想便是杀害月令,然后来挑起东瑜和北朔的战祸。

苏念听着星熠每次醉酒后那些失落的自嘲,心下便想也许正是因为这般不受宠才成了他保命符,如他是个受宠的王子,那她的行动目标岂不就变成了星熠,若真到了那时她又该如何选择,想到这些苏念只感觉心下烦闷,不禁一杯杯的饮下许多酒。

“苏姑娘,你这事怎么了今夜喝的竟比我还多?”星熠每次见到苏念,都觉得她笑意盈盈的脸上简直比春日盛放的娇花还要美艳,并不觉得她竟也会有什么烦心事。

“王子你有所不知,小女子做了这风月阁的花魁娘子,整日曲意逢迎,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日子也并不好过。”星熠还是第一次见苏念这般样子,少了微笑少了周到,却让人看着那么心疼,心疼的想要保护她。“苏姑娘,你有什么委屈你尽管同我说,我们草原上的男儿是最讲义气的。”

看着星熠满脸真挚的模样,苏念却不住的摇头。“我的境遇,王子你是不会明白的。”说着,苏念又饮下一杯。星熠看着苏念这副样子,便上前抢下她的酒杯,“你若还当我是朋友,就应该对我袒露心扉。以后你我之间便再不是东瑜王子和风月阁的花魁娘子。我们之间,就只是星熠和苏念。就让我们可以做,可以彼此袒露真心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苏念从不敢想。自那年苏家满门被屠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活着和复仇。她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在那些晦暗无边的人生中,只有灵犀给过她温暖和陪伴。可那灵犀更像是伙伴像是妹妹,是她想守护的人。至于星熠,她起初不过是想利用他罢了,可是随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他竟从未对自己设防。如今这星熠又说要和她做朋友,苏念慌了也怕了,苏念自己将星熠给撵出了风月阁。

不知哪里做错了的星熠回去后拉着青儿和月令分析了很久,“你们说,这苏念怎么回事啊?我只是要跟她做朋友,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啊?她很讨厌我吗?不应该呀,她以前对我态度挺好的呀。”月令实在了解这个弟弟,心思单纯,完全不懂女人心思,于是把自己平日里看的那些才子佳人的爱情画本子,一股脑儿的全部拿给了星熠,还说只要看完这些,星熠便能够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了。

星熠按照月令的方法一口气看了好几部画本子,自己悟到这苏念定然是在风月阁受尽委屈,无力自保,更脑补出苏念不愿接客时被风月阁的管事嬷嬷随意欺负鞭打的情景,于是决定教授苏念些武功,以便她可以自保。

自那日赶走了星熠后,苏念也有些后悔,因为没完成找账本的任务,她和灵犀不但没拿到解药,还被柔风门来的执法给鞭打来一顿。浑身是伤的灵犀对着苏念便是一阵哀求,“姐姐,你不能心软。那东瑜王子如今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苏念明白当日是自己冲动了,于是便让灵犀去请星熠来风月阁。

星熠再收到苏念亲手给他写的请帖后,激动万分。一大早便兴高采烈地去集市置办礼物去了。月令给他的那些画本子倒是不白看,在看苏念之前,星熠买了不少胭脂水粉,零食点心。放下东西后,星熠又神秘兮兮地告诉苏念,他要给苏念个惊喜,带她做件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苏念倒是不以为意,男人们五花八门的追求手段,她倒是见识的多。星熠要给她什么惊喜,她到底也是在心底里默默猜测了一番,想着一会儿的应对之法。却不想,星熠所会说的惊喜竟是拉她到院子里练武。

穿着精致花魁服的苏念在院子里扎马步,只见她的头上放着装了水的碗,星熠抱着手在一旁满意的直点头,“不错,我们就先从这种简单的开始练起,要学武功,下盘必须稳。”苏念扎着马步,有点尴尬的说道:“没想到你思虑如此周全,为苏念想了这么多。”“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嘛,别怕辛苦,我陪你一起练。”星熠说着也给自己头上安了一个水碗,跟苏念面对面扎起马步来。

苏念为了赶快结束这番折腾,于是便假装体力不支险些跌倒,灵犀赶紧扶住苏念,星熠也是自责的道歉。灵犀为了在加强灵犀的愧疚感,只说苏念自小身子不好,这次又被星熠拉着在大太阳下扎马步,怕是身上的不足之症又要犯了。

听说苏念身体,星熠十分自责,并详细问了她的病症。灵犀故意夸大其词的将噬心散发作时的身体症状说成是苏念不足之症病发时的情况。星熠听后十分担忧,“既是这般,那苏念你有没有找大夫医看啊?”灵犀接过话头,“寻常大夫看不了我家娘子的病症,除非是那些王公大臣家中的名医才行。”

星熠满脸不解道:“那这风月阁中往来的酒客中,定然不乏王公大臣,苏念你怎么没有托人医看呢?”苏念眉目含愁,故作身上无力,俨然一副西子捧心道娇弱之态:“小女子不过是身在乐籍的下贱之身,王公大臣平日里与我的交好,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谁又会真心想帮呢?”

苏念的话如一根尖锐的银针,细细划上星熠的心上,“我帮你。我和阿姐如今住在北王府上,那府中尽是名医。我阿姐是未来的北王妃,只要她到北王面前说上一句,什么样的名医都能找来给你医看。”苏念知道她的计划成了,她赌星熠在意她竟是赌赢了。

月令听星熠告诉她那苏念姑娘的病症,她心下同情不已,便去求了周时予请名医给苏念瞧病。府上的大夫给苏念号过脉,并未发现她身上所中的噬心散,只当是先天不足之症医治,可周时予每次见到苏念都觉得她的眼神充满寒意。

为了星熠和月令的安全,周时予派暗卫营的那些暗卫们时刻关注着星熠和月令的动向。而苏念无暇顾及周时予对她的怀疑,只想在下个月毒发之前拿到噬心散的解药。

苏念因为常去北王府走动,请府上的大夫给她看病,故而趁此机会主动与月令结交。月令这人本就好客,况又觉得苏念是星熠的好友,便待苏念也如自己的朋友一般。大夫给苏念瞧病之时,苏念一直在客房,若想寻找账本,还需想法子能进入到月令的寝房才行。

董嬷嬷给月令的礼仪课刚结束没多久,周时予便又给她安排上了琴棋书画这四门课。得知此事后,月令内心十分拒绝,甚至亲自上门去和周时予谈判。

“北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上完了礼仪课,怎么又弄出琴棋书画这四种课来?”月令十分不满的质问起了周时予。“学习这些课程,于阿月你的身心有益不说,更能掩盖好你的身份。”月令知道周时予中的意思,毕竟这琴棋书画这些对于阿史那珠阿姐都是不在话下的。可月令心里委屈,她毕竟是那个喜欢骑马射箭,喝酒吃肉的阿史那月令,她并不是那个端庄贤淑的阿史那珠。她可以扮演一阵子别人,但她并不想扮演一辈子别人。

月令的心思周时予又怎会不明白,可如今在朝中他已是处境艰难,如月令的真实身份被人发现,周璟渊定会用此事大做文章,只怕到时他对月令便不再是暗杀而会直接以欺君来论。

听周时予此言,月令也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此事既像你说的这般,那我不学也得学了。只是四门课业一起来,我真的会吃不消,能不能就先择个一两样,其他的我日后再慢慢跟进行吗?”

见月令这般可怜巴巴的恳求模样,周时予倒是也有些心软,“如此,就按你说来吧。琴棋书画,你想先从哪样学起?”“你们北朔的字体繁杂,古琴又不如我们东瑜的羌笛好听,下棋最是无聊了,也就画画好像哪里都差不多。那我就从作画开始吧!”

因为月令想学作画,周时予便为她请来了上京城中颇具盛名的才子秦思远,来给月令做教习先生。有着十全公子之称的秦思远琴棋书画皆很在行,尤其在画作上的造诣,放眼整个上京城怕是也无人能敌。

自从秦思远来东苑教习画作以来,月令倒是用心的很,不但课上听的认真,课下也在琢磨练习。苏念发现秦思远来给月令授课,便也借着仰慕十全公子画作之名,向秦思远求教作画心得。月令见苏念对作画感兴趣,便邀请苏念跟她一同跟秦思远上课,苏念自然欣然应允。

见苏念对作画有兴趣,星熠也跃跃欲试地嚷着要加入跟她们一起学习。秦思远本着广结善缘之心,便也许了苏念和星熠同月令一道来上他的画作课。

今日云淡风轻,东苑院落处,月令星熠苏念三人正一人一副纸笔,各自画着院落里的景致。月令和星熠各自认真的描摹着笔下的水墨笔触,见星熠早早画好了画作,月令颇为好奇地看眼那画作,“星熠你这画的怎么是棵歪脖树?”“阿姐,这哪里算是歪脖树啊,我的这棵树不过就是风大了些嘛。”

秦思远本着鼓励式教学,因此对星熠道:“星熠王子画的这棵树,险些被风吹走,甚妙。”见秦思远这么说,星熠眼底一亮不由激动道:“要说还是思远先生有眼光呢,只有他能看懂我的画。苏念,你也来看看我的画作,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苏念附和着秦思远的话,让星熠感到他竟有作画的天份。

“阿姐,你看苏念和思远先生都能看懂我的画。”月令笑言道:“好好好,苏念姑娘和思远先生都是你的知音人。我是苏念姑娘的知音人,我瞧着她画的景色是真的漂亮。”苏念笔下的画作,是一幅郁郁葱葱的冬日午后雪景图,可见画作功底。“公主谬赞了,你的这棵树画的也很不错。笔触虽简单,但可见意境之深远。”

“论起意境悠远,谁能比过本王。”衣着奢华浮夸的周智玄,在杨旭的簇拥下向着众人的方向走来。所有人齐刷刷的眼神看向周智玄,除了星熠和月令大家都起身拜礼。周智玄一副这里主人的模样,“大家不必拘礼,继续继续。”

“南王?你走错地方了吧。”月令此言,大有下逐客令的意思。周智玄颇为不屑地白了一眼月令,然后说道:“听说近几日你爱上了作画,那我可不得不来了,要说这绘画,秦思远当得北朔第一人,那我便是北朔第二人。”

“你还会画画?”周智玄见月令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故而对着杨旭咳嗽一声,杨旭拿出手上的画轴,然后“刷”的一声,一幅画作应声展开。看到画作后,原本还有些小期待的众人瞬间沉默。

“你这画的……还挺特别啊……”见月令言语中透露出一丝嘲笑之意,周智玄赶紧辩解道:“你懂什么?这是本王呕心沥血之作,本王为其取名为《苍鹰图》。秦公子以为,本王这幅画如何?”

周智玄此言一出,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秦思远。秦思远这人一向以鼓励教学为主,见有人热爱画作一事,无论好坏与否都会给予认可,于是满是满意的点头道:“甚妙甚妙。”

星熠听到秦思远此言,显得有些若有所思。随即回过味儿来:“不对啊,他刚才也是这么夸我的。”秦思远笑而不语,那意思他这是有教无类,一视同仁。“你们看见没,秦公子都说本王的画作甚妙了。本王的画啊,可不像你们这几幅。”周智玄目光嫌弃地扫过众人画作。随即依次来到星熠,月令,苏念画作前,一一评价,“歪脖树丑陋,大秃树苍白,风景图庸俗。”星熠,月令,苏念三人脸上表情各自精彩纷呈,对周智玄皆是白眼。

月令见周智玄嫌弃大家的画作,打击大家上课的积极性,她自己不愿,于是对着周智玄的画作嫌弃道:“那你看你画的这山间老鹰张牙舞爪的,是甚妙啊!但是!再仔细一看,这明明是只小鸡啊,身下还有几粒米?我看不应该叫苍鹰图,应该叫小鸡吃米图才对。”月令此言,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笑了起来。就连周智玄身边的杨旭竟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周智玄气愤的瞪了他一眼,杨旭立刻闭嘴。

“你……你……闭嘴吧!让周时予来见我!”周智玄气的转身呼喊,“周时予!你在哪儿呢,怎么不出来管管你的北王妃啊?你要是管不好,我可以替你管啊!要不让她做南王妃得了,本王一定会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南王在我府上这般大呼小叫,口出狂浪之言,就不怕皇兄治你给不敬之罪?”周智玄见周时予从不远处走来,不禁笑言道,“你少拿皇兄压我,我是你二哥我教训你什么也是应该的。兄长来了,你也不好好迎接,你们这个北王府是什么待客之道?”

周时予走到月令身边,然后对周智玄郑重说道:“你想让本王好好招待于你,需要问过王妃的意思。毕竟如今,她也算得上是北王府的半个主人。”周时予以此来向周智玄宣示主权。月令则是一脸得意道:“我说南王你听到了吧,我也算这北王府半个主人了,你若再对我出言不逊,我便把你赶出门去。”“诶,你这东瑜公主怎么这般厉害,还温婉娴淑东瑜第一美人呢,与传言根本不符!”

周智玄这番言论,彻底惹恼了月令,她回呛道:“本公主与传闻不符,你这草包南王的头衔倒是与传闻相符的很啊!”“你……”周智玄被月令气到说不出话来,于是他抓着杨旭这个外援,想回怼月令的策略。很快周智玄便又想到了一些讽刺月令的话语,月令并不惯着周智玄,一一还击,苏念感觉趁着这个功夫可以动手了,与灵犀暗自对视一眼后,灵犀会意随即默默离开。

灵犀鬼鬼祟祟的来到月令房间,见四下无人翻窗而入。灵犀在屋内翻找,最终在床下箱子里找到账本。

回到风月阁后,灵犀便将那账本拿给苏念看。苏念细细翻阅过后,满意的说道:“这账上确实记录了北王私开铁矿的进出账目。”“姐姐,我们将这东西交给丞相便能拿到噬心散的解药了。”与灵犀的满脸欣喜不同,苏念却是满脸担忧之色,心下想着若星熠得知此事是自己所为,那他定然会很难过吧。

身在丞相府的周璟渊正在翻看手中的账本,对着门客林苏满意道:“此事苏念和灵犀办得不错。柳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林苏恭敬的回禀道:“我们的人还未探查到私铸兵器的痕迹,只是查得在兜售铁矿,若这北王开凿铁矿只是为了敛财,那倒也不足为惧。”周璟渊不禁摇头:“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先让杨旭依计行事。”

这杨旭是周璟渊安插在南王身边的暗子,周璟渊作为皇叔他知道要想夺回属于他的权利,只对付皇帝和周时予二人还不够,还需要将朝局搅个天翻地覆。想要裹乱,那定然是要将周智玄也拉入其中,这才派了杨旭不停挑唆周智玄为周时予制造麻烦。

第二天周时予和往常一样,按时上朝。北朔皇帝周宸毓坐在龙椅之上,俯瞰满朝文武百官,内监照常问起是否有政务要奏请陛下。周智玄幸灾乐祸的上前,抱拳禀报:“臣弟今日收到一份检举文书,看后竟让人心生寒意,触目惊心啊,不得不赶快呈给皇兄。”说着周智玄拿出了一份奏折和一册账本,“皇兄,这是份足以证明北王包藏祸心,意图谋反的账目。”周智玄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哗然,不由议论纷纷。

周智玄见自己的言论引起效果,“北王他在瀛州、台州两地私开铁矿,铸造兵器,意图谋反。北王此举恐有谋反之嫌,此事您不能不查啊!”周宸毓望了望脸色平静的周时予。只见周时予整理好情绪后,便满眼真挚的辩解道:“臣弟确实私开了两座铁矿,可却不是什么铸造兵器,不过是府上近年来消费有些大,想多些银钱方便开销。”

显然周智玄是想将私开铁矿一事,挂靠于谋反之上,于是急道:“一派胡言。若缺银钱,有那么多生意买卖都可以做,为何偏偏选择朝廷明令禁止的铁矿开采?”

周时予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南王不也做了朝廷明令禁止的私盐贩卖生意,何以你可以做明令禁止的生意,而我却不可?”“本王贩卖私盐不过是为了敛财,你这是意图谋反,两者怎可同日而语?”周智玄着急的辩解,反而让周时予抓住了错处,“如此说来,南王你是承认贩卖私盐了?”“你……周时予你给我下套!”

周智玄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周宸毓的脸色满是无奈。周时予立刻跪到周宸毓的面前,一副真诚忏悔的模样,“臣弟不该为了敛财选择和南王走上同一条路,臣弟罪该万死,还请皇兄将我同南王一并责罚。”

周智玄完全没想到周时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摆脱了谋反重罪,气的大骂道:“周时予你少拖本王一起下水,给自己开脱。”周宸毓看了周智玄一眼,语重心长道:“北王已知罪,南王你竟还不执迷不悟?”周智玄立刻跪下请罪。

“南王,北王,你们二人一个贩卖私盐,一个私开铁矿,身为国之重臣,怎可为一己私欲,做下这般错事。朕念及你们二人是初犯,就各自去刑部领罚五十大板,罚俸半年以做惩戒吧。”“谢陛下教诲,臣弟甘愿领罚。”周时予领罚后,满眼得意道回看着周智玄。

吃完午膳,月令闲来无事便拿出了那件做个周时予的衣服,继续裁剪缝补着,青儿从外面急忙跑了进来,“公主,公主……听说北王被南王参了,说是什么账本……谋反,反正被北朔皇帝打了板子。”

“账本?”月令赶忙去拿出床下的盒子,发现里面的账本不见了,在屋子里到处翻找。月令将屋子里翻得乱七八糟,也不见那策被她收起来的账本,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可月令实在想不通,明明被她妥善藏于床上的账本,怎么会无故消失了?

继续阅读:第九章、亲赴柳州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晓朝夕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