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得知苏念的身份后,星熠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苏念。可一直不见面,星熠也是十分记挂。
走着走着,星熠竟不自觉的走到了风月阁。
星熠推开了苏念的房门,却见房中布置已经变了样子,星熠疑惑的退出屋子。看了周围确认这就是苏念房间的位置。
星熠又自信地走了进去,见房中无人,便唤道:“苏念,苏念,在吗?”
此时从屏风后走出一位女子木槿,“见过公子,小女子名唤木槿。”
“木槿?苏念呢?这不是苏念的屋子吗?”
木槿摇了摇头,“不知公子所找何人,其实我弹琴舞蹈也不错的,不如留下看看呢。”
星熠退后三步,“不……不必了,告辞。”
星熠在风月阁大厅中找到了桑夫人,桑夫人正在给一位公子敬酒,星熠走上前去,对两位说道:“打扰了两位,我有点事想请教桑夫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公子何事啊,不如就在此处说吧,我风月阁没有秘密。”
星熠思考片刻,直接问道:“我想见苏念一面,不知桑夫人可否安排?”
桑夫人看着星熠,摇了摇头,“哎,安排不了。”
“此话怎讲?”
一旁观望的公子说道:“兄弟,你还不知道啊?苏念姑娘已是前尘了,现在的花魁是木槿姑娘,要说这木槿姑娘,妙得很啊!”
“是啊公子,可以看看我们新晋花魁木槿姑娘,只是木槿的会客已经安排到了月中了……”
“苏念呢?我问苏念姑娘。”
“苏念姑娘已经回老家了啊。”
“那灵犀呢?”
“也一起走了啊。”
星熠听罢无语转身就走,桑夫人不解,摇着手绢挽留,“别走啊,我们木槿姑娘很好的。”
月令和青儿走在街上,月令兴致不高。
“公主,你不要多想了,我问过临木了,王爷只是近来诸事繁忙,但也关心了你这边呢,暗卫一直在府外相护。”
羊肉串商贩看到月令走来,热情的打招呼,“公主来啦,我给你烤几串羊肉串吧。”
“好啊,谢谢老板,近来你们生意怎么样啊?”
“西市法令颁布后,生意好的很啊,这还得感谢公主您和北王殿下啊。”
远处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在月令的身边停了下来。月令不解,抬头一看,对上了掀开车帘的陈簌簌。
“簌簌见过公主,不知可否车上小聚。”
月令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随即坐到陈簌簌的马车上,陈簌簌给月令递上茶点,“公主尝尝这个杏仁糕,是我亲自做的。”
月令接过杏仁糕,“娘娘有何事,直说就好。”
“其实今日我本不该来的,但是之前曾与你有几面之缘,也曾助你离开冷宫,我想我是该来的。”
“冷宫?是你给我开的门?”
“是北王让我在暗中相护于你,只是我身份不高,只能帮你如此了。”
月令心生感激,微微低头拜礼,“谢娘娘相救之恩。”
陈簌簌将月令扶起来,“公主这是折煞我了,我也是忠人之事。”
“不知娘娘今日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想必公主这几日和北王殿下不常相见吧?”
“北王他近日公务繁忙。”
“北王殿下是公务繁忙,但……也是有苦难言。”
“娘娘何出此言?”
“北王殿下千里迢迢求来手书,一是为解公主之困,二是为向汗王表明求娶公主决心,三是为了这天下和平。公主可知?”
“我当然知晓,此次北王殿下付出很多,我日后定然也会相护于他。”
陈簌簌摇了摇头,“不够?”
“不够,你应离开他才是。”
月令愕然,“我知道这话僭越了,望公主恕罪。”
“娘娘这么说定有缘由,还请娘娘明示。”
陈簌簌点了点头,说道:“北王两次去往东瑜,皆是九死一生,是谁在背后筹谋,想必公主心中了然。”
月令心中一紧,点了点头,“此次和亲之事虽然丞相一派遭受重创,但朝中势力已然暗流涌动,丞相野心昭昭,又怎会轻易罢手,只怕丞相会回以重创,到时陛下和北王又如何应对呢?”
“那娘娘的意思是?”
“朝中权势现已分割殆尽,陛下与丞相一派不相上下,此时边陲将领成为关键力量,而这其中,镇南王最为关键。”
“镇南王?雪琳郡主的哥哥?”
“正是,陛下需要镇南王相助,但镇南王提出条件为,要让雪琳郡主嫁给北王殿下。”
见月令陷入沉默,陈簌簌态度柔和下来,“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我都被人抢婚了。”
“如果有如此真心待我,不顾一切为我之人,我死也无憾了。”
“娘娘言重了,只是……若北王殿下不答应后果如何?”
“自是无解,陛下无法收回权利,自然国之动摇,北王殿下怕也要背负愧疚一生。”
月令心情复杂的回到东苑房间,看到星熠放在桌子上一封信。月令打开后发现上面写着,“阿姐,苏念下落不明,我很是担心,现下前去寻找,几日就回,勿念。”
周时予走进月令的房间,看见月令正在看着话本发呆,周时予悄声走到月令身边。
“这话本竟如此好看?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觉。”
月令闻声看向周时予,“你怎么来了?”
“阿月这话,是不希望我来吗?”
月令仔细观察着周时予的表情,看似明朗,可却见消瘦了几分。
“你近日都没有来,是有什么难办的事吗?”
月令期待的看着周时予,周时予却只是笑笑。
“难办的事嘛……倒是没有,只是西市近来营收很好,又细细盘算了之后的规划,其中事务琐碎,耽误了些时间。”
“真没有?”
“真没有,为何这样问啊。”
“那我们的婚约陛下盖印送回东瑜了吗?婚期又定在何时啊?”
周时予摸了摸月令的头,“原来是想早日与我成婚吗?你提醒的是,我是该去催一催了。”
“才不是,我可没有想与你早日成婚。”
周时予坐下来给月令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着看向月令。
“好好好不是,你这两日可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没什么有趣的事啊,就去了趟西市,羊肉串老板很感激我们,给我烤了几串羊肉串,还有星熠走了,说去找苏念了……”
“你别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他,暗中相护于他,定保他无恙。”
月令试探着问周时予道:“听说那镇南王挺厉害的,是不是对当下朝局很重要啊。”
“镇南王在岭南拥兵多年,当地的官兵都是父辈时培养起的,多年来驻守边疆,面对外敌来犯或是寻衅滋扰,从未失手,确是边疆将领之中佼佼者,也是我们与丞相一派相争的强硬势力。”
“那现在镇南王站谁这边呢?若是镇南王的亲妹妹雪琳郡主嫁与陛下这一派,是不是难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周时予听到雪琳郡主,脸色微变,“你是听到谁和你说什么了吗?”
周时予探究地看着月令,月令忽而郑重的看向周时予,“时予,若是你遇到了为难之事,我希望你与我共同分担,如果实在不想说,我相信这其中也定然有你的苦衷,但我只希望,你能不被任何人或事情所束缚,包括我,你永远可以选择你的选择,我会理解你,支持你的。”
因为月令的反应,让周时予感到疑惑,于是他召来聂晨问话。
“最近王妃可有见过什么人吗?”
“最近王妃一直在府中,只是前日去了一趟西市……”
“可有何不妥。”
“王妃曾在西市遇见陈美人的马车,在马车内攀谈许久。”
听聂晨提及陈簌簌,周时予眉头忽而紧皱,显得若有所思。
月令趴在窗口旁,青儿过来给月令披上外衣,“公主,天凉了,早点歇息吧。”
“青儿,好像许久都没有看到圆月了。”
“公主,还有几天就是十五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圆月了。”
月令点了点头,青儿关门离开。
月令看着天上的月牙,回忆着一路以来和周时予的凶险,周时予每次都守护着月令,月令暗下决心,月亮尚有阴晴圆缺,若我们终究不能圆满相伴,那我只想让你平安。
因为思虑太重,月令带着青儿来到了秦思远的南风苑,想向其求解。
月令看着秦思远最新的作品,频频点头,“几日未见,你这画依旧……”
秦思远期待的看着月令,她真诚赞叹道:“甚妙甚妙。”
“公主谬赞了。”
此时月令坐到了桌前,秦思远为月令斟茶,月令看着秦思远倒茶的动作不语。
“公主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可以和我说说,或许我也可以帮忙解困一二呢。”
“确实有件事情想请教你。我有位好友,本已与心悦之人有了婚约,但那心悦之人因为家族发展不能与她成婚,她对那心悦之人自是有万般不舍,可她也不想那心悦之人被家族逼迫,我想知道她要如何做,才能令那心悦之人死心,放心与我那好友分开呢。”
秦思远看着月令的神情,似乎明白了,暗自低笑,“你……这位好友?症结若在婚约,那不如以毒攻毒,你这位好友先再缔良缘,先他一步成婚,断了他的念头就好,这样他也不会再为你而纠结了,噢对,是再也不会为你的好友纠结了。”
“再缔良缘?可是此事要快才行,最好这两日就能办,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这两日?这么急吗?这么短的时间要选到合适之人,怕是要昭告全城,自己来甄选才行了。”
月令沉思片刻,忽而说道:“那就这么办,既然婚约也没有下旨,那我也不是北王妃。如此我便要昭告全城,让适龄男子都来我这里相看,本东瑜公主要公开招婿。”
周时予去了镇南王府,高远在大厅中自己跟自己下着棋,镇南王副将带着周时予走进大厅。
“时予来得正好,我这有盘残棋正苦恼该如何破局呢?”
“只怕今日不能和表兄下棋了。”
高远拿着手中的棋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时予说道:“哦,时予可是有话要说。”
“我想与表哥说清楚我与雪琳之事。”
“你与雪琳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若是能嫁给你,那我就放心……”
周时予打断了高远的话,“我与雪琳一直都是兄妹之情,以前是,以后也是。表兄也不用费尽心机将这些事情传入公主耳中。我虽不能娶雪琳,但却可以让表兄留在上京,不知能否换来表兄的支持呢?”
高远听了眼前一亮,“你能办成此事?”
“我定当全力促成。”
高远认真思考了片刻,终是点了头。
南王府内,春花和秋月正在给小香香喂饭,周智玄在一旁观看,杨旭慌张地跑了过来。
“王爷,好消息好消息。”
“慌慌张张的,何事啊?”
“那东瑜公主府中放出消息,要招婿啊!”
“招婿?她都有周时予了还招什么婿啊?”
“王爷,不是,不知为何,那东瑜公主突然宣称不做北王妃了,要公开招婿,很多青年才俊们都抢着去呢。”
“看来公主这是想通了啊,这青年才俊不正是本王嘛。”
“正是啊,王爷人中龙凤,若参加那擢选,定然会拔得头筹。况且此次招婿大会的考题,是秦公子出的,咱们定是十拿九稳。”
“思远出的?嗯,那本王这不是稳赢了。给本王更衣,本王要以英俊的面貌抱得美人归,气死周时予。”
月令和秦思远坐在屋内,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青儿不禁发问:“这怎么等了半天,一个来参加招婿的人都没有呢?”
“消息可都放出去了?”
“我和府中一众仆从,早就将此事宣扬出去了。”
“这就奇怪了,既然都做了宣扬,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呢。”
“公主且再等等。”
“他们不来,是他们不识货,本王这不是来了嘛。”
周智玄摇着扇子潇洒的款步而来。
原来这周智玄怕自己竞争压力太大,于是让杨旭和小厮手里都拿着银子,给门口几个青年才俊们分发。
杨旭告诉众人,“公主已经招到婿了,劳烦各位公子来了一趟,这是给大家的喜钱,大家拿后都散了吧。”
月令探究的看着周智玄,“你要参加招婿擢选?”
“正是。”
“可我要招的是青年才俊。”、
周智玄潇洒的把折扇打开,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才俊”二字。
“本王难道不配这才俊二字?”
“就你一人,有何可比的?”
“我看你是怕我胜出吧。”
月令一时无语,对秦思远说道:“那就开始吧,劳烦十全公子了。”
“既然如此,那南王殿下便是前来擢选的第一人了,请随我来。”
周智玄在擂台之上,接受着秦思远的题目擢考,“南王殿下,此次我们招婿擢选共分三场,分别是文考,武考,以及最后一试的公主亲考。”
“本王也算得上是文武全才,秦公子你尽管出题。”
“远山原不老,为雪白首。”
“近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远山对近水,忧对老,雪对风,白首对皱面,工整。”
“岂止是工整,意境也算悠远。”
高雪琳带着萍儿信步而来。
“高雪琳,本王头一次觉得你这人,也算有点品味。”
周智玄一脸自信的站在擂台之上,“二表哥,我也是第一次觉得你这人肚子里还算有点墨水。”
秦思远在台上宣布:“既然南王殿下的文考已经过了,下面就进入武考环节了。”
周智玄满脸不以为意,此时一名壮汉走上擂台。
月令好心提醒道:“南王可以早些放弃,若不然失手打伤了您,我们也怕是担当不起。”
“就这……小体格,本王还怕把他打坏了呢。”
壮汉摆好姿势,猛呵一声:“嘿哈!”两名家丁抬着一排武器走到擂台之上。
“南王殿下,请选一件趁手的兵器吧。”
周智玄路过刀枪剑戟都没有选择,走到一根狼牙棒面前,然后说道:“这个看着不错。”
周智玄连拔带拽,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将狼牙棒拿了起来,“来吧。”
“得罪了。”
壮汉话音刚落,便飞快给了周智玄一拳,周智玄瞬间觉得眼冒金星。
“王爷,快出招啊!”
周智玄故作镇定,“没事,刚才是本王让他的。”周智玄便举着狼牙棒向着壮汉挥去,还没挥到壮汉面门,又被壮汉招呼了一拳。
周智玄顶着两个对称的熊猫眼,身体晃晃悠悠地杵着狼牙棒。
见此,月令担忧道:“南王,你认输便是,切莫逞强伤了身体啊。”
“二表哥,你争点气!”
“好,本王还能再战!”
说着,周智玄大喊一声:“呀……”
周智玄用尽全力,扑倒了壮汉,壮汉正要反抗,周智玄趁机给壮汉撒了把辣椒粉。
壮汉被辣椒粉迷的起不来身,顶着熊猫眼的周智玄,起身得意道:“我就说你打不过我吧。”
秦思远看向月令,月令无语扶额,高雪琳一脸兴奋,“南王这局可是胜出了。”
月令看着周智玄的样子,无奈说道:“既然如此,就算他胜吧。”
“南王胜之不武,怎能算胜?”
周时予带着临木赶到,月令惊讶的看着周时予。
“你不是在宫中吗?”
“本王不敢在宫中多有逗留,怕再晚些,王妃都成别人的了。”
高雪琳焦急的说道:“她都招亲了,表哥就别提什么王妃了。”
“你才胜之不武呢,我看北王是嫉妒于我吧。”
“嫉妒倒是谈不上,二哥确是无敌,但若没有对手,也是显得寂寞了些,不知敢与我比试一场吗?”
“好,比就比。”
周时予随意两招就将南王拿下,这场武功比周时予胜出。
秦思远走上前来对着周时予和周智玄道:“这最后一关的题目是公主亲设,现在就来为大家揭晓。”
月令走上前来说道:“这世上有一处风景最美的地方,请问那是哪里?”
周智玄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北朔诸多地方的大好河山都很美啊。不过我猜,你肯定觉得这世上最美的地方是你们东瑜草原了。”
“这世上风景最美之地,是一座山崖下面的水潭。”
月令望向周时予,周时予也正目光灼灼地回望着月令。她的脑海中闪过她和周时予追杀时,他们在水下亲吻的情景。
秦思远打开写着正确答案的纸条,上面果然写着“水潭”。
“北王答对了。”
“北王虽然答对了,可这只是第一题,只有三道题全对,才算在本轮胜出。”
周时予自信道:“公主请继续出题。”
“这世上最美味的点心是什么?”
“这个我在行,肯定是我们宫廷里的龙须酥。”
“我觉得是梨花糕。”
秦思远打开写着正确答案的纸条,上面果然写着“梨花糕”。
周时予温柔地对月令提醒道:“公主你还有一题。”
“这世上有一个我最为珍贵之物,它会与我生死相随,请问此物是什么?”
“到了生死关头,这世上什么宝贝儿能比银子好使啊。”
“颈上环玉。”
秦思远打开写着正确答案的纸条,上面果然写着一个“玉”字,“既然北王全部答对,那这胜出者……”
周智玄不满的打断秦思远,“本王赢了两场,他周时予也是赢了两场,我能可是平手。”
高雪琳也附和道:“对,我作证南王说的没错。”
青儿不满的说道:“当然是北王胜出了。他才是跟我家公主两心相知之人。”
周智玄对秦思远说道:“思远你说应该谁胜?”
“这……还得看公主自己的意思吧。”
月令望向周时予,然后开口道:“能回答出那三个问题的,确实是……”
“圣旨到。”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公公带着圣旨走到众人面前,“大家都在呢?那看来杂家来得巧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东瑜公主阿史那月令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与北王堪称天设地造,朕愿与东瑜可汗修世代之好,为成佳人之美,特此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次月十五完婚。”
月令疑惑又惊喜,周时予从容淡定,青儿十分欢喜,周智玄、秦思远、高雪琳一众脸上各自精彩。
回到王府东苑,周时予和月令漫步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
“时予,你当真已经不用再受镇南王逼迫,娶那高雪琳了?”
“给了他更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也不好再逼迫我了。”周时予宠溺的望向月令,“如今婚期已定,阿月可不能再招婿了。”
月令有点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哪里知道你都解决了,就想着如果我招婿了,他们也就不用再逼迫你了,你和皇上也就不必为难了,虽然我心里也不想你娶那雪琳郡主。”
“我此生唯一会娶的就只有你。”
听到周时予这么说,月令满心甜蜜的点头。
周时予认真地望向月令,然后开口说道:“阿月,你以后只听我,只信我可好?陈簌簌帮过你是真,但此次故意劝你放弃我也是真,她是我和镇南王安插在宫中之人,但若我们两个有了嫌隙,她只会是镇南王的人。”
周时予拉过月令来抱着,月令看着周时予笑着说:“以后我只听你,信你,但你什么事情也不可瞒着我。”
“好,此次是我没有及时说与你听,我错了,一定没有下次了。”
“这才差不多。”
“也好生让我紧张了一下,差点我的阿月就要成别人的了。”
“才不会。我那些问题,世上也只要你能回答对了。”
“所以你注定只能是我的王妃。”
周时予与月令两人甜蜜的依偎着。
星熠呆呆的看着台上曾经苏念跳舞的地方,回忆着和苏念的往事。
此时桑夫人出现在他眼前打断了星熠的思绪,“公子,我们可要打烊了?”
星熠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桑夫人。
“好嘞,公子慢慢看。”
桑夫人走后,空无一人的风月阁,只剩星熠落寞的坐在舞台上。这时一个飞剽插到星熠面前,星熠疑惑的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从二楼闪过。星熠打开飞镖上的字条,上书“苏念身在城东柳家废宅”。
废宅角落,躺在杂草堆里,脸色苍白的苏念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擦掉额上浮起的一层冷汗,起身去拿桌上的水囊。
但她刚走了几步,又感觉胸口一疼,几欲晕倒。而就在这时,她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苏念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正是星熠,星熠满脸焦急。
“苏念,你怎么了?”
“星熠?你怎么知道此处?”
“是有人告诉我的。”
说着星熠给苏念看手中的字条,苏念看后一副了然模样,“是灵犀。我认得她的字。”
苏念身体又一阵难受,星熠赶紧去扶,“来,我扶你坐下。”
星熠扶着苏念坐回了杂草堆上,又拿起桌上的水囊给她喂了水,见苏念脸色恢复不少,才松了口气。
“从东瑜回来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没想到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你是病了吗?为什么身体如此虚弱?”
“你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我可是要杀你之人,你怎么还敢找我?”
“因为你没有伤害我,反而还保护了我。”
“那又怎样?你就不怕我翻脸无情,改变想法将你置于死地吗?”
“不怕,因为以前你有很多机会,但却都没有对我下手,这说明你和我一样。”
“什么一样?”
星熠直直的看着苏念,认真道:“一样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
苏念回望着星熠,眼神有些动摇,但她赶紧装出强势的样子掩饰,“我没有,你别自作多情了,赶紧离开吧,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回去向主人复命。”
“我不走,你想杀尽管来吧。”
苏念被星熠无畏无惧的样子堵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这时,她表情又突然痛苦起来,看着捂着胸口不停颤抖的苏念,星熠着急的追问,“苏念,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毒发了。”
“毒发,什么毒?你中了什么毒?有解药吗?”
苏念难受的摇摇头,星熠手足无措。
“那可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苏念很快就躺在杂草堆里,意识模糊的撕扯起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来,“没用的,我热!我好热!”
星熠按住苏念撕扯衣服的,“苏念,别!”
没一会,苏念又挣扎起来,“冷!好冷!”
星熠只能一把抱住迷迷糊糊的苏念,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着身体,“别怕,我去给你找解药,我一定要救你。”
周时予正在书房写奏章,星熠突然闯了进来,“周时予,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噬心散的解药?”
“噬心散?这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你阿姐很担心你,你忙完就赶紧回去,别让她跟着担心。”
“我知道,你跟阿姐说,我很好。我求你帮我找到噬心散的解药,那噬心散是柔风门控制杀手们的剧毒,若没有解药,每月都会毒发。”
“柔风门的事情,怕是都跟丞相府有关。”
“丞相府?”
“柔风门虽说是江湖门派,但背后却是丞相在操控。丞相府守卫森严,好在现在丞相不在上京城,也许能拿到解药,你等我几日,我派人想办法。”
“好,那你可快些。”
苏念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星熠端起一碗药打算喂给她。
“你身体虚弱,此处宅子我已经租了下来,你且好好在这里养着。”
苏念疲惫的摇头,“寻常汤药是没用的,我离死期已经不远,星熠你别再为我费心劳力了。”
“别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有多难,我都会想办法救你。”
“你怎么这么固执,我不是什么好人,坏人就该如此下场,你不要管我了。”
“苏念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我喜欢你,即使知道了你的身份,我星熠也没有改变过心意。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就追到天涯海角。你要当女杀手,我就天天追着你,你要当花魁,我就日日去看你。总之我会一直跟着你。”
“你怎么这么傻……我本以为我的命就当如此,没有人会真正在意我,真正对我好的,可是……偏偏让我遇到了你,让我有了贪念,想和寻常女子一般,有那么一天可以与你……”
苏念说着说着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星熠大吃一惊,一把接住了苏念摇摇欲坠的身体。
“我为了帮家族翻案,投身柔风门,也做了很多错事。今天是我自吃苦果罢了……”
星熠将苏念抱在怀里,苏念虚弱的看着星熠,“我……我恐怕是不行了,如果我还能活着,那我一定会坚定的选择你。”
“你不会有事的,苏念。我已经在想办法替你找解药了。”
“星熠……我没能守护住家人,但幸好守护住了你……”苏念说着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昏死过去,星熠探着她的鼻息。
“苏念,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