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晓晨看着黄登,突然发现自己被对方耍了。
黄登表面上看着慌乱,实际上根本没慌,这家伙跟自己掰扯这么多压根在逗着自己玩呢。
一时间,晃晓晨脸色十分的难看。
“我再问你一句,你说不说实话?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东西?仅仅只是座位以及会计上过车这两样?”晃晓晨道。
黄登摊了摊手:“不然呢,俺还能隐瞒什么东西。俺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晃晓晨道:“你在撒谎,你刚刚的表情表明你隐瞒的东西绝不仅仅只是这样,我刚刚说你撒谎的时候你慌了。”
黄登苦笑起来:“俺当然慌了,俺隐瞒了座位的问题,害怕你们怀疑俺啊,当时俺听到他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就换到了更后面的座位,这有问题吗?”
“你……”
老民警坐在一旁,再也忍不住了,呵斥道:“黄登,你要为你的行为负责,你胡乱的逗着我们玩是吧?”
黄登摊了摊手:“叔,俺哪里敢啊,俺实话实说啊,怎么说实话你们就是不信呢。”
晃晓晨意识到从这家伙身上问不出什么来了,于是说道:“那你解释解释你们隐瞒会计上过车这件事是为什么?”
黄登又故作慌乱的表情:“这还不简单吗?会计失踪了,俺们害怕受到牵连,就一致说俺们没见过会计。”
“只是这样?”
“你还想怎样?”
晃晓晨跟老民警从黄登家里出来之后,感到了巨大的挫败。他这种炸鱼法对待一般人可能有效,但黄登这种人显然是早就做足了充足的准备,这方法对他根本就无效。
出门后老民警叹息了一声说道:“晓晨,咱现在去哪一家?”
晃晓晨却苦笑着摇头:“叔,我觉得没必要继续去下一家了,去下一家也没有用。”
“为啥?”
晃晓晨道:“他们肯定说谎了,而且早就统一了口风,去问其他人,他们说的也肯定是一模一样的。叔,你们之前不是对每个人都盘问过了吗?”
老民警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俺们之前就调查过会计失踪案,对当时乘坐班车的每一个人都仔细盘问过,并没有查出任何的端倪。”
晃晓晨道:“叔,咱们如果用普通的办法肯定是没办法从他们身上问道有用的东西,咱想从他们身上套出点东西来,或许得用特殊手段。”
“啥特殊手段?”
晃晓晨道:“比如俺们可以释放一个假消息。”
“啥假消息?”
晃晓晨也思考了起来。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班车上的人很明显是说谎了。而且,是整个班车所有人全都撒谎了。
晃晓晨之前的推测没有错。
有几个疑点存在,让推理无法进行下去。而疑点的存在,就表明这中间某个环节肯定有问题。
现在根据班车上的乘客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推理出会计失踪案的经过……
首先根据目前的了解,毛雪就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不只是晃晓晨的推论如此,女招待也是这么跟晃晓晨说的。
但根据班车上乘客的说法,毛雪却又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因为毛雪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会计失踪案可以说是做的天衣无缝,这案件绝不会是临时起意而犯下的,像是经过了精心的布置,以至于根本查不出凶手的任何端倪。
但当天毛雪一直在车上以及镇上,她压根就没有时间来精心策划和布置。
不可能是毛雪从镇上赶回来在就剩半小时天黑的情况下,临时起意去杀了会计吧?
但这个情况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班车上的人说会计压根就没有上车,会计为什么没有上车?他明明是接到了任务去镇上,怎么可能临时就改变了行程?
只有一个可能,不让会计上车就是这场失踪案策划的一个环节。说明针对会计的行动,在会计离开林场之前就开始了。
从这一点看,毛雪更是不可能是会计失踪案的凶手。
以上的种种“不可能”又恰好跟女招待所说的、晃晓晨所见的冲突。
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一方说谎了。
要么女招待所说的是谎话,要么班车上的所有人集体撒谎了。
女招待说谎的可能几乎为零,因为她跟毛雪的关系摆在这,她怎么可能用谎话去污蔑毛雪?
但如果是班车上的人集体说谎,这就太可怕了。
一个人撒谎一定是基于利益出发的,如果没有利益,一般人都不会撒谎。
这个利益有可能是自己不被揍、不被骂,也有可能是金钱等既得利益。
如果是一群人集体撒谎了,这意味着什么呢?一定存在着一个能够让这群人集体受益的东西存在,所以才会让他们集体撒谎。
这个利益,莫非是……那笔失踪的巨款?
这一瞬间,晃晓晨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可能。
这笔巨款或许已经根本不存在了,这笔巨款或许已经落入了一群人的手中。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为什么要集体撒谎?
等等……
这时候晃晓晨又想到了一个可能。
毛雪虽然没有作案时间,但有一个人有啊,那个跟毛雪一起死掉的男人。
但,这似乎不对……
如果会计失踪案的真凶是偷猎贼,跟毛雪没关系,偷猎贼大可以带着这笔钱直接远走高飞,他为什么要回来?
从逻辑推断,这明显不对。
如果以上的推断全部成立,那么能不能推理一下毛雪跟偷猎贼死亡的原因?
假如真如晃晓晨所推论的那样,那笔巨款目前已经落入了一群人的手中,那么毛雪跟偷猎贼死亡,钱这个因素直接就不存在了。
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杀人灭口!
杀死了会计跟偷猎贼,或许根本只是想封住这两人的嘴巴,让他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开口说话。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闭嘴,将一切的真相永远的封存在自己的肚子里。
如果是这样,那么毛雪命案的凶手是谁,还不够明显吗?只有他们才具备作案动机。也只有他们有非整死毛雪不可的理由。